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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战中的鏖战

一战中1915年的欧洲形势图(深灰色为同盟国,浅灰色为协约国)普法战争后,德法两国结怨,普鲁士首相俾斯麦担心法国报复,因而采取结盟政策,围堵法国。1879年,德国与奥匈帝国缔结秘密的德奥联盟。1881年德国又与争夺北非突尼斯失败而面临孤立的意大利结盟。德奥意“三国同盟”成立。

而法国方面,法国以财务支持俄国工业化来换取同俄国的结盟。英国则在1904年与法国签订“挚诚协议”,解决了两国有关殖民地纠纷,使两国结盟成为可能。在法国的怂恿下,1907年,英、俄双方终于结束了他们的殖民地纠纷,签订“英俄谅解”。同年,面对同盟国的步步紧逼,法国、英国和俄国正式组成“三国协约”,欧洲从此分为两大阵营。

1914年6月28日,奥地利王储在萨拉热窝被刺,7月28日,奥地利对塞宣战。8月欧洲各大国先后卷入战争,一战在东、南、西三条战线上全面爆发。

1914年8月,德国在西线发动进攻,首先占领了比利时、卢森堡,在阿登一线对法国发动进攻,很快突破了法国边境防线。法军迅速动员预备队,通过铁路和汽车投入战场。9月初,双方进行马恩河战役,德军受挫,英法联军阻止了德军速战速决的打算。之后,英法联军转入反攻,但德军利用机枪、铁丝网构筑的野战工事阻止了英法联军的反攻。英法联军见正面进攻不能得手,便包抄德军侧翼,德军也反过来包抄联军新产生的侧翼,双方不断相互包抄,将防线延伸到海岸。10月,德军发动攻势投入上百万兵力进行正面强攻,联军则不断在纵深构筑防线,德军始终无法取得决定性的突破,双方不断加强工事,逐渐形成一条稳定的战线。

凡尔登战役中在战壕中固守的法军1915年同盟国采用西守东攻的方针。年初德军在西线转入防御,4月英法联军反攻,德军在战斗中使用了毒气弹。随后双方均大规模使用化学武器,同时又都配发防毒面具,化学武器也就没了用武之地。9月联军再次发动攻势,仍没有取得进展,双方恢复对峙。1916年,德军再次把重点转移到西线,2月21日德军集中优势兵力发起凡尔登战役,起初法军准备不足,德军取得了一定进展。

但法国援军很快便赶

索姆河:

法国北部河流。发源于埃纳省的圣康坦以北,先向西南,后转西北,在阿布维尔附近注入拉芒什海峡(英吉利海峡)。全长245公里。由运河与斯海尔德河和瓦兹河相通。主要支流有阿夫尔河、昂克尔河等。沿岸有圣康坦、佩罗讷、亚眠和阿布维尔等城市。到了,战局又重现了1914年的景象,至9月2日,法军击退了德军的进攻。为配合凡尔登防御,6月24日,英法联军发动索姆河战役,英法联军和德军都使用飞机进行支援,并进行了大规模空战,9月15日英军首次投入坦克参战,至11月战役结束时,英法联军和以往一样损失惨重而毫无进展。1917年初协约国再次发动全线进攻,在6月的康布雷战役中,英军集中使用坦克在飞机的配合下发动突袭,取得了一些战果,但很快又被德军击退。1917年,德国恢复无限制潜艇战,但很快招致美国参战。同年8月中国对德奥宣战,并派遣近20万劳工到法国修筑工事。

1918年德国战争力量已近枯竭。为尽快结束战争,3月起,德军又进行了大规模进攻,至5月30日已进至距巴黎仅60公里处,随后美军加入作战,到7月协约国转入反攻。7月18日法军在坦克和炮兵弹幕的掩护下率先发动反击,随后8~9月,英军和美军在大量坦克和飞机的支援下连续发动亚眠战役和圣米耶尔战役,德军濒于崩溃。9月26日,西线协约国发动总攻,10月20日,德军全线溃退。11月9日,德皇威廉二世退位。而后,德国资产阶级和容克地主集团为保住统治地位迅速向协约国求和,11月11日,双方签署了条件苛刻的停战协定,德国交出所用殖民地和重武器。1919年1月28日,巴黎和会召开,经过长时间争吵,与会各方于6月28日签订了《凡尔赛和约》。德国被禁止重新武装,领土被支解,并承担了巨额赔款。

