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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布鲁日的国王——胜利者查理七世

百年战争期间,有这样的一个王太子,他早年即被指定为王位继承人,却被英王蛮横地剥夺了王位继承权;他被贞德辅上了位,后来却又出卖了这个法兰西的民族英雄。因此,他背上了千古骂名。但正是他,一个亡国的太子,最终打败了侵略者;正是他,一个外柔内刚的骗子,最终把三方势力玩得团团转;也正是他,一个卑鄙的出卖者,最终基本完成了法国的统一大业。

法王查理七世查理七世出生于国家危难之际,山河破碎之中。当1337年英法两国统治者为王位继承顺序的纠纷而爆发战争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会成为世界历史上一场罕见的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并且这场百年战争会在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戏剧性转折中走向终点。战争中,法王查理六世饱受一次次精神病发作的困扰,又不得不一次次地看着英国雇佣兵和勃艮第“贤明者”菲利普的联军在法国的土地上肆虐,最终不得不于1420年同英王亨利五世签订屈辱的《特鲁瓦条约》。按照和约条款规定,法国沦为英法联合王国的一部分。英王亨利五世宣布自己为法国摄政王,并有权在法王查理六世死后继承法国王位。受《特鲁瓦条约》打击最大的正是查理七世。他作为查理六世的儿子,早在1417年已被册封为王储,《特鲁瓦条约》等于剥夺了他的继承权。1418年,巴黎被英国人占领,他从此离开了被簇拥着成长的温柔乡,像柳絮般在全国各地飘荡,走上了颠沛流离的流亡道路。

布尔日:

位于法国中部,凭借大型楼群极其花园的精美的建筑和装饰以及每年春天歌唱家和演员的汇聚被称为“春天”的中心。勃艮第派公爵菲利普四世当时,法国封建贵族争权夺利中形成了两大派系,以勃艮第派和阿曼亚克派最为强大,勃艮第派以勃艮第公爵为首,勾结英国人与王室对抗,阿曼亚克派以奥尔良公爵为首,站在国王一方,但也利用国王来排斥异己。查理七世离开巴黎之后,逃到南方的布尔日,得到阿曼亚克派的拥戴,自立为摄政王,组织了流亡政府,并宣布不承认“特鲁瓦条约”。在此期间,查理七世企图同勃艮第派和谈,但被阿曼亚克派阻挠,当着他的面杀死了前来和谈的使者。受制于人的查理只好忍气吞声,但后来他逐渐摆脱了阿曼亚克派,走上了同勃艮第派和好的道路,这成为他成功的一大关键。

1422年,查理六世死,查理七世即位,与此同时,英国人也拥立了亨利六世作为法国国王。法兰西的土地上出现了双王并立的局面,双方大致以卢瓦尔河为分界线。缺金少银的查理七世被迫以土地为抵押向商人借贷,以筹集军费,但战局仍然不利。1424年法国在韦尔纳伊战败,1428年英军又围攻奥尔良。就在心灰意冷的查理七世准备退隐之时,大救星出现了。一个洛林地区的农家女据说从13岁起不断听到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呼唤她去拯救法国,她就是圣女贞德。贞德三次求见王太子,陈述她的救国大计。终于,1429年4月,查理七世接见了贞德,给了她一支军队,并授予贞德以“战争总指挥”的头衔。这个神奇少女不负众望,解了奥尔良之围,又收复了法国国王的加冕地兰斯。同年7月,查理七世实现了在兰斯加冕为王的梦想,整个法兰西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英法百年战争剩下的内容就是法国在节节胜利中收复国土。

贞德扭转整个战局之后,还想趁势收复巴黎,但她落入叛徒之手,被出卖给了英国人,最后被壮烈地烧死在火刑柱上,在这过程中,查理七世不知何故一直坐视不救,这也是查理七世唯一备受后人指摘的地方。之后查理七世乘胜追击,节节推进,直至1453年卡斯蒂荣一战打败英军,收回了除加莱之外英国在大陆上的全部领地,结束了英法百年战争。

加莱:

法国北部港市,临加莱海峡,与英国多佛尔港相距30余公里。法国最大的客运港,从伦敦到欧洲大陆的旅客,多在此登岸。也是贸易港和游览港。全国薄纱(用作面罩等)与机械齿轮制造中心,造船、化学、纺织、酿酒等亦重要。有海滨浴场。查理七世在百年战争后期所收复的法国失地在战争胜利的凯歌声中,查理七世于1425~1439年逐步取得了征税的永久权力,财政开始独立。1438年颁布“布尔日国是诏书”限制教皇在法国的权力。1439年颁布奥尔良法令,建立有骑兵和步兵的常备军,并由国王本人亲自统帅。1440年平息了大贵族的叛乱。至此,法国各地的封建领主被扫除大半,王室的威望和地位达到空前的高度,中央集权基本确立,法兰西民族意识逐渐觉醒,法国进入了一个稳定发展的新阶段。尽管查理七世的光芒被圣女贞德所掩盖,但仍改变不了他作为战争胜利的最高指挥者和最大受益者,以一个“忠于职守的胜利者”的身份被载入史册。

