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家的木婉柔先找了竹雨与小云子,但结果都说不曾听人说起过有木家送来的信函,也就是说这些信件在入园后就直接被人拿走,但也有可能这些信件就没有到达过白府。
木婉柔站在门口望着坐在庭院中的木婉清,一种自觉告诉她这信不可能是妹妹扣下的,一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二来从她迟早都是要知道这些信件的,木婉清何必多此一举,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白家了。
愣神之际,木婉清的脸在眼前放大,木婉柔惊吓的倒退了一步,撞在了一堵宽阔的墙上,回头望去,唐跃就站在她的身后,三人相遇,她突然感到别扭起来。
木婉清仇视的瞪着唐跃,冷哼一声扭头走回庭院,把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因为唐跃的突然出现,木婉柔也只好把信件的事搁在了一边,彼此的沉默下,三人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唐跃似乎知道自己杵在这里徒增尴尬,于是拍了拍木婉柔的肩膀,示意她到外面说话。
木婉清堵着气,眼见瞥见了两人的小动作,于是大声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
木婉柔皱了下眉,她看了看唐跃,叹了口气说道:“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没有什么可以瞒着我妹妹的。”为了避嫌,也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木婉柔的声音自然就冷下来几分。
“没事!”唐跃盯着木婉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啧啧啧!木婉清一下子跳到了木婉柔的身边,望着唐跃的背影发出嘲笑的声音。“姐姐还敢说和他没有什么吗?”
“信不信随你,我有事问你,这些天可有收到爹的来信?”木婉柔懒得去跟她计较那些醋意,眼下她必须找到那个扣下信件的人,不怕别的,只怕信上若有重要的被偷窥了过去,危害到木家。
“什么信?我不知道!该不会是你送信回去让老头子来接我回去的吧,我跟你说,我是不会回去的!”并不知情的木婉清会错了意,她恶狠狠的盯着木婉柔。“这次我出来,就没有打算再回去,所以你最好不要动歪脑子。”
木婉柔没有搭理她的威胁,她关上门,走道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忽然转身,看见木婉清正用一双仇视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心房不由的抽紧了下。那是爽嫉妒的眼眸,原以为她对唐跃只是因为不服输的想要争夺,看来并非如此。“今天老夫人跟我说了件事,关于你的。”
木婉清一点都不惊讶,她冷哼了声,神情自若的说道:“是不是关于白允琦的?他早就跟我提过要娶我的事了,是我让他们来问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不过我就是想做你不愿意的事。”
“木婉清!”木婉柔生气的大叫一声,但并未能阻止木婉清的决定与离开。
小云子从外面匆匆跑入,与木婉清是擦肩而过。
“主子!”小云子连声道歉后,直接奔入园子里,木婉清感到奇怪,犹豫了下也跟着转身悄悄隐藏在了门外的阴影下。
小云子来到木婉柔的跟前,在她耳边轻声的嘀咕了两句,木婉清就见木婉柔紧张的站起来。“你确定吗?”
“奴才不敢乱说,老总管正在外面等着,您可以亲自去问。”小云子恭敬的站在边上回应道。
木婉柔刻不容缓的就跑了出去,小云子紧随其后,两人从木婉清的身边经过,近在几尺都不曾发现她的踪影。“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木婉柔又再搞什么鬼?”
木婉柔刚出大门,果然看见老管家站在角落中,她让小云子在边上守着,自己来到管家的身边,两人低语了几句就往边上的巷子走去。
木婉清跟着来到大门口,见小云子守着于是就绕道了边上,爬上墙往木婉清的方向爬去。
木婉柔四次张望了下,才拉住老管家问道:“老管家你真的看到那些信被白紫诺拿走了?”
