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柔跟着小云子来到柴房前,尚未进入就听见木婉清的尖叫声,她对着唐跃看了眼,后者立刻提气率先冲入院落,发现柴门打开着,并未有人把手,立刻出声让木婉柔在外等着,他自己闯入了柴房中。
木婉清见唐跃闯了进来,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拽着他。害怕的眼泪噗嗤噗嗤的低落下来,嘴里不断呢喃着:“吓死我了!”
唐跃发现柴房中并未危机后,才让小云子请木婉柔进入,他用力挣脱开木婉清的拥抱退到了屋外。
木婉柔发现除了木婉清外,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家丁,但是刘长工却不见其踪,顿时怒不可歇的转向木婉清,一个字都没有的甩了巴掌过去。
当着下人的面,木婉柔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妹妹,气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打我?”木婉清捂着脸吃惊的瞪视着木婉柔,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木婉柔,你有没有搞错,为了个痞子你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木婉柔依旧没有开口,她转向外面的唐跃喝道:“找,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气急的木婉柔看都不看木婉清一眼就离开了柴房,刘长工不顾一切的逃跑,刚好证明了他跟信件的事有关,只要找到此人就知道信件的下落。
木婉柔要抓刘长工,这么大个动静这院子里都早已传了开来,等着看好戏的人自然是不少。不管是不是知情者,都想知道木婉柔整出个动静后如何收场?
木婉清惹祸放走了刘长工,被打的一幕刚好落在了碧儿的眼里,本事来看个热闹,想不到亲眼看到姐妹反目的画面,心里是得意之极,而身边的莲儿忽然有了主意,在主子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听得碧儿是连连点头,就在木婉清含恨要离开的时候,走了出去。
啊!被像阵风似得人影撞到一边的碧儿,惊呼了声,她皱起眉头,刚也训斥是哪个不懂事的丫头走入不长眼,发现是木婉清的时候,不由的楞了下,她眨动着圆眸,故作惊讶的叫起来:“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木婉清连忙双手捂住脸,瞪着碧儿。“少管闲事!”
碧儿揉着肩膀,对木婉清的虎视眈眈并不在意,她抓住她的手拉到一边,扯下她捂着脸的手,细细看了起来。“啧啧啧,这是谁下的手啊,这么狠,好好的一张脸都被打的变形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更是叫木婉清气怒不已,她推开碧儿说道:“你现在做了白家的二奶奶,跟姐姐都是一路货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的事,你少管。”
碧儿朝着莲儿使了个眼色,后者聪明的往边上站了两步,刚好挡住了木婉清的退路。“二小姐还能认得碧儿,是我的福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不去我的觅园坐坐,有什么委屈跟碧儿说,就算我是二少奶奶,也还是曾经伺候过二小姐的碧儿,没什么差别。”
莲儿接着自家主子的话说道:“是啊,这里离觅园不远,二小姐不如过去坐坐,我替您找个大夫过来看看,上个药。”
说着就把木婉清往觅园的方向带去,碧儿勾起她的手臂,半拉半拽的就把人给拖走了。
虽然木婉柔是气急的离开,可还是不放心木婉清一个人,于是让竹雨过来接应,可谁知等到最后是竹雨一个人回来,才知道碧儿把木婉清给拖去了觅园。
“小姐,要不要我差人去把二小姐找回来,碧儿这个时候把二小姐叫去,准是没有按着好心。”竹雨试探的问道。
木婉柔也知道这碧儿不会那么好心,但即使现在去请,木婉清也未必会听话的跟着回来。“随她去。楚先生那边可有回应,送去木家的信件可拿回来?”
竹雨把取回来的信件交给了木婉柔,木老爷子得知自己送往木家的信件都被人给扣了下来,十分气恼,但为了怕打草惊蛇,于是从新写了封长信送到了京都分号里,把之前的内容大致说了一边,好在并无什么重要的事件,木婉柔这才放下心来。
“刘长工是白紫诺收买的人,且不说这事跟白子墨有没有关系,但跟碧儿肯定脱不了干系。”木婉柔幽幽的说道,之前两人合力想要搞走兰儿,利用了她,现在两人扣下信件,又想要做出什么诡计来?
“这次又是二小姐,不知碧儿到底要搞什么鬼,怎么会变成这样?”竹雨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唐跃从外面径直的跑进了木婉柔的厢房中,竹雨瞅了他一眼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外。
“查到了?”木婉柔冷淡的问道。
唐跃应了声。“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在两人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憋不住的问出了口。
木婉柔斜视着唐跃,自嘲的笑了笑。“刘长工私自扣下了木家送来的信件,转交给了白紫诺,我要知道这些信件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
盯着唐跃,木婉柔眯起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刘长工最后的死活,我只要知道谁拿走了那些信。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木婉清要嫁给白允琦,这都是拜你所赐。出去吧!”
