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被司徒渊寻了个机会整治他和他老爹。
“是吗?确实可恼!”眉间萦绕了恼怒之气,凤眸凌厉望向刑部尚书,“刑部尚书,这事你怎么看。”
刑部尚书出列,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能点破,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启禀皇上,王大人之子犯案一事尚在查证当中,下官一定秉公办案。”
“皇上,皇城内人心惶惶,一夜之间数案并发,此事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兵部尚书王大人仍然不依不饶,其他大臣亦纷纷附和,喧华之声如万马奔腾,唯独那刑部尚书安静地缩了回去。
“是呀,这事得彻查。”司徒渊频频点头,凤眸之中凌厉更堪,他忽地一下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道:“彻查之事,首先要从昨日罢朝之事查起!食君之禄,为君解忧!皇城之内竟出现如此大的动荡,难道不是尔等之过?刑部尚书,此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一旦查出主谋定斩不饶!礼部尚书,君臣之礼是否要严明?既食君之禄却阳奉阴违,从今而后若有倦怠朝政者,削官去爵!”
面对皇帝的一通责问,那些官员自知理亏哑口无言,原打算以此为由逼皇帝立后宫,却不想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上,皇太后祈福之事已毕,不日将回宫。这立后之事……”那人话还没说已被司徒渊眼里的杀气,吓得止住了话。
“立后之事,朕自有主张,若谁敢再提,休怪朕反脸无情!”敢拿太后来压他,不知死活!
事情至此,皇甫月熙总算看出些门道了。她就是一个棋子,被皇帝和群臣用来斗法。
臣子想立中宫,皇帝不乐意,于是皇甫月熙的策封一下来,那些有女儿在宫中的臣子就蠢蠢欲动。尤其何淑妃在后宫中位分高又得皇帝宠爱,想来后位早已是囊中之物,不想皇甫月熙的突然出现,破坏了她的大计。
何涑的兵权被夺女儿又失宠,心中自有不甘,恐怕就是他从中做耿。
这何涑从前在朝中的势力庞大,根深蒂固,虽被削官去爵,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皇帝早就看何涑不顺眼,无奈平时有太后护着,动他不得。好不容易太后不在宫中,司徒渊趁机拔除眼中钉,又怎能让他再次翻身。
眼看局势大定之时,隐月忽然出现,只见他在司徒渊耳边一阵低语。
司徒渊脸色陡然大变,立即施展轻功飞出大殿,徒留一干大臣大眼瞪小眼。
司徒渊一走,那些大臣们便虎视眈眈地盯上了皇甫月熙。
眼见他们一步步逼进,皇甫月熙高昂着头,大气凛然地道:“要命就一条,你们可以动手试试,但是不顾后果换来的是什么,你们比我清楚。”
噌!一声脆响,隐月冷着面拔剑护在她的身前。“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御前第一侍卫,并非浪得虚名,在场的多是文官,亦惧怕于皇帝的威严而不敢出手,于是他们堂而惶之地离开大殿。
出了大殿,隐月领着皇甫月熙朝玉轩园而去。
“隐月,发生什么事?”皇甫月熙猜不着什么事能让司徒渊自乱阵脚。
“小师妹,醒了。”
隐月平静地抛出五个字,却使皇甫心口一窒,猛地停下脚步。
“醒了?什么意思?不可能!”
皇甫月熙的躯体醒了,她的灵魂还占据着秋月的身体,那皇甫月熙身体里的会是谁?秋月?还是别的什么人?
“字面上的意思。”隐月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不行!她的仇还未报,绝对不能让人利用她的躯体,如此一想,皇甫月熙快速地跟上隐月的步伐。
一进玉轩园,他们就见到柳依珊苍白着脸愣愣地站在竹楼下,显然被吓得不轻。
“依珊?”皇甫月熙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
待到柳依珊缓过神来,她指指身后的竹楼,“石 室。”
皇甫月熙二话不说就奔向石室,隐月没有跟进去,默默地守在石室外。
她一进石室就听到司徒渊软声细语地哄着刚醒的人:“月儿,月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啊,别,别过来!”那刚醒来的人儿显然非常混乱,又惧又怕地缩在冰雪白玉床上,拒绝他的靠近。
“月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司徒渊眉头紧皱,深邃的眸子闪过疑惑。
刚醒的人儿察言司徒渊的神色不对,倏地爬起来,又扑嗵一声跪下,咚咚地直向着司徒渊猛磕头。
“月儿!”司徒渊头一次见到皇甫月熙如此慌乱、惊恐的眼神,他安抚地上前抱住她,脸上漾起一抹堪比春风的柔情。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你好!”
刚醒的人因他温暖的笑卸下心防,眼里仍然大惑不解。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皇甫月熙的心五味杂阵。她何时见过司徒渊如此小心翼翼、不!她见过的,小时候他对她总是如此这般呵护着她。
看到司徒渊柔情蜜意地搂着自己的躯体,轻声细语地安慰,她的心时而有如千支针在扎,时而努火三丈,时而又恨意涌动。她闭上眼,不想去看那两人煸情的甜蜜,分不清心里究竟是爱是恨还是嫉妒。
为什么,上天偏偏要做这样恶意的安排!
