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一笔说不清的糊涂账,没有文字的上古史尤其如此。从那极深极厚的岩层和深不可测的洞穴中发掘出的法国老祖宗们的遗骸和生活工具中大概可以推测出,在久远的旧石器时代,塞纳河沿岸便留下了法兰西人的足迹。
塞纳河:
法国北部大河,流经巴黎,全长780公里,塞纳河上的西岱岛,是法兰西民族的发祥地。旧石器时期法国拉斯科岩画上的奔鹿法国的旧石器时代可以分为舍尔、奥利涅克等好几个时期,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万年以前。多尔多涅盆地旧石器时代遗迹清楚地表明,在25000年前,这里就存在着繁荣的部落。虽然这些部落发展还不够成熟,但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成为后来法国的诞生地,这些地区的居民以粗石、兽骨和兽角来制造工具,他们住在洞穴里,以渔猎为生。拉斯科岩画上栩栩如生的逃跑驯鹿与莽壮野牛的描写,几乎就是现实生活的摄影,相反地,人却成了无足轻重的配角,他们并未在壁画中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是一些胸部、胃部和臀部粗大的女性的雕像。这表现着,女性作为生育女神,显出了传宗接代的重要价值。
法国卡纳克的史前巨石阵据研究推测,约公元前4000年,法国人进入了新石器时代。居民开始使用磨光的石器作为工具,渔猎业被农业所取代,人们开始种植大麦、小麦,开始饲养像山羊、绵羊、猪、马之类的家畜,身上披挂的树叶和兽皮也开始被羊毛和麻织成的布匹所取代,甚至开始烧制陶器。与此同时,住房问题也得到了较为圆满的解决,人们建立了村落,选出了村里的村长和祭祀,开始了各种古怪的巫术和神学仪式。不甘寂寞的探险家们,要么沿着亚平宁半岛南下,到达了地中海;要么顺着塞纳河东进,抵达了大西洋。于是,一个连接大西洋与地中海的贸易网络便建立起来了,法国人的经商意识和海洋意识也开始萌芽。当然了,物质生活逐渐满足后,人们开始想着如果能在这偌大的荒蛮之地上留下点什么,也算不在世间枉走一遭。于是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开始出现了一系列的巨石阵,就像英国的索尔兹伯里石环那样,有纪念物、石圈以及墓石牌坊,其中以布列尼塔地区的巨石阵最为著名。很难想象几千年前这些老祖宗们是怎么把这些十几吨的巨石立起来的。
巨石阵:
位于法国西部南特郊外的卡尔纳克巨石群,长度近4公里,总数近3000块,分为麦克、克乐马利沃和克尔勒斯康3个群落。整个巨石群整齐有序,显然事先经过周密的布局配置。
拉斯科岩画和“狩猎者时代”
石器时代的生存方式大部分以游牧为主。猎人和采摘者复原的史前巨兽——猛犸在法国可能不超过几万人,毕竟生产力有限,没法供养更多人。他们既是游牧者也是牧群的掠夺者,女人采集植物和果酱,男人则捕捉猛犸象、长毛犀以及其他一些冰川时期的猛兽,并且学会了制造弓、驯养狗作为狩猎伴侣。这是团队精神的黄金年代,人们必须成群结队,用石斧、石头和计谋狩猎,实际上他们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因此更需要培养集体主义精神。当然,集体主义的成果是巨大的,拉斯科的岩画见证了那些冰川巨兽如何在人类的绞杀下走向灭亡。不过可疑的是,这些石头和弓箭在那些皮毛厚实的巨兽前到底有多大功用,能把它们赶尽杀绝。
1940年,法国西南部道尔多尼州乡村的三个儿童带着狗在追捉野兔。突然野兔不见了,紧追的狗也不见了。孩子们这才发现兔和狗跑进一个山洞,他们带着电筒和绳索也进入洞里,结果发现一个原始人庞大的画廊。它由一条长长的、宽狭不等的通道组成,其中有一个外形不规则的圆厅最为壮观,洞顶画有65头大型动物形象,有2~3米长的野马、野牛、鹿,有4头巨大公牛,最长的约5米以上,真是惊世的杰作。这就是同阿尔塔米拉洞齐名的拉斯科洞窟壁画。它被誉为“史前的卢浮宫”。
拉斯科岩画中的奔马形象经过多年的发掘,现在人们已知拉斯科洞窟包括前洞、后洞、边洞三个部分。前洞像一个“大厅”,并附有18米长向后延伸的走廊与后洞相连。它的西边旁侧另有一条狭长的走廊,与边洞联结。前洞壁画主要是几头大公牛的形象,壁画中有一头长5米的野牛,堪称是史前艺术辉煌的杰作。这头野牛线条简练,整体塑造得强健有力,特别是那生动逼真的头部,虽然只用单色涂绘,却能完美地表现出体积感来。这么逼真的动感效果,令现代人叹为观止。难怪有的专家把它称为“跳跃的牛”。从洞口往里望去,窟顶就像一条长长的画廊,令人流连忘返:一幅是一头受伤的牛低头将一个男猎人顶倒在地;另一幅是几只驯鹿列队顺序行进;在后洞口内左侧不远处画有6匹类似中国画样式的马,有两把长矛正刺向其中的一匹。这些动物是当时人们狩猎时搏斗的敌手,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当时的绘画者对所画的动物十分熟悉,观察细致入微,下笔轮廓准确、神态逼真,再配上相应的颜色,便显出跃动的生命活力和群体奔腾的气势。
然而,这一世界上最重要的史前壁画目前正面临着生存威胁,这个威胁正来源于人类的保护措施。7年前,法国政府画蛇添足地在岩洞内安装了一套空气流通系统,致使真菌两次大规模侵袭壁画。今天进入洞窟内的访客不是为了观赏壁画奇观,而是前去寻找那些毛茸茸的霉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