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并没慢下来,而是仍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少爷和太太回来了,快,把大门打开!打开!”进入村子后金明珠边跑边挥起手大声喊道。
白家大宅在白家堡子的第三道街的正中间,被人称为白公馆,占地1、6万平方米,共有里外两院墙,外面一层是大板障子,里面是砖土垒的带炮台的墙,馆里面分东西两院,东院正房5间,厢房8间,西院正房5间,厢房7间,清一色的青砖房,青砖铺砌的人行道贯穿院中,院内载满各种杨柳树、奇花异草,白大掌柜的全家居住于此。
马车跑过第一道墙没多远,刚接到报信的白大掌柜的已拖着病体被人搀扶着迎出门来,“爹——”见到他白洪玲勒住缰绳跳下车眼泪夺眶而出。
“儿子,你没事吧?”白大掌柜的一把拽住女儿上下不停地打量,中年得女,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虽是女孩,但他却一直把她当儿子一样看。
“没事。”白洪玲摇下头,“但是爹,我妈——”她把脸转向马车。
“儿子,你没事就好。”白大掌柜的拍下闺女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径直向马车走过去,他的脸严峻得如一块山石,不用听人说,他已经大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下人已把白太太和小红抬下车,白太太脸色虽如张白纸,但尚存一丝气息,“把太太抬进屋去,把先生请来!”他侧出半身挥手大声说道。
众人立即把白太太抬进了东院正房卧室。
刚把白太太放床上,一位手提药箱大约六十多岁戴副眼镜高高瘦瘦的老头急匆匆走了进来,白大掌柜的等人忙让开身子,老头走上前看眼白太太的伤口翻开太太的眼皮,又搭了一下脉,“大掌柜的,太太已经走了,准备后事吧。”他站起身叹口气。
不可能,刚才还有气呢!
白大掌柜的俯身把手指放在太太的鼻孔下,果然人已停止了呼吸,“桂芬——”他的老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房中立时响起一片哭声。
“妈!”白洪玲一下子扑上来。
白大掌柜的一阵儿剧咳,原本就在病中的他脸色更加难看,瘦小的身体一时之间仿佛比平日又低矮了几分,‘王八羔子,这一辈子算是同土匪干上了!’他暗骂一声,截止到目前,他一共娶了四位太太,前两个都是因为土匪弄没的,想不到今日最爱的四太太也死在了土匪的手里,不行,这个事一定要弄明白了再说!“好了,都别哭了!”他抬起头目光如狼。
房间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儿子,说说怎么回事?”白大掌柜的把脸转向闺女。
“爹,是土匪。”白洪玲含着泪把上午发生的事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
白大掌柜的点点头,土匪倒不是与他白家有什么个人的深仇大恨,说白了,就是图财害命,为了这个才不计手段,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幸亏闺女遇见了贵人,否者连她的命也没了,“儿子,到底是哪家土匪劫你们的,能知道不?”他想了想问道。
“好像是‘老北风。”
是他?!房中所有人心里顿时一惊,‘老北风’匪帮,大当家的汪德福,可是鹤岗地区最著名的土匪,其三代为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是人间真正的活阎王,老白家怎么让他给惦记上了?!但也不对啊,‘老北风’不活动在佛山、萝北一带啊,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
但土匪居无定所,行事无常,在这里出现也不奇怪。
既然这样现在就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了,怕不怕也被他们盯上了,再说,桂芬——泪水又一次涌上白大掌柜的的眼眶,刚刚被土匪‘老北风’打死的四太太是他的心头肉啊,此仇不报非爷们!但现在却不是时候。
“明珠,你再幸苦一趟,多带几人先把那五位死去兄弟的尸首拉回来。”他收起眼泪转过身对金明珠说道,这小伙对老白家没说的,押送枪支弹药回来后,连口大气都没来得及喘,当听说太太与少爷上香去了,非要去接接,幸亏他去了,否者女儿要再出点意外可就完了。
金明珠应一声看眼白洪玲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