1919年《凡尔赛和约》的签订使阿尔萨斯和洛林重新回到了法国手中,并为这个人口增长长期处于停滞的国家带回了170万人口,但这仍然不够。法国在一战中共有130万士兵阵亡,这在当时占到了所有主要参战国死亡人数的最大比例。还有近300万人残废,其中三分之一完全成为废人,又有近20万平民死于战火。仿佛这还不够,1918年~1919年的一场西班牙大流感又导致近16.6万人死亡。更雪上加霜的是,战争中法国生育率又降低了。正如一位法国作家所说:“法国男人吝啬他们的精子,却不在乎流血。”战争中,法国3.8万个城镇中只有一个在战争中无人丧生。无尽的轰炸犁地,遍野的尸浆浇田,大量的农田变得寸草不生。战争共破坏了100万幢建筑以及难以想象的铁路、工厂、桥梁。战争还耗尽了无数牲口。法国不仅经济基础受到严重打击,它战后的重建工作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1919年,法郎贬值50%,到1920年,再贬值80%。

西班牙大流感:

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传染病,在1918~1919年曾经造成全世界约10亿人感染,2500~4000万人死亡。其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当时西班牙有约800万人感染了此病,甚至连西班牙国王也不例外。这次流感呈现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特征。以往的流感威胁最大的是年老体衰的人和儿童,这次的死亡曲线却呈现出一种“W”型——20~40岁的青壮年人成为这次死神追逐的主要对象。战后,法国从上到下都充斥着对战争残酷的恐惧以及对和平生活的迷恋,整个国家都非常厌战。这直接导致后来二战前法国追随英国对德国实行妥协退让的绥靖政策,一切以避战保和为目的。最后在战争初期遭受严重挫折时,失去了坚持战斗的勇气和胆略,迅速投降认输,苟且地接受被占领的局面。而从法军的指导战略和国防方针看,由于对一战西线的堑壕阵地战的防守作用过于高估,法国彻底放弃了法军自拿破仑以来所推崇的富于进攻精神的战略指导方针。无论是福煦、贝当还是甘末林、魏刚,法军高层都盲目迷信并极力鼓吹阵地防御,所以法国在一战后不惜投入重金大肆建设马奇诺防线。这也导致了后来二战中法国在德国西线攻势中,特别是面对绕过马奇诺防线从阿登山区迂回穿插的德国装甲部队的闪电攻势下迅速瓦解。

出租车拉来的胜利——马恩河的奇迹

1914年7月28日,以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为标志,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8月1日,德国以俄国进行战争动员为由,对俄宣战。8月3日,德国又以法国不接受它所提出的“中立”的条件为借口,向法国宣战。

1914年8月4日,右翼德军侵入比利时,遭到比利时军队的顽强抵抗,在列日要塞被阻3天,到20日才占领布鲁塞尔。此时,法军的几个主力集团军却按计划发起了对德军左翼的进攻。然而,初期的战斗表明,“第17号计划”糟糕得很。在格林,法国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在进攻萨尔堡和莫朗日两地德军的防线中,被打得焦头烂额。右翼德军在占领了比利时后,其5个集团军的近百万人马,像一把挥舞的镰刀,从比利时斜插入法国。走在最右面的是克卢克指挥的第1集团军,约30万人,被视为右翼的主力和向巴黎进军的主攻部队。该集团军于8月24日由比利时进入法境。8月25日,德军攻占那慕尔。霞飞为阻滞这支德军右翼部队的前进,从格林战场调集兵力,组建了法国第6集团军,由毛老里任司令。

