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人在西欧的活动范围从公元前8世纪起,一个远道而来的部落从北部进入了法国,希腊人称之为“凯尔特人”,而罗马人则称之为“高卢人”,他们从中欧的山里出来,一路抢劫到意大利,于公元390年血洗了罗马城。之后又四处游荡,不仅跑到了伊比利亚半岛,而且还跑到了不列颠,对于开启英伦三岛的文明进程,可以说居功至伟。当然,这一切全都是血腥征服的副产品。
高卢人的经济以农耕和牧畜为基础,他们结束了法国人的石器时代,带来了新的金属文明。早在进行军事远征和迁徙期间,高卢人已从事农业生产。他们征服新的土地后,集体占有宜于垦殖的田地,并在各部落间进行分配,这大概就是西欧史上最早的共产主义。他们善役马,会使用铁犁,依靠铁器工具和较先进的耕作技术,懂得根据不同地区的自然条件选择不同作物进行种植,所以在正常年景下,高卢的农业收成是相当好的,毕竟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高卢人主要种植大麦和小麦,辅以黑麦和燕麦,栽培甜菜、芜菁、亚麻、大麻、洋葱、蒜等作物。饲养的动物有马、羊、牛、猪等,养马和养羊尤为普遍。有的部落联盟仅饲养单一的某种牲畜。有的地区流行将半驯化的猪在橡树林中放牧的饲养方法,将森林和林间开阔地作为养猪的场所。较为充裕的粮食产量,为人口的增长提供了良好条件,据估计,高卢的人口从公元前1000年的70万人增加到公元前400年的300万人。
哈尔施塔特文化期:
公元前8~6世纪中欧占主导地位的文化,由骨灰瓮文化发展而来。现发现多处寨堡遗址,房屋结构多为木质,墓葬为火葬高冢墓,有农业手工业分工,商业亦开始出现。居民为凯尔特人。
拉登文化期:
西欧和中欧的早期铁器时代文化。因瑞士的拉登遗址出土文物最为典型而得名。从最初的铁器文化——哈尔施塔特文化发展而来,年代在公元前5世纪中叶~前1世纪末。创造这一文化的民族属于印欧语系的凯尔特族。高卢人的雕像金属开采、冶炼和加工是手工业中最重要的部门。在哈尔施塔特文化期,高卢人主要是利用沼铁矿和露天铁矿。进入拉登文化期后,开始寻找含铁丰富又易于挖掘的铁矿进行开采,并在矿藏附近进行冶炼。当时生产的铁器中,数量最多的是各种类型的武器,如短剑、匕首等;其次为各种生产工具,如犁、镰等。高卢手工工匠加工青铜、金、银等金属的技术也达到很高水平,他们懂得镶嵌、镀金和镀银的方法,生产的带有装饰图案和雕刻花纹的手镯、别针、腰牌等驰名中欧和西欧。高卢人冶炼金属,加工、制造铁器和其他金属器的技术,在当时欧洲处于先进的水平。
马其顿腓力二世:
为马其顿国王(公元前359~前336年),是阿敏塔斯三世和欧律狄刻最小的儿子,出生于培拉。他是亚历山大大帝和腓力三世的父亲。高卢人在交易中使用的钱币从哈尔施塔特文化晚期起,高卢各部族之间,高卢人与地中海沿岸及欧洲其他地区的贸易往来蓬勃发展。公元前7世纪末,在法国南部地中海沿岸,出现了一些希腊殖民地。马西利亚(今马赛)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一个。最初,希腊商人和手工业者通过居住在法国南部的利古尔人与内地的高卢人建立了交换关系,进而与中欧的高卢人从事贸易往来。从地中海沿岸运往内地的主要有珊瑚、象牙、玻璃、酒、青铜器皿等物品,从高卢向外输出的商品是金、银、锡等金属原料及牲畜、皮革制品等。由于商品生产的发展和贸易活动的加强,从公元前2世纪起,高卢人开始铸造钱币,最初在高卢西部地区出现仿造马其顿腓力二世金币式样的钱币。后来,北部、南部和中部各部落集团都相继铸造钱币。钱币的式样和图案或模仿古希腊,或铸造各种人物和几何图形。如布列塔尼流行的钱币,正面为戴月桂冠的头像,反面是拿着矛和盾的战士形象。
“性情中人”——高卢人
古希腊罗马作家的笔下,高卢人往往被描述为身材魁伟、长颅白肌、金发碧眼的壮汉,俨然一副欧罗巴人种诺迪克(北方)类型的典型形象。这样的体貌特征与同属南欧地中海类型,身材相对矮小、肤色略暗、发色眼色较深的大部分希腊罗马人,极易形成鲜明的对照,因而引起他们的惊讶和关注是很自然的。恺撒就曾提到,古罗马人远征高卢时,以其身材之相对矮小而颇受高卢人的轻视。
刚进到罗马城中的好奇的高卢人作家们对高卢人的性情气质曾有不少生动的文字描述。西西里的狄奥多罗斯提到高卢人沉溺于饮酒,到了“不加掺兑地饮用”的地步。斯特拉博形容他们“整个种族都狂热地喜好战争,勇武自信,敏于作战。当他们受到煽动时,会相当直率而不加深思熟虑地召集人马去战斗,以至于很容易受到那些图谋哄骗他们的人的操纵”。波里比阿曾这样描述战斗中的高卢战士,他们“怀着满腔怒火,徒然而狂乱地冲向敌人,直至牺牲他们的生命。”高卢人在战况不利于己时所表现的战斗激情,同样给保萨尼阿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在对手投射过来的密集标枪箭矢之下,不是设法保护自己,而是“像狂暴而冲动的野兽一般扑向敌人,完全没有一丝理性;斧剑之下,他们被纷纷砍倒,但只要身体内还有一口气,这股盲目的狂热劲就未失去。甚至在被箭矛刺穿身体时,他们也还靠着支撑其生命的顽强精神而坚持下去。其中一些人甚至从他们的伤口拔出击中他们的长矛,掷向敌人或用它来刺敌人。”斯特拉博还述及好战的高卢人仍保有某些类似猎头民族的蛮悍风习,“战斗之后,他们把杀死的敌人的头颅挂在马脖子上,像战利品一样带回来钉在家门口……他们把显赫人物的首级保存在香柏油里,并且骄傲地向外人炫耀,即使有人付重金,也不肯出售。”关于高卢人的脾性,斯特拉博指出,“除去坦率和天性狂热之外,还极其轻浮,大言不惭”,“胜利时傲气凌人,而失败时又垂头丧气”。恺撒在《高卢战记》中对此也有不少类似的评述,抱怨高卢人“性情浮躁,轻于寻衅惹祸”,“气质也很脆弱,完全经受不起挫折”,脾气“反复无常”,行事“轻率”,但又禁不住称赞他们“原是一个极机灵的民族,最善于模仿和制作别人传去的任何事物”。
于是乎,高卢人这个古代族群鲜明的个性特征,栩栩如生,跃然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