唐跃走了,木婉柔一个人坐在窗棂下,独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背道而驰的走了很远。
逃走的刘长工在第二日就被唐跃抓了回来,跪在大堂上的他看起来完好如初,并未受到过大刑伺候,但他唇色面白,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木婉柔坐在堂上,肃穆的盯着神情闪烁的刘长工,不发一语。
刘长工胆颤的瞅着唐跃,额头上冷汗直冒。
木婉柔挥挥手,唐跃一脚踹在了刘长工的身上,将他踢翻在地。“最后一次问你,是谁指使你私自扣下木家信件的。”
刘长工想要抵赖,但是看到唐跃冰冷的视线,把舌头缩了回去,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向一边坐着的白紫诺,看着她一副漠视的表情,把心一横指向了她。
木婉柔顺着刘长工的手指看向白紫诺,嘴角勾起。“大胆刘长工,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表小姐也是你可以无赖的人吗?”
话音刚落,白子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堂外,听到木婉柔叫出白紫诺,不由的愣在了那里,几秒钟后,她漫步做到了白紫诺的身边,侧过身转向白老夫人。“我听闻木家来人,说是一直都未曾受到这边的回信,是怎么回事?”
白老夫人哼了声,用拐杖指了指白紫诺,也不说话。
白子墨转向自己的女儿,用眼神询问。
“我不知道,刚才这个人无赖我,说我指使他扣下木家的信件,娘,我可是见都没有见过这个人。”白紫诺窝在白子墨的坏了撒起娇来,眼角对着刘长工嘿嘿的笑着。
听到白紫诺矢口否认,刘长工朝着她爬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白子墨一脚踹了出去。“狗奴才!”
刘长工本就被打伤,连翻两个跟头爬在了地上,鼻子里流出了紫黑色的血。“大少奶奶,小的要是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木婉柔勾着嘴角前倾着身子,朝刘长工勾勾手指。“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就免你一死。”
刘长工一听自己可以不死,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大概在一个月前,表小姐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白两银子,说是以后外面有信件要送入内院的,都交给她来送就好。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想反正都是要交给内院的人,于是就答应了。”
木婉柔挑了下眉,大堂上顿时雅雀无声起来,仿佛刘长工话像是有魔咒似得,让所有人停止了动静,有的人望向白紫诺,也有人盯着木婉柔,好像在等什么。
良久,木婉柔咳嗽了声,她朝着唐跃点点头,下一秒禁止的大堂上,发出一声骨头脆裂的声音,刘长工来不及呼痛,他的一条右腿被活生生的掰断了。
坐在堂上的人震惊了,她们想不到木婉柔的手段当真如此狠毒,就连一直嬉笑的白紫诺,也煞白了脸,躲在了白子墨的身后。
白子墨有些坐不住了,她皱起眉头,用手捂住白紫诺的眼睛阴霾的说道:“大少奶奶,在小孩面前是不是有些残忍了,你也是个有孩子的娘,你要审案,我不反对,白府内不能有这样的先例,要不我让紫诺先回院子里。”
木婉柔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倒是想像大姑姑说的那样,可是刘长工供出此事跟表小姐有关,恐怕她今天是走不了的。”
白子墨挑高了眉,她转向躺倒在地上的刘长工,就要出手,被唐跃拦在了跟前。
“大姑姑,这不合规矩,若是把人给打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木婉柔走下堂来,冲着白子墨嘿嘿一笑,随后转向白紫诺。“表小姐,刘长工说你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把内院所有的信件都交给你,我问了一圈,除了荷园的信件外,其余院子里的信都收到了,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了哪里给忘了?”
木婉柔是冲着白紫诺的,但视线却是瞟向一边碧儿的。“要是你能想起来,我找回了信件,这件事我就看在大姑姑的面上,不与你追究,但你还执迷不悔,那我就只好动用家法了,这可是连你娘都包庇不得的。”
白子墨听到木婉柔要动用家法,立刻抽身挤在了木婉柔与白紫诺的当中。“大少奶奶怎么能仅凭刘长工一人的话,就断定这事是白紫诺所谓?这有欠公平吧!”
哎!木婉柔摇着头,叹了口气。“大姑姑,我若没有证据就不会开大堂来审理了,你现在可是你逼着我的,失了面子可就不要怪我了。小云子,把东西呈上来。”
白子墨看不透木婉柔在耍什么花样,小云子捧着个香囊匆匆走了进来,递到了木婉柔的跟前。
“大姑姑可看出此物为何物了吗?”
“这!”白子墨顿时傻了眼,这不是她亲手所制的香囊,怎么会在木婉柔的手里?
木婉柔冷笑了声说道:“这个香囊中有四十二两五钱的银子,而在刘长工的房里还搜出了几张欠条,总共加起来是五百三十一两,另外,这是一张京都利宝局的契约书,上面所欠的银两是两千两。”
爆出了一串数字后,木婉柔走道白紫诺的跟前嫣然一笑。“表小姐,可认识一个宝爷的人?”
白紫诺一听名字,瞪大了双眸。
木婉柔放肆的笑起来。“大姑姑,还要我问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