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第二批匹布浩浩荡荡的从京城出发运往皇城,经过第一次,木婉柔加派了人手,并且雇佣了镖局的人沿途押解,就怕中途出事,这一次的货物要比第一次多出一倍。
白允琦坐在酒楼的厢房中,他撇着从街上走过的镖车,眼眸子中有着贪婪。
“白少,少夫人的买卖是越做越大,据我所知,这次货物中有一半是献给宫里娘娘们的绫罗绸缎,这些可都是从大江南那边运来的稀货呐!”说话的人年约在四十上下,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一双绿豆眼,咕噜噜的始终盯着刚刚走过的车对。
“万王爷若是肯出手相助,这区区的木家,我又何足为惧?”白允琦对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我刚才的提议,王爷不防好好想想。木妃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又有木家做底子,往后在宫里的日子更是作威作福,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只怕怜妃会......”
被称之万王爷的中年男子听着此话十分的不舒服,当下重重的放下酒杯,冷哼一声,斜掉着眼。“白允琦,木婉柔是白家的长媳,你一人囊获了木家唐家两大家族的女人,嘿嘿,在我面前说这话合适吗?今个我们谈天说地,喝酒聊天,但若是跟我谈买卖,那就不用了。”
白允琦挑起眉,哈哈的大笑了两声,举起杯,赔着不是。“王爷不要气,是允琦不懂事,来走一个。”
几杯酒下肚,万王爷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指着白允琦:“白大少,谢谢你的酒,改日我们在好好痛快的喝一场,我做东,地你挑啊,哈哈哈!”
白允琦把八分醉的万王爷送下酒楼,找来了轿子,把人送回王爷府后,才返回到酒桌上,这时,本空无一人的酒桌边落座着一个人,白允琦看到他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哼,就是一只老狐狸,要不是看着他妹妹嫁给了皇上,我岂要巴结这铁公鸡。”白允琦恼怒的喝下一杯酒,冲着面前的人说道。
木家并非是京都唯一一家与皇城有买卖来往的人,但木婉柔是唯一一个与皇上定下买卖契约的人,这在本质上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这点使木家商界成为炙手可热的对象,想要与其合作的人,数不胜数。
唐炎淡淡的瞅了白允琦一眼,手指在桌上敲击出富有节奏的响声。“白少现在有什么计划吗?木家长此下去,恐怕很快就要超越我们四大家族,爬上第一位,据我可靠的消息,当今皇上对木婉柔可是......”说道这里唐炎嘿嘿诡笑了下,之后的话不言而喻。
白允琦的脸色沉了下来,之前有个唐跃,现在是当今皇上,这木婉柔究竟有多好?脑海中浮现出木婉柔刚刚嫁入白家时候的青涩样,不由的摇晃起脑袋来。“唐少,再过一个月就是年关,我已经打通了几条关系,之前我们的约定,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避开了木婉柔,白允琦紧缩起瞳孔看着唐炎的侧脸。
“白少是指与官府合作的事?刚才我瞅着这万王爷好像兴趣缺缺啊,在宫里这怜妃与木妃旗鼓相当,你若是想搞垮木家的话,就得与这怜妃拉拢关系,当然与京都的这些皇亲贵族牵上线也是有利可图,倒是可以与木家一争高下,只是在此之中,我们唐家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白允琦知道唐炎是出了名的只看钱说事的人,除此之外都很难入他眼,但对于富甲一方的唐家来说,在白允琦的计划中无利益可图。
“唐少尽管说,只要我白允琦能做到的,我定会双手奉上。”白允琦打着包票承诺道。
唐炎瞄着白允琦良久哈哈一笑。“两件事,第一,白少也知道这唐跃是我的兄弟,我希望白少把这个凶手送到唐家;第二,白少可认识这个东西?”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只假手,推到白允琦的面前。
白允琦楞了下。“唐少,凶手已经抓到,这件事已经了解,何来另一个凶手?”在事发几天后,白允琦就找到了真凶,在严刑之下俯首认罪,当场被斩杀,此案也就告一段落。
嘿嘿!唐炎笑了起来,他对着白允琦勾勾手指,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道:“很不巧,白少抓到的那个人,刚好是从我们唐家逃出去的家丁,因为犯了事,被我们追缉,想不到就这么被你给抓了,我是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他认罪,不过我知道这个枉死之人地下有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白少真是狠心啊,连家人都不放过啊!”
白允琦动容了,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注视着唐炎。“坐下,我若想去告发你,就不会说出来了。”唐炎调皮的招招手,让白允琦坐下。“怎么样?这两件可做否?”
坐下的白允琦拿起假手看了很久,才摇摇头。“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白家有个相当厉害的管事,白少不用拒绝的这么快,不防问问这个人,或许有不同的结果,我期待你的好消息,这进入年关可是一个好时机啊!你也不想再等一年吧!”
