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势不妙领着人贴着笑脸猛陪不是,欲上前阻止那贵公子闹事,不想却被那公子推一下跌出门外,老鸨这才暗自后悔不该为了眼前的金钱得罪这位官家公子。
蓝衫公子公子捋一捋袖子,叉腰摆了个螃蟹的姿势道:“是谁竟敢占了爷的雅间,还敢和小爷我抢女人。活腻味了是吧?也不去打听打听小爷我是什么人!”
那些风尘女子见那官家公子现身,惟恐被牵连进去都瑟缩着躲开了。
美酒佳肴当前,鸟足紫檀圆桌前只剩下蒙了面纱的皇甫月熙和不动如山的司徒渊,两人无事人般悠闲似正等着戏上演。
那官家公子双眼一扫,虽皇甫月熙虽遮住了脸,但那双如秋水深波的眸子却是令人春心荡漾,又见她体态窈窕,气质出众,阅人无数的他不由心中按奈不住。
“小娘子,不如改陪小爷,风流快活一宿,保证你终生难忘。”
“哦?承蒙公子您看得起,小女子敬您一杯如何。”皇甫月熙要笑不笑地端起给司徒渊加料的那杯酒,用扇子承住递过去。
踏入醉嫣楼后,司徒渊的眼睛从没离开过皇甫月熙半分,见她主动献酒倒也不恼。
那官家公子见美人如此主动乐得心花朵朵开,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一入喉,官家公子的脸立马涨红,逐渐变成猪肝色,下一瞬间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原来那酒早被皇甫月熙参了辣椒水和泻药,本来是想给司徒渊喝的,没想到那厮不上当,反倒成全了这官家恶少。这一杯下肚,担保他泻足三日,重点是那辣椒水,泻完之后这排泻之处保证火辣火辣地疼,无药可解。
被呛这一回,泻药还没起效果,那官家少爷色心不死,恼羞成怒地直扑向皇甫月熙而去。
啪!司徒渊挡在皇甫月熙的身前,嫌恶地拍开那只扑向他的脏手,“找死!”他暗自咬牙,没料到自己比想象中的生气。
“哎哟 ”那猥琐恶少的手被司徒渊拍得肿起半天高,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怀疑手骨已经断了。
那恶少痛极了对着身旁的家丁一阵狂吼:“该死的,你们还站在这做什么给我上!”
十几个家丁一涌而上,把司徒渊和皇甫月熙团团围住,眼看着十几支棍棒招呼而来。
不知何时司徒渊摸出那一把扇子,只见他垂下眼帘,不动如山地挡在皇甫月熙的面前。
那些棍棒还没粘到他的身已被他强大的内功震落在地。
没了武器,家丁们只得赤手空拳扑上去。
司徒渊闭着眼挥舞着扇子,状态飘逸悠闲,脚下未曾移动半步,只一会那些家丁已被他收拾干净。
皇甫月熙在他身后探出头来,见倒了一地的人,再看司徒渊满意的表情,寻思这倒霉的恶少怕不是某大臣的儿子吧?
那恶少见势不妙,却还虚张声势,“你 你 少得意。知道我是谁么?说出来吓死,敢惹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渊一步步向那恶少进逼,脸上是猫捉老鼠的表情,“是么?调戏良家妇女,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又该当何罪?”
素日里这恶少横得惯了,就算被逼得步步后退,仍然端着天下我最大的架式。“调戏!哈,一个女人在花街柳巷出现,少爷我当街扒了她的衣服,也没人敢说一声不!”
一听这话皇甫月熙气得火冒三丈,才想上前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不想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只听“啊 ”一声惨叫,恶少的另一只手也被废了,动手的正是司徒渊。
“好呀,我倒想看看你用哪一只手扒!”司徒渊阴狠拎起那恶少的手,眼里释出冰冷的杀意。
那恶少被他好一阵折磨,再对上他噬人的眸子,一阵恶寒涌上心口,吓得晕厥过去。
“天啊!”看那官家少爷在自己的地头被人打伤,老鸨吓得瘫倒在地直呼救命。
司徒渊威胁利诱地打发老鸨出去,然后对着那清丽佳人道:“若我今日为你赎身,你可愿意上刑部去状告那欺辱你的恶人?”
“恩公!我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为爹娘讨个公道。”那清丽佳人,深磕一个响头,泪如雨下。原来这小美人被那官家恶少看中,宁死不愿下嫁所以家人被恶少害死,她还被恶少卖至青楼。
司徒渊轻唤一声,“隐月!”而后对着空气道:“这事交给你,不得泄露我的行踪。”
“隐月一直暗中跟着我们?”皇甫月熙心下暗自吃惊,虽说隐月是赐给了她做侍卫,但是还是不能尽信呀。
“接下来,咱们再去别处玩玩。”司徒渊接收到她的疑问却不回答,径自拎起那官家恶少的后领拖着,悠闲地走出醉嫣楼。
他们走后,隐月悄无声息地现身,负责善后工作。
“跟上来!”司徒渊见皇甫月熙满脸疑惑也不多作解释,只催促她跟上。
“啊?哦!”她快步跟上,今夜她一直在状况之外,下一个倒霉的是刑部尚书了么?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刑部可是规规矩矩地上朝了呀。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他轻轻地落在一大户人家的屋顶,“在这等我。”
她连抗议都来不及说出口,司徒渊一晃就消失了。
在高处放眼望去,脚下这一座府邸,四合院,厢房上百,院中有假山凉庭,花木扶疏,华贵堂皇。有护院巡视,家丁丫环来回穿梭忙碌,主人正在大厅里盛宴宾客,此时歌舞正酣,热闹非凡。
这是哪?司徒渊带他来这里有何目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司徒渊又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身旁,手里多了一把上好的弓箭。
“这是哪里?”她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厮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径自拉满弓箭,眯着眼瞄准那些胡吃海喝,洋洋自得的达官贵人们,挑眉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礼部尚书陈大人府上!”
