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当然可以听的出来喊话的人是针对我们来的,不由的转头看去,只见迎面来了一队官军,大约有百人左右。为首的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头顶铁盔身批甲胄,手中持着一把铁枪,此时骑在马上正在耀武扬威的怒视着我们。
站在我们身旁的张机对其拱手道:“原来是孙将军到此,下官有失远迎了。这些人都是仲景的客人,因见求医百姓过多,所以才略施援手的。”
对方哪个孙姓少将军声色厉茬的说道:“我叔父文台公为长沙太守,你张机不过是一名下官,如今我叔父以下严令,命你不许在此公堂之上为这些小民医治了,为何你一再违抗上谕?”
我看了看那少年将军,以前没见过,不知道又是孙家那个子弟,唤来刚才的那名差役低声问了一下。那差役回道:“这位少将军是孙太守之弟孙静的次子孙瑜,尚未冠礼,但是他年纪虽小,却与堂兄孙策共同组建了个幼虎军,招收了不少少年人,平素里仗着叔父是长沙太守,在地方上巡查,很是耀武扬威的。”
此时张机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对孙瑜说道:“孙少将军,老朽每月初一、十五给百姓义诊以成通例,本官又没有触犯我大汉律法,也没有疏忽政务。近日来,天气炎热,不少百姓皆患病在家,所以老朽才再次开衙问诊,并非有意触太守大人虎威,望孙少将军多多担待。”
孙瑜虽然年少,可也不完全是草包,知道这大汉律法的确没有规定官员不许给百姓看病,而且这当街之上有不少百姓,更不好严令张机不得医治百姓,现在他只好找别的借口了。此时他看向我们一行三人,(滕陵在车里没下来)呵斥道:“你等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张仲景忙替我们言道:“这些人皆是本官挚友,来此是为探望本官来的。并无他事。”
孙瑜心理想到,来的是他的朋友,那么肯定不是本地人了,不如将他们当作奸细抓起来。狠狠的扫一扫张机的威风,若顺利的话还可以给他鼓捣个罪名一起拿下,这样就可以安排家族之人接手这个县令的官职了。想到这里孙瑜大声呵斥道:“什么朋友?为何访友访到府衙门口了?莫非是盗匪派来打探本县虚实来的?”
我一看这个孙家少年把目标转向我们了,看来想从我们身上做文章了,接口说道:“仲景兄再此义诊,我等前来寻他自然直接来府衙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而且你这小儿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证据说我等是匪徒的细作呀?”
孙瑜被我的话激怒了,少年人最烦别人说他小,而看不起他。此时年仅十三岁的孙瑜,一直学习他的堂兄孙策,要做一名大将,一直以来都努力着锻炼着自己,而且也确实有一定效果,此时的他比普通人是强了不少,也算年轻一辈人中的一名精英了。今日看我如此轻视他不由得他不发怒了。
“呔~你这刁民,休逞口舌之利。本将军乃长沙太守府儒林校尉之子孙瑜,现出任马弓手一职。你等三人均是何人?为何见到本将军不拜,莫非欺本将军年幼乎?”
张仲景看我们要打起来连忙想在中间插话解释道:“孙少将军还请暂歇雷霆之怒,这位兄台并无意顶撞将军。”
孙瑜怒道:“在这长沙郡内,本将军还未碰到过敢叫我小儿的人,这个刁民竟然敢如此辱我。莫非想试我手中剑利否?”
张仲景还想在说什么,我伸手拦下了他,转头对孙瑜说道:“孙瑜,我来问你。我大汉律规定未曾冠礼之人不得入仕,你尚未冠礼怎可入辟为官的?莫非你长沙孙家就可以凌驾于我大汉律法之上吗?而且马弓手、步弓手之职隶属于县尉统辖,主要职责是训练士兵平靖乡里,属于下级官员,你又是得了谁的势,可以在县令面前横加指责了?大汉律法并为规定为官者不许给百姓行医看病,你家主上孙文台又凭什么禁止仲景公的做堂习俗?”
孙瑜被我这一乍也有些蒙,还好他机警没当场吼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我冠礼没冠礼与你何干?你是何人?凭什么质问于我?不论如何我现在身为官身,你见我无礼我自可治罪于你。”
我笑了笑回道:“我乃大汉灵帝陛下亲封之交州牧赵天赵腾龙,这两位分别是在下辟为的儒林校尉赵云赵子龙,和治中从事左慈左元放。你家主上孙文台虽属荆州牧治下,但在品级上也属于我的下官,更别提你这个小小的马弓手了。你现在骑在马上与我说话才是不敬上官之罪。”
我这话一口气说完,可给场中的孙瑜张机吓了个够戗,也给周围的百姓吓了一跳,谁都没想到刚才给百姓治病的蒙古大夫会是一个州牧级别的大官。说完这句话后,我斜着眼睛偷偷打量旁边的师徒二人,发现他们对于我慌报他们为我手下从事并未有什么反应,心里自然高兴了,看来经过此次事件后,有机会说服二人加入我们交州集团了。
孙瑜短暂的失神了片刻,随后强辩道:“哼,空口无凭何以为证?本官身为马弓手自然可奉命平靖乡里,你这贼子冒充朝廷官员,左右军士还不于我拿下?”