皇甫月熙走到他们跟前,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地打断他们的甜蜜:“月熙,月熙,你可还记得我吗?”
“秋月!你……你……不是……”刚醒来的人倏地青白了脸,显然也被站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月熙,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咱们姐妹一场,你若安好,秋月便安好。”现在还不能让司徒渊知道真相,皇甫月熙快速截住她的话头,悄悄地暗示她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领会。
没错了,皇甫月熙和秋月两个人的灵魂互换了。
秋月一醒来就看到从前的冷情皇帝对她关怀陪至,再加上临死前对死亡的恐惧,使她对皇帝莫名地抗拒,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法子,只好装傻扮失忆,但是皇甫月熙的突然出现却使她露出了马脚。
“月熙,你若安好,秋月便安好。”皇甫月熙悄悄用话暗示秋月,不管她们愿意不愿意,现在皇帝已经把秋月当成月熙,若现在揭开就是欺君之罪,稍有不甚,她们其中一个便会人头落地。司徒渊的性格阴睛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然大仇未报之前皇甫月熙还不想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秋月?我我我……”领会皇甫月熙的暗示,在皇帝面前秋月不敢过多流露,只好用水汪汪的大眼向她求助。
司徒渊虽然高兴却还是保持警戒,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微微眯眼,“你们认识?”
皇甫月熙明白,她的行踪司徒渊了若指掌,想要骗过他并非易事。
“回皇上,月熙姐姐当年与秋月有一面之缘,姐姐还曾赠与臣妾一本剑谱,可惜秋月无心于此,倒是对姐姐十分挂念。不想一别八年,秋月还以为此生无缘再见,如今再见得姐姐,忆起往事,想必姐姐和我一样高兴坏了。”皇甫月熙猜想秋月早已把当年的事忘了,不仅暗中提示她,还让司徒渊听起来合情合理。
确有此事,秋月想起来了。往事一幕一幕,思及皇帝的无情,以及生前受到妃嫔们的种种排挤折磨,秋月的双眸不禁染上怨恨。“是呀。那是秋月和月熙的一场造化。”
若说秋月初醒来的彷徨无助和怯弱让司徒渊起了疑心,此时秋月的转变看在他眼里却成了皇甫月熙对他的种种不满和怨怼,疑云在他心中慢慢消失。
皇甫月熙暗自观察着司徒渊的一举一动,悄悄在心里抹汗,她一边说一边上前扶秋月,“皇上,这里凉,到外面说话吧,臣妾没有内功护体可凉。”
司徒渊也驱前去欲扶秋月一把,却被她本能地躲过,他不但不恼反而莞儿一笑。
皇甫月熙也在笑,心想秋月怎么也料不到她的这些动作看在司徒渊眼里竟然是倔强的表现。
秋月笑不出来,紧紧挨着皇甫月熙,低着头避开司徒渊。
三人看似有极有默契走出石室,却又谁都不再说话,气分有点诡异。
隐月见状上前冲着秋月轻唤一声:“小师妹。”
秋月皱眉:“我不认识你。”
他带了人皮面具,即使是皇甫月熙认不出他来倒也不奇怪,隐月默默退回去,然垂眸间还是流露出些许黯色。
皇甫月熙也皱眉,和秋月如出一辙的表情,但她眉宇间更多的是无奈。唉,她在心里低叹,秋月这人心思还是太过单纯,放在这后宫里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更别说自己还另有所图,这秋月迟早会成为她最大的隐患。
“咳,”见隐月吃瘪,司徒渊心头莫名有些高兴,他略得意地清一清喉咙,“隐月你去把李沐叫来,朕有事要他去办。”
神秘昭书
命李沐带着文房四宝过来,司徒渊大笔一挥当着众人的而拟了一份昭书,然而昭书的内容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他丢下笔用蜡封住昭书,眉角里尽是春暖花开的笑意,“月儿,这份昭书你先不要看,留着。”
秋月看一眼身边的皇甫月熙,茫然地接过昭书,“为什么?”
“日后你自会知哓它的妙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随意打开!”司徒渊看一眼皇甫月熙,嘴角轻扯一下,故弄玄虚。
皇甫月熙当下陡觉一阵寒意爬上背脊,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让司徒渊离开,否则以他的精明,迟早会发现皇甫月熙的躯体里其实是秋月的灵魂。
“皇上您还有朝政要忙,月熙姐姐才刚醒过来不能过分劳累,不如让臣妾好好照料她休息一下,再详细打算。”
“不必了,朕亲自陪着她。”司徒渊笑如春风,霸住秋月的小蛮腰,哪里肯轻易放人。
秋月不曾被皇帝如此亲近过,僵着身子,脸颊嫣红,悄悄地使眼色向皇甫月熙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