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师弟,既然你未曾真正修习过剑法,那么我们就不比武器,切磋下手上功夫即可。如何?”姜裴笑问。
“行!师兄请了!”兆子伦微微一笑,双脚叉开与肩齐平,右脚稍微前移,左手背至后背,右手手心向上往右前方自然伸开,作“请”的姿势。这正是他的招牌起手式了。
姜裴则先一抱拳,然后自然站立,左手下垂,右手虚握置于胸前,中、食二指并作剑指:“师弟,请了!”
两人并不急着动手,各自凝神静气,都欲以静制动。兆子伦刚放出神识,本欲更真切入微地观察下对方,却未料同时亦感受到了对方神识的探查。作为天剑玄门少有的天才,原来姜裴同样也是早已诞生了神识的。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原来都存了一样心思。
而就在那一笑间,两都放弃了继续试探的打算;几乎同时出招。
兆子伦是将前伸的右手抬起,然后往前一按。一道真气掌影便自其掌中发出,然后迅速扩大,径往对方盖去。而对方则是剑指突然的点,一道真气剑影便往他疾射而来。
剑影擦着掌影一闪而至,他也不避让,直接顺手一拍,竟把那迎面而来的真气合影一拍而散,消于无形。与此同时,他的拳影也被对方一掌砍散。
两人同时欺身而进。姜裴单掌前劈,整个人如一柄利剑般,直插对方,迅猛直接;兆子伦则如同一只蝴蝶,轻柔飘逸,似缓实疾。如但见身影交错,两人竟同幻影般相互穿过对方身体;待到两道身影再次清晰,原来两只是换了个位置。
“师弟好身法!”姜裴将手往外一挥,一块布片迎风而落。原来他竟在身影交错间运起剑指,以真气切下了对方的一截衣领。
兆子伦代头看了看自己残缺的衣领,脸上微红。接着也摊开手掌,张口轻轻一吹,只见团寸许长的头发被吹散开来,然后纷纷飘落。“师兄剑法,也是让人自愧不如啊。”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顶那处被削短的头发,姜裴也不禁脸上一窘。“没想到师弟也已做到真气如刀,真是利害!”
餐台席上,姜烈点评道:“还算不错,虽然肤浅了点。”
“想想我们当年在他们这个年纪时,也未必就一定比得上他们哩。”澹台雍接口道。
“也是,也是!”
此时巨剑上的两人又已经战在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乍分乍合;姜裴就如同流星陨石,疾来疾去;兆子伦则如柳絮飞花,随风起落。转眼间斗了十数回合,不分高下。
突然,姜裴大喝一声“悬天一剑——”,整个人高高跃二十余米,然后倒转身形,头下脚上,双手虚握,从天而降,如天剑直插。对方无论如何躲闪,都在其真气剑影笼罩之下。堪称气势如虹!
眼见避无可避,兆子伦也是一脸凝重。想也不想,双手十指飞弹,一道寸许大的真气绳索自他指射出,然后他双手一抡一甩,真气绳索快若游龙,瞬间卷向对方。
澹台雍看到弟子使出这一招,也不禁讶然。原来当日在皇甫家主寿宴后,皇甫娉曾简要地跟兆子伦介绍过她的家传武学“缚狼索”;没想到他在没有得到“缚狼索”武学功法的情况下,现在竟然自己摸索模拟子出来。虽然还远没有皇甫娉使得那么原汁原味和精妙,但在其相对雄厚的真气支持下,却更有一种粗犷之感。
身在半空,姜裴挥剑一劈一扫,在攻击对方的同时将向其卷来缚狼索一斩数段。
而兆子伦则瞬间撑起金钟罩并疾速掠向了巨剑剑尾。金钟罩在勉强撑了半秒即告破裂,不过真气合影至些也已是劲散气消。
“再来!”姜裴道乍一降落,即借巨剑反弹之力又一次高高跃起。同时一声大喝又自半空传了下来:“悬天二剑——”这次是两柄剑影旋转着飞射而下。
“好剑法!”兆子伦大赞道,接着亦暴喝一声:“太极混元!”两手虚抱然后一转。在其身前出现一个一个米许大的虚幻太极图,旋即一阵龙卷骤然出现,并迎头向对方卷去。声势比起对方的悬天剑法只强不弱!
随着龙卷风的狂卷,姜裴下落之势不由受到影响,他感觉到竟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趋势。一咬牙,身体顺着龙卷风的旋转方向也旋转起来;这下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杀向了对方。
就在对方即将杀到,兆子伦双手加速一旋,然后再一震,口中大喝一声:“爆!”龙卷风一个急转再骤爆开。
姜裴被骤然爆裂的龙卷风要弄了个措手不及,借着风暴反震之力,一个空翻掠向巨剑另一端。不过他却也在空翻中途再次向对方震出一掌。
“利害,利害!”站稳身形,姜裴顿觉心中一阵翻涌,忙轻轻拍了拍胸口,心里暗道。
反观兆子伦,此时的他却正自巨剑剑柄下方飞跃上来。原来他本来多少也受到龙卷风爆裂的反震之力而有些站不稳,再接着挨上对方那一掌,一个稳不稳不住便向后跌倒而去。也是他见机得快,顺手一拍巨剑剑柄,再闪飞跃起来。
“姜师兄,我输了!”站定之后,兆子伦拱手笑道。
“没有啊?你并未跌落下地哩。”
“咳,到此为止吧。子伦毕竟稍逊一筹。”澹台雍出声道:“下来吧。”
“我说,此战他们两人应该算是平分秋色。”姜烈道。
待两个小辈回到座位,澹台雍将那颗大的灵石抛向姜裴:“都不错,收好了!”他又将那颗小的灵石抛向了自己的弟子,“这一颗就归子伦了。”
“这……”
“什么这不这的,还不快谢过澹台前辈!”姜烈对着孙儿说道。
姜裴收好灵石,冲澹台雍一抱拳谢道:“晚辈谢过澹台长老!”
“好说,好说。不必多礼。一点小彩头而已。”澹台雍挥挥手:“不过倒是希望你们将来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哩!”
“晚辈定当努力修炼!”
饭后,老少四人分成两队各自分开。化神老怪自然有他们自己的事需要去处理;兆子伦则在姜裴的带领下去天水城逛了一圈。中途顺便找了一家武者交易中心,把他在魔鬼森林收获的那头金钱鳄给处理掉。
然后买了一些自己适用的物品,也同时买了一些适合其家人服用的,比如强身健体的、开智补神的丹药。当然另外还买了一些旅游纪念品之类的小玩意,准备也带回家去送给家人亲友。毕竟他们何曾得以出过如此远门?几万里外带回的东西,对常人而言终究是稀罕物。
找了家酒店住了一宿,次日一早,澹台雍师徒告别姜烮祖孙,正式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