白允琦紧紧握着假手,脸上堆着笑。“唐少的意思我明白,我尽快给你答复。”
告别唐炎的白允琦直接去找白弃,但是在总号中并未看到他的踪影,询问之下,才知道他已经有两三天不曾回来,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讯息,这让白允琦十分的恼怒。
“大少爷,白总管离开了京都。”这时老管家从外面走入,把一封信交给了白允琦。“这是他留下的。”
白允琦连看都不看就把心给撕了个粉碎,随即就派人出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到。
带着怒气的白允琦准备会白家,路上刚好遇到从布庄出来的木婉柔,他的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唐跃,三人擦肩而过,木婉柔并未因白允琦而停下脚步。
“站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吗?”被慢慢的怒火冲昏了头的白允琦当街就大声的叫住了木婉柔,惹来了不少人的窥视。
木婉柔停下脚步,她侧过身。“相公不要脸,我还要脸,这里是大街,不是白家。”
白允琦轻蔑的笑了笑,他斜眼瞥向木婉柔跟前的唐跃。“好,夫人这么说,我们就会白家好好聊聊。”说着拉起木婉柔的手,疾步走回白家。
白允琦扣着木婉柔的手腕把人直接带回了觅园,推进了空关着的‘玄禾楼’,唐跃想要跟进,被白允琦制止在门外。“姓唐的你只是个贴身侍卫,看好你的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打扰,懂吗?”早已发现唐跃的不同寻常,白允琦一手抵在他的肩上说道。
以为唐跃会发难,但他还就真的转过身乖乖 的守在门口。白允琦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愣神,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后,他翻身关门,把木婉柔和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木婉柔见白允琦的眼神有了变化,心知他动了邪念,躲避着他的靠近。“你不要过来!”
白允琦邪气的一步步靠近。“夫人说的是哪里话,你要为夫去哪里?看不出夫人在外面是这么的吃相啊,为夫的今天倒是想要看看夫人到底用什么迷住了那些个男人。”
“无耻!”木婉柔抓住自己的衣襟,不由自主的望向门外的人影。
白允琦也跟着转过身,对着唐跃的背影冷笑起来。“啧啧啧,想不到夫人会喜欢那种傻子,夫人好这口,我大可以给你找上一群,让你喜欢个够如何?”
一手掐住木婉柔的脖子,把她提起摔倒床上。白允琦飞身扑上,将她压倒。“叫呀,怎么不叫了?是不是叫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我看那个小子,不是摔傻了,就是玩腻了你,真是让我吃惊呀,啧啧!”
听着白允琦挑衅的话,木婉柔手中握着一把小而轻薄的短刀,她还记得这是当初唐跃留给她作为防身的武器,她已经想好,如果白允琦再敢上前一步,就与他同归于尽。
“木婉柔,不要以为有皇上给你做主,想要脱离我身边,你就不要做梦了,这辈子,你只能成为白家的鬼,你的一切都是我白允琦的。”
血光乍现,白允琦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衣服破开了一道口子,血痕引出了血滴,顺着肌肤留下,染红了衣襟。
木婉柔坚定的握着刀横在面前,她明眸中有着必死的决心。“白允琦,你若再敢靠近我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白允琦片刻迟疑后,一下子拉下纱帐,卷成长长的绳子,对着木婉柔的面门抽去,虚晃之下,他已经扑了上去,用力的把她按在床上,扣住她双手腕,用纱帐捆绑了起来,拴在了床头上。
“想杀我?”白允琦毫不犹豫的一掌劈向木婉柔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想我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紧接着木婉柔感到白允琦就像个疯子似得在她身上拳打脚踢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整个床都在不停的摇晃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木婉柔一直注视着门外的背影,哪怕他动那么一下,她都会好受些,但等来的还是纹丝不动。
碧儿从下人的口中得知白允琦把木婉柔拖进了‘玄禾楼’,眉头一皱,连忙赶了过来,见兰儿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又看到门口站着的唐跃,心里满是狐疑。
“是姐姐在里面吗?”走上前的碧儿往里张望了眼,耳边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响,她轻轻勾起嘴角。“看来姐姐又惹相公生气了,你不心疼吗?”贴着唐跃的耳边,碧儿眼眸流转的说道。
唐跃冷眼撇着碧儿,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这着实让人感到奇怪了。
“唐跃,你当真可以这样无动于衷吗?”碧儿走了两步回转身,她望着唐跃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你就能忍心的看着她被白允琦折磨吗?”
轻轻的质问声,一个个丢在了唐跃的跟前,碧儿紧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看到些情绪,但他真的就像是块冰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好,我看是你能忍,还是里面的人够硬,不要怪我 没有给你机会!”碧儿气恼的一跺脚转向兰儿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