“你该不会想杀他吧?”难道司徒渊不满陈大人今日罢朝,所以私下来杀人泄恨!
“哼,你说呢!”他邪笑着反问。
她说!她说,司徒渊这条腹蛇根本就是夹怨报复来的!
司徒渊随手把火折子丢给皇甫月熙,而后拉满弓,眯着眼瞄准了那群酒意正酣的达官贵人们,冷酷地道:“点火!”
皇甫月熙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些高官们祈祷,但她不会笨得为他们求情。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他们以为龙座上坐着一只温顺的小猫却不知原来是一条阴险的毒蟒,居然明目张胆地公然挑衅帝王无异于与虎谋皮,偏偏他还是睚眦必报的人。
火一点沾满油的箭离弦而去,火苗顺着风势疯狂地燃烧。箭离弦的一刹那,司徒渊脚下稍用力踢出一瓶火油,直追着那火箭而去。
叮 箭丁在大厅的门楣。嘭 紧随而至的油瓶爆开,遇着火势,轰一声瞬间火光冲天。
啊 无论贵贱在无情的大火面前只能抱头鼠蹿,嘴里呜呜哇哇地大叫救命。
司徒渊把弓箭往那官家恶少怀里一揣,故意弄出响声来,等有人发现他们,他把人往院子里轻轻一推,而后抱起皇甫月熙跳离房顶。
确定没有人跟来,他低头问她,“今晚的火花,好看么?”
“那恶少是何许人也?”皇甫月熙很好奇那个恶少的身份,能让司徒渊亲自出马的,那恶少背后的势力必定不简单。
司徒渊勾起一抹意义未明的笑,用纸扇轻敲她额头一记,“不该问的就别问,明日你便会知晓。”
“小气!”皇甫月熙扁起嘴来生闷气,心想被他利用了一宿,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会不会被他卖了还傻傻地帮他数银票。想起过去和他之间的纠葛,她心口猛地一跳,愁绪顿生。他可是她的仇人!仇人!
“别生气了。看在你今夜如此卖力的份上,朕赏你一个愿望,要什么只管说。”显然司徒渊现在的心情很好。
皇甫月熙气自己也气他,故意指着天上的月亮道:“我要那个。要天上的那个,水里的不要。”
小时候曾被他拿水里的月亮唬弄过去,现在可不会了。
“好,君子一言九鼎,今儿个就给你天上的月亮。”
临时兴起,他拉着她上房揭瓦,在一户官宦人家的藏宝室里偷了一件宝物,此物名曰‘天月’。其实就是一个护心境,但据传说此物是率然成仙时留在人间的宝物,它吸收了千年日月的精华,至于如何使用无人知晓。
皇甫月熙自然是不满意于此,于是他带着她在树间荡秋千、风中飞奔、云中穿梭,虽然最终也没能摸到天上的月亮,但月亮已然映在了她的心底。
两人回到皇宫已是五更天,刚好赶上了李沐来为皇帝更衣。
“朕今儿个略感不适,李沐你去宣旨今日早朝改在午时。”把人都遗出了养心殿,司徒渊揽着皇甫月熙倒头就睡,若醒不来就让那些臣子多等上一会又何防。
玩了一夜皇甫月熙也累得睁不开眼但她可不糊涂,惑乱后宫的罪名扣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上,早朝……”
“安心,睡吧。”司徒渊铁了心不理她,径自睡了。
“好吧。”既然他都不操心,她也没有在怕的,大不了就是小命一条。
他们俩倒是睡得安心,那些朝臣们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明知道皇帝是有意报复他们昨日罢朝之仇,却又理亏在先发作不得,一个个如困兽般苦苦煎熬着。
日近午时,司徒渊睡足了才慢里斯条地起身洗漱,他也不急,命人把午膳摆好,慢腾腾地用完了才去上朝。
司徒渊往金漆龙纹宝座上落坐,凤眸轻轻一扬,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有本凑来。”
“启禀皇上,昨儿个夜里礼部尚书府上被人故意纵火,户部尚书府中宝物失窃,下臣的小儿无故遭人诬陷毒打。皇城之内,如此目无王法,臣实感痛心呀!”兵部尚书王大人被推举出来,口沫横飞地慷慨陈词。
原来昨夜被司徒渊捉住的恶少是兵部尚书王大人的庶子,丈着有个强大的爹,他平日横行乡里,不仅眠花宿柳还强抢民女,坏事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