他周围的士兵就想过来拿人,我却喊了一声:“慢”随后将怀中州牧官印取出道:“此乃本官官印,可为凭证。半月前本官奉诏前往洛阳曾途经长沙,但是你年少官微,自不够资格见到我,汝父孙静却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周围的士兵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纷纷转头看着孙瑜。四周的百姓见我拿出了金印,也纷纷跪下磕起了头,我连忙走到人群中将一位年长者扶起,随后郎声说道:“乡亲们,不必如此多礼,都快起来吧。”
周围百姓见我没有什么官架子,而且刚才又亲手为他们诊疗过,对我不是特别惧怕。行礼过后,纷纷站了起来。周围的孙家士兵此时也拿不准了,看看我手中的金印,觉得很真很真,不像是冒充的。不过还是要看孙瑜的意思了,对面的虽然是朝廷的官员,可是不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此时还是要听自己直属上司的命令。
孙瑜这个时候心里就别扭了,他自然一眼就可以断定对面男子手中金印的真伪了,毕竟他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可是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了,现在要是服软一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以后在这罗县甚至是整个长沙郡内都抬不起头来了。左思右想下把心一横,反正现在已经把他得罪了,况且他交州赵天与自己孙家在御前比武的时候也接了仇,现在最好就是先将他拿下治罪,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他最为恰当,只要自己家人守口如瓶就说这个人是冒充的就能了解此事。当即想左右吼道:“此人满口胡言,冒充朝廷命官,左右军士,将其拿下,交由太守大人发落。”
左右军士听自己的首领发话了,自然围了上来打算将我制住,我将印信揣入怀中,随即抬腿踢向离我最近的一名军士,将他踹了一个跟头,然后喝道:“大胆孙瑜,竟敢教唆士兵擒拿朝廷命官,莫非你们孙家真想犯上做乱吗?”
周围士兵见我动脚踢倒一人,都想扑上来。可是又听到了我的呼喝,一时又定在那里了,还是回头看向孙瑜,孙瑜既然打定主意了,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切还是还是先抓了以后在说吧。立刻一摆手中铁枪喝道:“众军听令,此三人冒充朝廷命官,罗县县令张机为从犯,现本官下令将此数人立刻擒下,若其反抗格杀勿论。”
孙瑜所带来的那些军士也不都是傻子,自己的主子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此时一看已经把对方定成是冒充朝廷官员的匪徒了,自然不用管他是不是官员了,自己毕竟是拿着孙家的军饷,只能为他孙家卖命了,而且对方一共才四五个人,自己这边人多势重,只要处理的干净谁也不能拿他们主子怎么样。
想明白这些后孙家的兵士纷纷向我们扑来。我心理暗骂了一声‘他XX的,这个混小子真敢胡来,现在天子还在朝廷里坐着呢,他孙家的小崽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付起朝廷官员来了。真是找死啊。’随后对着迎面扑来的两名军士就是一技重拳和一技鞭腿,将两人打翻在地,随后拉着身边的张仲景就退到了赵云左慈身边说道:“这小崽子要玩阴的,想把咱们放在这里来个死无对证。子龙可敢陪在下与其一战?”
赵云赵子龙是什么人啊?是英雄,还是最勇于单骑救主的英雄。怎么可能会退缩呢?此时赵云也淡淡的笑了笑,一紧手中银枪,说道:“子龙自当陪腾龙兄一同御敌,正好会会这孙氏儿郎。”
我听赵云答应与我并肩御敌,自然是心情大好了,看来招揽他到麾下不成问题了。随后高兴的对左慈说道:“左公请保护张大人和车中滕兄安全,这些人就交于我和子龙兄收拾了。”
左慈淡淡的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拉着目瞪口呆的张仲景走到我们的马车边上观起战来。对方的士兵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而且一看走出圈的是一个老头和本县的县令,也未做阻拦,此时自然把我和赵云两个人围在了场中。
现场的局势是九十八人对两人。我与赵云背靠背站在一起,谨慎的看着周围一圈士兵,早先来看病的老百姓见到要打起来了,此时也都远远的躲在一边,观望着不敢近前了。衙门的差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虽说县令张大人平时对他们不薄,但是一些手中只拿着铁尺套锁的捕快怎么敢和孙家士兵放对呢?此时纷纷躲在衙门的大门里向外张望。近百名兵丁将我们团团围住,随后一步一步的接近我们。
就在这时一直在车中躺着的哪个小伙子却来了劲了,虎吼一声手握银抢跳下车来,对着离他最近的三名士兵就横扫了过去,还同时大吼道:“两位哥哥打架怎能不叫我?我叫滕陵,你们孙家之人可要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