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缓缓走来一人,众人的视线也随着那人的脚步缓缓移动。尤其是上官雄,眼睛出神的扫视着堂外之人。
待那人来到堂内,才瞧清楚他的模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清秀,俊朗有神,一身的粗布侠衣,显得朴素而稚嫩。一对眼睛洞察着堂内的情况,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行,不敢多言。
“这位少侠,你有什么东西要交与我呀?”上官雄端坐在椅子上,眼神继续的扫视着少年。“见过上官庄主,晚辈韩萧,因收人之托,特将这锦盒交与庄主”那少年低头道来,礼貌甚佳。屋内众人都投目看去,只见得,韩啸从肩上拿下一个用蓝色布衣裹着的方方正正的东西。紧接着,韩啸打开蓝色布衣,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锦盒,盒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且盒子上还贴着两张封条。这时,坐在贺刚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突然大叫了起来:“这,这不是丢失的镖物吗?”随着青年的这一声,在场的人全部站了起来,每个人都紧紧的盯着锦盒看去,只有韩啸呆呆立在哪里,不知这其中的缘由。“江公子,你确定这就是丢失的镖物?”贺刚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意问道。“贺捕头,千真万确,这正是那被劫走的镖物,而且这盒子上还有我们家的封条。”江天涯肯定的说道。贺刚走上前去,又仔细看了那锦盒,果真见到了盒子的封条,心中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这位少侠,请问你这东西是何人托付与你的?”贺刚问道。韩啸虽不知他问这话何意,但人既然问了,自是要说个明白。于是韩啸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诉一遍。在场的人听了都心中离恨,愤然难平,那江天涯听了父亲的惨死,更是怒气大有,眉宇愤恨之间,又夹杂着几番伤痛。
“如此说来,镖物并未落在凶手的手中,也算不错。”贺刚微微欣喜道。“只怕那’铘天香’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江天涯叹气道。“既然,这镖物还在,不妨打开来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要派铘天香的杀手。”上官雄透露着贪婪的目光说道。而在场的众人心里也想看看这里的神秘。“江公子,为查案,还烦请撕了这封条。也好……”说到这,贺刚便停住了,眼神向江天涯瞧去。江天涯听了,二话不说便走上前去从韩啸手中接过锦盒放到台桌上,然后撕了封条,将锦盒打开。众人立即围观上去,只见那盒子刚开了一角,便有金色的光芒射照出来,待将盒子全部打开时,光芒耀眼,众人皆都掩目避之。过了一会,金光散去,盒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一件黄金甲胄,那甲胄总共由一百八十二片的金片组成,刚才的光芒就是由这些金片遇到阳光反射出来的。
“从样子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江天涯说道。贺刚抚须思考着,韩啸瞪大了眼睛,望着这宝贝。而上官雄则面色惊疑,嘴唇微张,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颇不平静。
“这东西细看,也只是个普通的镶金的甲胄而已,可到底是谁要花如此代价,这真让人想不通。”贺刚在心里思虑着这些问题,一时间倒变得迷茫起来,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不知从何下手。不过,这件案子却让他坚信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惊天的阴
谋。
很快,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贺刚他们不便久留,便向上官雄辞别。“上官庄主,今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前后之事已经清楚。所以,不便再留,就此告辞。”贺刚礼道。“贺捕头这就要走,哎呀!还未好好招待,这……”上官雄面露狭桀的表情,装作一脸的不舍。“上官庄主,衙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是不能多留,若以后有机会,贺某一定再来拜访。”“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一定亲自迎接贺捕头。”“一定光临。”贺刚抱拳道。
就这样,贺刚一行人离开了霸刀山庄,将那物证镜盒也一并带走了。韩啸也完成了江山的嘱托,便也随后告辞。
韩啸刚出霸刀山庄,就听见有人叫他。“韩兄弟,还请留步。”韩啸转身看去,原来是贺刚,于是他便有礼的迎了上去。“贺捕头,还有什么事吗?”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韩公子跟我上一趟衙门,做个笔录,走个程序。不知,韩公子是否有空。”韩啸听了,心中有些不情愿,但官府办事,他自不能拒绝,只无奈道:“那好吧。”