以上帝的名义——圣女贞德

在西方文化中,15世纪的圣女贞德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她传奇的一生几百年来不断地在著名作家和作曲家的笔下重现,像莎士比亚、伏尔泰、席勒、马克·吐温、威尔第、柴可夫斯基、萧伯纳等都曾以其为原型进行过创作,而以她为题材的电影、戏剧更是层出不穷。

是什么让人们对圣女贞德如此青睐?大概正是源于其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

圣女贞德1412年贞德诞生在法国的一个农村中,双亲经营着一家农场。16岁那年,她声称在村后的大树下遇见了天使,从而得到了“神的启示”,即要求她带兵收复当时被英格兰人占领的法国北部失地,并护送王储至兰斯进行加冕典礼。据说,那些地区很可能就要被以“第二王国”的名义永久成为英格兰领土了,而贞德所在的村庄也将在其中。

贞德于是请求她的一位亲戚带她前往附近的法国驻防部队,去见指挥官博垂科特。当她说明来意后,博垂科特嘲笑了她一番,但这并没有让其就此放弃。次年的一月,贞德再次和两个支持她的士兵来见指挥官,在谈话中,她预言法军会在鲱鱼战役中落败。不久贞德的预言果然言中。博垂科特大为惊讶,终于同意护送她去见身在希农城堡中的王储查理。贞德给查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查理的岳母正好筹措了资金准备发起拯救法国的远征,贞德请命参加,查理同意了。后世很多人都非常奇怪:为什么查理会同意一个大字不识且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农村少女参战?有历史学家如此解释说:“只有一个已经到达了存亡最后关头、却全然无计可施的政权,才会在绝望下去相信一个自称受到上帝指示的农村文盲女孩,让她指挥国家的军队。”不过,如果查理不相信上帝,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上了战场的贞德果然不负查理所托。在每一场战斗中,她都身处战斗的最前线,并随身带着她那明显的旗帜。在贞德的率领下,法军取得了非凡的胜利。“她持续领导着军队进行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胜利,扭转了整场战争的局面。”目击者声称她常常在战场上做出相当明智的决策,但士兵和将领们往往将她所获得的胜利视为是上帝的神秘力量所成就的。在法军取得胜利后,查理王储在兰斯举行了加冕典礼,成为了查理七世。按照神的旨意,贞德如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但是,1430年5月的一场小规模战斗中,贞德被俘虏了。她试图逃跑了好几次,有一次甚至从70英尺的高塔跳了下来,但因为摔在干燥了的护城河的柔软泥地上而没有受重伤。1431年1月9日,指控贞德为异端邪说的审判在鲁昂举行,英格兰政府资助了整场审判的花费,而神职的公证人员也只是被任命以收集对贞德不利的证词,却没有提出半点反面的证据。简而言之,整场审判缺乏根本的公平基础,无论如何贞德都将被定罪。审判的纪录证明了贞德具有卓越的才智。纪录中最著名的一段质问是:“你是否觉得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而贞德的回答是:“如果没有的话,希望上帝能赐与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给予我。”事实上,这个质问是一个陷阱,因为当时教会的教条是没有人可以肯定他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如果她做出肯定答复,那她就证明了自己是异端邪说,而如果她的答复是否定的,那她就承认了自己是有罪的。但贞德的回答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得不暂停了审问。

被俘囚禁中的圣女贞德据说许多神职人员都是被强迫参加的,一些人甚至遭到来自英格兰人的死亡威胁。而审判中,审问官也拒绝了贞德希望教宗出面的要求,因为这很显然会让审判停止。最后法庭以12项罪行对贞德进行指控——虽然这些指控都和在审判中的纪录相互矛盾。在强迫下,不识字的贞德签署了一份公开弃绝书(等于直接认罪),于是,“承认罪行”的贞德被处以了火刑。1431年5月30日,在鲁昂的老集市广场上,贞德被烧死。行刑前,她不断地祈祷着,并向旁边的神父请求让她握着一个小十字架。在将其烧成灰烬后,英格兰人将灰烬全部扔进了塞纳河中。战争结束后,贞德的母亲请求进行重新审判。在经过详细的调查后,1456年7月,法庭正式宣布了贞德的清白。

离世后的四百多年间,贞德成为了半传说的角色,并于1920年被封为“圣女”。可以说,“没有任何中世纪的人物,无论男女,像贞德一般能被广泛的研究”。“她即使面临酷刑的威胁和火刑的死亡时,仍然坚持着她所听到的来自上帝的声音。无论那个声音是真是假,她的事迹让所有听到她故事的人都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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