马恩河战役中防御的法军9月2日,德军克卢克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已挺进到距巴黎仅有15英里的地方了,霞飞指挥的法军主力为阻遏德军右翼所作的努力已告失败。巴黎人心惶惶,法国政府也迁往波尔多。然而,克卢克并没有直接向巴黎前进,而是向东旋转,以配合比罗指挥的德第2集团军围歼法第5集团军。这样,德军旋转战线上的侧翼就暴露在了法军面前。巴黎卫戍司令加利埃尼将军马上看清楚了这一点,他兴奋地喊道:“他们把侧翼送上门来了!德国人怎么这样蠢!我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这太好了。”他立即命令毛老里的法第6集团军准备攻击德军的右翼。他又打电话给霞飞,请他批准攻击行动,但霞飞没有表态。加利埃尼又驱车驶往英军司令部,希望赢得他们的支持,但英军参谋长表示对攻击德军右侧翼的计划“不感兴趣”。

9月4日早上,法军侦察机的报告使加利埃尼看到了他“必须立即行动”的时机。克卢克部队向巴黎东南方向的冒险挺进,已使他的殿后部队成了毛老里的法第6集团军和英军进攻的目标。当天下午,当加利埃尼又打电话来时,霞飞终于批准让毛老里的第6集团军从马恩河北岸发动进攻,并且于当晚10时下令法军其他部队停止后撤,于9月6日开始发动全面反攻。霞飞向部队发布了一项简短的动员令:“我们马上就要参加一个会战,这是关系我们国家命运的一战。撤退的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我们应全力以赴,向敌人进攻并把他们逐回,部队倘若不能再前进,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宁肯战死而决不后退。在当前情况下,任何示弱的行动都是不能容忍的。”

9月5日,当克卢克集团军经过巴黎东面,已经可以望见埃菲尔铁塔时,其右后方侧翼受到毛老里的法第6集团军的袭击,克卢克立即命令第3和第9军回过头去对付毛老里。毛老里在快要顶不住时,请加利埃尼从巴黎城内火速派兵增援。“这一要求启发加利埃尼组织了战史上第一支摩托化纵队,即马恩出租汽车队。加利埃尼令巴黎警察征集了大约600辆出租汽车,将1个师的兵力输送到战场,使毛老里最终没被克卢克打垮。”9月6日凌晨,法军发起全线反攻。法第6集团军继续与德第1集团军在奥尔奎河上激战;法第5集团军也掉转头来,变撤退为进攻,同德第1集团军厮杀,并同德第2集团军右翼交火;法第4和第9集团军则截住德第3、第4集团军,使德第1、第2集团军陷于孤立。9月8日,关键时刻,弗伦奇率领英军的3个军悄悄地爬进了德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之间的缺口,将德国第1集团军与第2集团军隔开了,使克卢克和比罗面临着被分割包围的危险。于是,比罗遂在9月9日下令他的第2集团军撤退。当时克卢克的第1集团军虽暂时击败毛老里,但他此时也处于孤立的境地,于是不得不于同一天也向后撤退。至9月11日,德军所有的军团都后撤了。至此,马恩河会战结束。协约国军粉碎了德军速战速决的计划,保住了巴黎,遂使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西线战场形成了胶着状态。这场会战的战略性结果十分巨大,德国人丧失了其优先击败法国再转过身来对付俄国的唯一机会。

马恩河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雷诺出租车在这场会战中,交战双方先后投入150万的兵力,伤亡人数在30万以上。其中,法军阵亡2.1万人,受伤12.2万人;德军阵亡4.3万人,受伤17.3人。自大战爆发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德军遵循施里芬定下的基本方针,迅速穿越比利时领土向法国本土挺进。那时整个德国,甚至几乎全世界,都深信德军会很快胜利,巴黎即将被占领。然而,当德国人的胜利似乎唾手可得,法国人的灾难迫在眉睫时,协约国军却在马恩河畔转败为胜,因而被人们称为“马恩河畔的奇迹”。美国著名战史专家米德尔顿在论及协约国将领中谁对马恩河会战的贡献最大时说:“历史表明,要求得到‘马恩河战役得胜者’这一称号的颇不乏人,但加利埃尼比起大部分人更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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