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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让·加尔文与宗教改革

巴黎大学:

巴黎大学,是一所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综合大学,其前身是索邦神学院,成立于12世纪初期。1180年法皇路易七世正式授予其“大学”称号,与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大学以及萨莱诺大学并称欧洲最早的三所大学,故被誉为“欧洲大学之母”。欧洲各主要大学的建立均受此三校影响。让·加尔文于1509年7月10日生于法国诺阳古城,从小家学渊源,饱受法国式完美教育。1523年未及弱冠的他便进入巴黎大学深造,而他那文采焕发的拉丁文就是在那时打下基础的。自1528~1533年,加尔文先后就读于奥尔良、勃鲁、巴黎三所著名大学。1531年父亲去世后,他又专攻希伯来、希腊文及拉丁文经典,受业于法王委派的皇家讲师门下。加尔文为人谨慎,沉默寡言,勤于职守,工作按部就班,就学期间以清晰的思辨与精确的逻辑分析为师友所称道,因其学问进步神速,所以时常被邀请为代理教授,同班同学无不静聆其教益。

让·加尔文自1532年春~1534年年初,加尔文经历了一次“突如其来的转变”,宗教信仰从此在他的思想中占据首要地位,“由于突然的感召,上帝征服了我刚硬的心,使它成为可教化。”他说。然而,为着对教会的虔敬,他要有意地反抗自己对新教的倾心,但最终他说服了自己,认为对教会的真正忠心包含着“努力纠正它的错误”。1533年,加氏的密友科普当选巴黎大学校长,发表就职演说时借用伊拉斯谟和马丁·路德的话,要求改革教会,触怒当局,加尔文被人嫌疑为这篇讲稿的撰写人,不得不外出避难。但是他始终坚持自己对新教的信仰:“如果我们从这一国被驱逐出去,请记得全地都是属于主的,如果我们被抛出地球之外,请记得我们并非被抛出上帝的国度。”正是这一认识的日益深化。1534年他回到诺阳,其间曾被关押,虽不久便获释,但法国对他来说已成为危险的地方。大约在1535年新年时,他安全抵达新教控制的巴塞尔。

伊拉斯谟:

约1466~1536年,荷兰哲学家,16世纪初欧洲人文主义运动主要代表人物。1524年写了《论自由意志》并同M·路德通信,批评路德。他知识渊博,忠于教育事业,一生始终追求个人自由和人格尊严,但忽视自然科学。为说明法国迫害新教有理,法王于1525年2月发表公开信,指控法国新教煽动无政府主义,这是任何政府都无法容忍的。加尔文感到有必要为受诽谤的同道辩护。为此,他在昂古勒姆匆匆写成《基督教要义》(一译《基督教原理》),书前附有一封给法王的信,可谓宗教改革时代的文学杰作之一。措词彬彬有礼、典雅庄严,对新教立场作了极其有力的阐述,驳斥国王的诽谤,维护新教的信仰。其时,法国的新教信徒,还没有人用如此清晰明白、严谨有力的语言(不难看出他法学训练的律师才能)阐述过自己的信仰。该书一出版,年仅26岁的加尔文便一跃成为法国新教领袖,德国的宗教改革家布赛尔致书加氏:“主拣选你做他的器皿,特要带给他的教会丰盛的祝福。”

加尔文以他草拟的教会律例作为日内瓦教会的宪章,在日内瓦进行了彻底的宗教改革。日内瓦把新教精粹播向欧洲各地,也吸引各地因信仰遭逼迫的难民趋之若鹜,著名的苏格兰改教家诺克斯称之为使徒时代以来最完美的基督学校。的确,加尔文给新教的一套教义及神学理论可与天主教阿奎那所著的《神学大全》抗衡,而在他所写的许多灿烂有力的小册子和内容丰富的圣经释义里,他不断地卫护及促进新教的主张,以对抗当时罗马天主教复起的势力。他鼓励经商致富,宣称执政理财同担任教会职务一样,均可视为受命于上帝,这一精神影响到近代资本主义的奠基与发展。

瑞士日内瓦的新教教堂他提出一项重要的教义,即信徒“人人皆祭司”的观念。它回答了教会早期教父曾提出的问题,究竟怎样才是基督徒,在加尔文传统看来,基督徒和世上的普通人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由于基督徒活现福音,在生活中实践福音的本质,所以基督徒理当是最好的公民,最好的商人,最好的水手,做最好的丈夫、妻子、父亲、母亲、主人、仆人……因此,16世纪时,人们公认基督徒的道德行为是最高尚的,17世纪一位神的仆人亦说:“我们就是扫地、打扫卫生间,也是为了神的荣耀。”教会开始从中世纪的神职专权的窒息中走出来,也正是由于这种源自对神创造之奇妙的敬畏和感恩,为现代科学的发展建起了架构。

加尔文的宗教改革适应了时代发展的潮流,因而吸引了广大的信众。但新教的迅速发展也引起了罗马天主教会的极大恐慌,他们联合欧洲一切反新教的贵族以及信众疯狂打压新教。这也成为16世纪法国胡格诺宗教战争爆发的导火线,并直接导致了像“圣巴托罗缪惨案”这样的悲剧的上演。