于是,韩啸便与贺刚他们一同向青州府的方向赶去。因为原先只有三匹快马,现在多了韩啸一人,便少了一些速度。约赶了三、四个时辰才到凤凰镇。
此时,夕阳已落,黑幕将要降临,小镇上已经少了人烟,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煤油灯。
“看来,今天是赶不到青州府城了。”贺刚坐在马背上说道。
“这正好,我们可以去曲老伯家暂住一晚。”捕快甲又欣喜道。于是,四人便又来到了‘曲家酒馆’。
这时,酒馆门前已经点起了两盏灯笼。店内依稀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味。还有几方客人在此吃酒。曲老伯在帐台前打弄着算盘,微弱的灯光衬着他渐老的脸庞。
贺刚他们踏进店内,曲老伯憋眼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赶忙迎了上去。“贺捕头,事情办完了。”曲老伯将他们领到一个桌子旁坐下,摆开茶碗,一个一个的斟满。
“曲老伯,今天晚上我们可是要住在这里,您不会嫌弃吧!”捕快甲撒娇道
“这话是怎么说,我高兴还来不及了,怎会嫌弃。”曲老伯也仰起了笑容。
“曲老伯,实在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您呢。”贺刚难为情的说道。
“无妨,无妨!”曲老伯又是一笑,笑声响彻外边的黑夜。
曲老伯上楼整理空房,贺刚他们在楼下吃些晚饭。很快,夜已尽黑,店门已经关上了。贺刚他们分别进了各自的房间休息。整个小镇,此时陷入沉浸与寂寞当中。
三更天时,打更的游荡在镇中的各处小巷,嘴里呦呵着“三更半夜,小心火烛”黑夜之上,此起声彼伏。
突然,一个硕大的黑影从一处房舍的房顶突窜出来,在黑幕下,快速前行。犹如游动在黑色屏幕中的一个动点。那黑影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曲家酒馆”的房顶之上,黑影小心地在房顶上行走,眼睛在黑暗中扫视着四周,待查看无误后,一个侧翻便从一个开着的窗户钻了进去。而就在此时,另一个身影也从一旁飞到了房顶,只是他并没有进入客店,而是坐在那房顶上,像是在等什么。
先来的那个黑衣人已经顺利的潜到了店内,他小心翼翼的在二楼上移动,好像在寻找什么。很快,那黑衣人便在楼梯右侧的一个客房门前停了下来,他弯腰盘行到门边,然后将右手食指在门上戳了一个小洞,透过这个小洞向客房内望去,扫视了一圈,在客房的正中央的放着一个锦盒,那黑衣人点了点头,好像确认了什么。便从腰间拿出一根木管插入那个小洞,用嘴一吹,木管内喷出了淡淡的气体,过了一会,黑衣人又拿出匕首插入门的缝隙间,用力向上一挑,门内的锁便打开了。轻轻的推开门,黑衣人大步而去,待来到桌前,他眉毛一挑,露出了欣喜的目光,他挽手抱过锦盒,就要往门外走去。突然,从床上坐起一人,大叫道:“贼人,休走!”那黑衣人一见,惊醒了人,便连忙施展轻功,从侧窗冲了出去。而那床上的人,也赶忙使用同样的手法,追了上去。
一直守在房顶的那个人,听到客内的动静,也起身而立,待看到黑影飞出他便也同样的施展轻功追去。一时间,黑幕之下,跳动着三个身影,先前黑衣人在前,后来的那个人紧随其后,而贺刚则紧随着他俩之后。三人都有同样的好身手,轻功谁也不低。
一时间,退出有好兀百里,终于在北巷口停住了脚步,贺刚因为在最后所以当他这到时,前面的两个人已经对峙起来,他不敢惊动,隐藏在一别观看着。
“你是什么人,为何纠缠我不放?”先前的那个黑衣人怒气道。
“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振振有词,上它庄主可真是有趣的很。”后来的那人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再胡说什么,我……”先前的黑衣人,此时紧张了起来,说话都不利索了。“哈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官庄主为何要否认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也不要再纠缠我了。”那黑衣人转身要走。却料,背后一股劲风扑来,黑衣人赶忙闪身一动,然后并带着右手,打向后来的那个人。而那人却是假设掌风,并没有直接攻击,在黑衣人闪身之后,便早已收了掌。
“上官庄主,你可露馅了,这上官氏的‘小擒拿手’可不是人人都会的。”那人笑道。
“你……”黑衣人到这时,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心中十分恼火。“是又如何
”黑衣人大叫了一声,便扯下面布,一张熟悉的脸在黑夜下暴露。“真的是上官雄,这个可恶的家伙。”贺刚心里怒道。
“既被仔识破了,我也就不必再遮掩了。不过,阁下到底是谁?我很想知道。”上官雄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人,两只手早已握成了拳状。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不过今天。”那人言语突然变得厉狠起来。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有仇自然谈不上,那阁下为何非要置我与死地呢?难道也是为了这个……东西。”上官雄说道。
“东西,呵,这个东西再珍贵也比不上你的项上人头。”
“看来,阁下非要一意孤行呢!