“大少奶奶对我们家有恩,这种事我不敢乱说欺瞒,如果不是小云子来找我,我还当真以为那些信件都已经到了你的手上,大概在半个月前,就是二小姐来白府的时候,木家就有送信过来,都是表小姐收的,说是拿给你,所以外院的管事也就没有太留意。”老管家心头也是忐忑不安,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就看这大少奶奶怎么想的了。
木婉柔眯起眼,打发了老管家。从他那里得知木家发来信件的时间,然后回到院子里,让小云子去查出那几天管门的人是谁。
没有多久小云子就回来禀报,原来那几天都是一个姓刘的长工当班,信件也是到了他的手里就鸟无音讯了,于是当即木婉柔就带着人去了外院。
白府内院都是本家所住的地方,而从大门开始分东西两面延伸将内院团团围住的地方就是外院,住着白姓外家和守园的家丁奴婢。
白家的规矩很重,一般的人很难进入内院,而所有的信函口讯,都是有外院的管事通过传信的人送入内院,当中的环节看起来是复杂,不过也就是有专门的一组人员是负责送信打理消息传递。
刘长工就是这组人的老大,在白家做活也有五六年,自然是把白府里外的关系莫得透彻。眼下是靠上了这表小姐,白子墨是白老爷的亲妹妹,白老夫人体弱多病,也撑不了多少年,往后这内院还不是要落在了这个人手里,现在先帮衬着点,指不定以后就可以靠着飞黄腾达。
想到未来的前景,几杯黄酒下肚的刘长工不由的笑出声来。
砰!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正在喝酒的几人都被吓了一条!这大白天的谁如此大胆?被扫了酒兴的人纷纷站起来就要找这人算账。
小云子带着人闯入这刘长工的院子,从外面就闻到了一股子酒臭气,连忙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刘长工认得小云子,知道他是大少奶奶身边的人,但他并不怕他,这木婉柔都要给白子墨几分面子,他是白子墨的人,有什么道理要怕此人,于是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甩,指着小云子就开口骂了起来。
小云子也不恼,他冷静的盯着刘长工等他骂完后,才扫视着满院子的酒罐子和桌上的大鱼大肉冷笑了下说道:“把刘长工带走。”
一声令下,跟着小云子的人立刻冲上来把刘长工架住就要往外走。
“放开我,你凭什么抓老子?”刘长工奋力挣扎起来,冲着小云子怒吼着。
小云子轻蔑的一笑,指了指四周的人,又指了指坐上的酒肉和散在一地的牌九。“刘长工,你在院子里聚众喝酒赌博,就凭这点,我就可以抓你,你们这些人可都看见了?”
听到小云子阴阴的询问,之前与刘长工一起的人纷纷点头应承着,听到这些附和的声音,小云子嘿嘿笑了起来。“走吧,刘长工。”
刘长工见自己被人出卖,高叫着污浊的话,瞪大的双目扫过那些人后,被押解着推了出去。
抓了刘长工后,小云子立刻就回了荷园去禀报,一路跟着小云子的木婉清悄悄的来到关押刘长工的柴房,她往里张望了几眼,看不清人的样貌。“这个人是谁?姐姐为什么要抓他?刚才那个老头说的信件又是怎么回事?”
“谁,谁在那?”
就在木婉清对着柴房里的人自言自语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怒喝声,几个家丁来到门前将她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认出了木婉清,于是命人收起武器恭敬的对着她行了礼。“原来是二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木婉清干咳了声,她眼波流转说道:“嗯,姐姐让我先过来问问,你们把柴房打开。”
“这......”
木婉清见他们不动,立刻沉下了脸。“怎么不信我说的话?要是误了事,姐姐拿你们试问。”
踌躇下,他们打开了柴门,让木婉清进去,留下一个人在门外守着,另外两个跑去了荷园通知询问。
木婉清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流里流气的刘长工,这个人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能耐的人,姐姐到底为了什么抓他。“喂,你犯了什么事?”
刘长工也没见过木婉清,只是知道前些日子木家来了二小姐,见她面生,心想可能就是那位了,于是哭丧起脸来。“二小姐,你要给小的做主啊!小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抓了来,说我赌博喝酒,这天地良心的,我在休息日在自己屋子里喝酒有什么错,地上的牌九不是我的,这小云子看着了也不问就诬陷我。”
木婉清皱起眉头,这个人怎么那么啰嗦,尽说些废话。“喂喂,谁要听你这些,我问你,你是怎么得罪了大少奶奶的?”
刘长工楞了下,他连忙摆着手,嘴里嘟囔着说自己没有。“哎哟,二小姐!像我们这些奴才哪有机会进内院子啊,别说得罪了,就是连见都难以见上一回的,怎么可能会得罪她呀!”
哼,木婉清重重的哼了声。故意放话威胁刘长工,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没有得罪,她会找老管家问信件的事?还要说要处置你,把你丢人护城河内。”
刘长工一听,顿时瞪起双目,他惊恐的看着木婉清。
“你看着我干嘛?”被瞪的有些害怕的木婉清,向后退了一步。
刘长工看了眼门外,忽然扑向木婉清。“妈的,要老子死,老子先弄死你们。”
守在外面的家丁听到木婉清的叫声,立刻冲了进来,上前就给刘长工一棍子,但棍子打在他的身上应声而断,家丁看得愣神,被刘长工趁了先机,反手就是一拳下去,把人给达到在地,夺门而出,一眨眼就不知了去向。
余惊未了的木婉清一下子坐在地上,发愣的瞅着面前倒在血泊中的家丁,斗然间发出尖叫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