同时,繁重的工作打击了加尔文衰弱的身体。他的巨著多半是别人睡觉或在极度忙碌的工作中抽空写作的。一连串的恶疾侵袭了他,使他卧床不起,但他仍然执行他的责任,一直到最后。1564年5月27日当他过世的时候,日内瓦小议会在公告中说:“上帝给他一种峥嵘伟大的特性。”

圣巴托罗缪惨案

1572年,美第奇家族的凯瑟琳的女儿——芳龄十八的玛格丽特,被母亲凯瑟琳王后——瓦卢瓦王室真正的掌权者,嫁给了19岁的新教领袖安东尼之子、那瓦尔王子亨利。婚礼定于八月在巴黎举行,这个婚礼对于当时的法国意义非常重大。

圣巴托罗缪之夜16世纪路德在德国的宗教改革运动传到了法国,当时执政的弗朗西斯一世是个思想相当开明的君主,自认为可以控制天主教会,所以刚开始对这个运动还是比较宽容,但是后来新教徒把反对天主教的传单贴到了王宫,惹火了这位国王,国王认为这些人危害了国家统一,于是大肆杀戮新教徒,镇压反对天主教的运动。但等到1559年,弗朗西斯一世的儿子亨利二世死后,法国的宗教改革基本成形,于是法国的新教称为胡格诺教。这时弗朗西斯一世的孙子弗朗西斯二世为法国国王,他是亨利二世和凯瑟琳的长子,继位时年仅15岁。君主年轻而孱弱,他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大贵族自是不肯乖乖就范,于是最有实力的三个家族相互角逐,觊觎统治法兰西的权力,这三个家族中,吉斯家族势力最为强大而且是极其狂热的天主教徒。他们逐渐控制了年轻的弗朗西斯二世,从而成为法国真正的统治者。

惨案发生后第二天

王后凯瑟琳率众人前往查看弗朗西斯二世是个短命鬼,继位一年就死了,年仅16岁。而后凯瑟琳的第二个儿子,时年10岁的查理九世继位,这时凯瑟琳开始摄政。虽然凯瑟琳是个相貌平庸的女人,但是却是一个聪明和铁腕的政治家。她知道吉斯家族强大的势力对她和他的儿子绝对是个威胁,于是她在政治上开始扶持其他两个家族用以和吉斯家抗衡,但是由于那两个家族和胡格诺教已经融为一体,所以胡格诺教派在这一时期得到迅速壮大。但是凯瑟琳本人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她不想让任何一个贵族控制国家,更不想要法国成为一个新教国家。于是经过一番斗争,凯瑟琳还是决定了帮助吉斯家族打击新教徒,她先是协助他们刺伤了海军上将柯里尼(重要的新教领袖之一),之后协助吉斯家族策划了以天主教的玛格丽特同新教的亨利婚礼为诱饵来消灭前来参加婚礼的新教首领及各地的新教教众,这就是著名的圣巴托罗缪之夜屠杀。

8月22日,那瓦尔王子亨利与公主玛格丽特结婚,大批新教徒奔赴巴黎。8月24日夜(圣巴托罗缪节),在皇太后凯萨琳和国王查理九世的纵容下,吉斯家族的亨利率天主教徒关闭巴黎全城,以教堂钟声为号,开始了对新教徒的大肆屠杀。他们冲入胡格诺派领袖克里尼的家中,残忍地杀死他后又分尸,在屠杀进行时,皇太后凯瑟琳一度下令停止。而吉斯家族的回答是太迟了。于是,屠杀迅速升级,甚至变成王后凯瑟琳·德·美第奇一种“狂欢”。胡格诺派教徒和家属被人拖到街上杀死,住在卢浮宫的胡格诺贵族和官员被召唤到庭院一一杀死。随后一切失控,无数谋杀上演,商人杀死竞争对手,长者被意图夺家产的后辈杀死,变心的男女杀死他们的伴侣,只要说被杀者是胡格诺教徒便可。法律与秩序荡然无存,作奸犯科者肆意妄为。一夜之间有2000~5000名新教徒被杀害,史称“圣巴托罗缪惨案”。随后,全国不少城市竞相效尤,大约有2万新教徒死于屠刀之下。

作为天主教一派的支持者,西班牙大使也无法漠视眼前地狱般的景象,他在一份报告中说:“他们正在把新教徒彻底杀光、剥光……即使孩子也不放过,上帝呀,可怜可怜他们吧!”里昂等地的天主教徒斥责屠杀行径,当地士兵拒绝执行屠杀命令。然而,在那个时代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良知,宗教蒙蔽了理性,屠杀的消息传到罗马,洛林主教欣喜若狂,赏赐报告者1000银币,而教皇格列哥里十三世召开盛大的感恩弥撒,感谢“这次对于基督子民的恩赐”,他还命令一位画家画一幅大屠杀图,刻上“教皇特准杀死科里尼”的字样。

大屠杀之后,法国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状态,上升中的王权遭到了削弱。新教徒没有善罢甘休,他们建立起自己的政权和中央对抗,从而导致了胡格诺战争迅速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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