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不怕死吗?竟敢出来生事,真不顾虑我一抬手手起刀落砍了你吗?”那藩镇压将军恶狠狠地对着眼前这个缠绑得一身是伤的青年男子怒道。
“将军休怒,小人敢情是怕死之人。小人也不是什么恶人,小人只是个走脚的客商,日前得了这几个人的好处,才保得了性命到如今。俗语云: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如今目睹恩人就要受戮引颈将死,小人只求将军能让小人的恩人在临刑前喝上小人的一杯断头酒,也臬是小人了却了心中的一段恩怨。将军如若不信小人所言,不防亲自派人看看小人身上的伤就好。小人只是想乞求将军开恩,就让小人为这几个大恩人做一点点小事就好。小人永远铭记将军的恩典和盛情。”青年男子怯怯的说道,那样子既害怕又傍惶无助。
那藩镇将军窝勒篾突然翻眼睥睨了一下眼前受伤的青年男子,一声哈哈大笑说:“瞧你那个熊猫样,量你也不是什么能人异士,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手掌中生出什么事端来。有什么好事相求的,你尽管快说来,本将军今天心情好,看在汗国二位尊驾的面子上就破个例吧,准了。”
一旁的贼子强徒头儿二痞子凑近前来道:“姐夫,你真准了?”
那藩镇将军窝勒篾答道:“真准了,瞧他那熊样,你道他真能在咱们众目睽睽之下生出什么乱子来呀,真是大抬举他了。”
那二痞子点头哈腰道:“姐夫说的是,量这小子也生不出什么祸端来,况且自己也是个伤得七零八落的病号了。自身尚且难保,还能咋的啊?”
“那小人就此谢谢将军的大恩了,小人这就去敬这几位恩人一碗践行酒,也算是完了小人的心愿啦,得了将军的好处必是终生难忘的。”青年男子假装着如是说。
“你快去吧,别在这罗嗦了。你想敬多少就敬多少,别再婆婆妈妈的来烦人了,咱们可没有那些个耐性听你在这罗里罗嗦的啦!去,去,去吧。别在这防碍咱们喝酒了。”那藩镇将军窝勒篾不耐烦的说道,随后又端起他的酒碗一饮而尽。
青年男子即时一拄一拐的蹦到了柜台前,走到放置酒水的地方,拿过一壶还在温热的酒水正要转身离去,冷不妨一个烈趄,手一抖,身子一斜,“哗”的一声,那壶温热的酒水已经斜倒在桌面上了。
引得旁边一众士兵和贼子强徒瞪时哄堂大笑,而且一边冷冷的讥笑道:“小子,你不是怕得连酒壶都拿捏不稳吧?还想为人践行哪,真有你的。”
只见青年男子不慌不忙地从跌倒的地上慢慢爬起,从又回到放置酒水的柜台,慢慢地再拿过一壶温热的酒水。在别人不易觉察的电光火石闪烁之间,已从衣袖上抖落一包迷抹的药粉迅速冲入酒壶中,然后转过身缓缓走向场子中间的黑衣男子嘎吧勒和扎木哈一行几人。
“二位尊驾真是有福之人呐,到死之前还是有人为你端茶送水的,好生让人羡慕啊!只怕过了今晚不到明朝,二位尊驾就永远用不着人前人后的服待喽,黄泉路上可是没有酒水的,二位就趁此机会多饮几杯吧,到那路上也不至于大冷大饿哦。”那藩镇将军窝勒篾半冷不热的挖苦二位图腾尊驾道。
“哎,那就有劳将军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咱二位不小心着了将军的套,落得如此下场也怪不得谁。倒是感谢将军的大恩大德呢,在临刑前还让咱兄弟吃上一碗酒,暖暖身才上路。真是祈愿太阳神能够实打实的保佑你了,合该将军此时此刻大大的发财喽。”黑衣男子嘎吧勒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歪歪说道。
“噢,感谢二尊驾的好意,本将军全领下了,愿你们一路走好。”那藩镇将军窝勒篾此时反而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情形真是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