”上官雄已经展开攻势。
“少废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那人拔出剑,一个飞弹便刺了过去,上官雄早已做好防备,待剑锋来到,他拍掌而去,掌由剑下划过,直向那人的胸前打去。而那人快步移动,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剑锋并着走位来回的向上官雄攻去,那上官雄左挡右破,一连来了好几十个回合,依旧是高下难分。
“这两位的功夫,当真是好!”躲在一旁的贺刚暗暗赞叹。
上官雄不想拖延时间,于是,手起掌运,一股强大的气流聚于胸前,待气流逐渐变大,他顺势向前一推,带动着地上的石粒,快速的向那人击来。上官氏虽有“刀法高超”之称但是在掌法中,也是堪为翘楚。一套‘步云掌’结合各家武学之长,特别是这其中一招‘龙吟贯日’一使出来,裂波震动,断销长空,人若中了此掌,立马断筋销骨。不过,这一招只有内力强大的高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而刚才上官雄这一招,乃是其中的一招‘播古弄今’,也是相当的厉害。那人面对着如洪马之势的掌风,他微微平静,并没有半点惊慌,只见得他弃剑不用,左手掌突然逬出一股烈火,他稳住体态,一个箭步1着烈火的左掌打将出去,一下子,“碰”一声,四周炸裂,门窗尽破,两招式平息在巨响声当中。可是,那人并没有结束,只见他右手一动,一动,放置旁边的剑,犹如神灵附体一般,立马刺了过来,他迅速手多动,脚步跟着剑迹,上它雄面对着突如其而的攻击,显得手足无措,想避身侧挡早已经迟了。果然循着一声血贱出的声音,上官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嘴角处有鲜血流出。
那柄剑冷酷的插在了他的右胸处,待那人收了剑势,上它雄便一个踉跄双膝跪倒在地,鲜血还不断从口中流出来。
“这个人果真不简单,刚才这两招配合的是天衣无缝,先是以拳化掌,然后再趁对手惊疑时,迅猛攻击,既要有过人的移动速度,更要有准确的判断力,抓住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贺刚心里赞叹道。
此时的上官雄像一棵随风摇摆的小草,在这茫茫的夜幕下是得孤寂。他己经没有还手之力,他的命掌握别人的手中。
“求你,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上官雄哀尽了力气,像条丧家犬一般,乞求着那人。
“怎么你怕了,呵呵,堂堂的霸刀山庄的庄主,今天竟也会向人求饶,真是稀奇!”那人笑语中带着些许嘲讽。“天下人谁不怕死,只要你不杀我,就是让我像条狗求你,我也心甘情愿。”此时的上官雄什么话都讲得出来,跟他以往的作派大不相同。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死上却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搁谁身上都得发怵。
“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找着机会可以杀了你。你觉得我会饶了你吗?”那人厉声喝道,掌中已运起了气流。分分钟便能取了上官雄的性命。
贺刚一直躲在一旁,揪心地看着,心中又有一大波的疑问。
要置上官雄于死地究竟是谁,他会不会跟这劫镖案,有着某种联系?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