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许墨惊叹不已,蹬蹬地跑到了敞厅的尽头,这座房子竟然是半悬在水面之上的。回头一望,只见得屋檐正中也有一块黑匾,上书:临瀛台。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许墨欢喜地问褚夏。
褚夏点点头,说:“这里离贞观殿近,而且也足够的宽敞。”
“我太喜欢这里了!”许墨欢呼着,越看越喜欢,又问褚夏:“这院屋子都由着我随便住?”
“随你喜欢。”见得许墨高兴褚夏也挺高兴的。
“哦耶!”许墨禁不住又是一声欢呼,这么宽敞的院子简直是圆了她前生的梦了。
“你先看一下,选一间你喜欢的,我去找两个人来帮你们收拾一下,顺便再拿些铺陈被盖等物。”褚夏将许书放到地上,对许墨说道。
“这我可得好好地选。”许墨笑道,就像一只撒欢儿的小狗拉着许书满屋乱蹿。
先看够了露台外面的湖光山水,再回到了屋子里。
这座“临瀛台”被穿堂一分为二,左右北南二间屋都是套间。北屋小些只是一明一暗两间,明间为会客室,暗间是卧房。南屋要比北屋宽敞,布局也更好一些。
从连通穿堂的门进去,一脚踏进的也是明间会客室,四扇大窗开着,阳光从窗口照进来能够足满大半间屋子,光线十分地充足,空气流通也很好。一进门靠左有一个长条案,条案上面挂着块“四君子”的木板刻画,左右有副对联,上联书:守静约身;下联是:秉真知心。与这木板画和对联相对的是对面占满整栋墙的书架,它积满了灰尘,上面稀稀啦啦地摆着几本书,东倒西歪的,随意地拿起一本,封皮上显是《七发》。书架下是一张双头翘的长几案,几案不过许墨的膝高,却是又宽又长,足可以让许墨躺在上面睡觉。在几案的下面滚了一个缺了个小口子的深黑圆筒,圆筒里有两只秃笔,旁边的地方也散落着几只大小长短不一的笔,还有三五本书,一些纸张。两块陈旧的垫子隔着宽长的几案放着,亦是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绕过几案没几步就是槅扇,一圆洞门开在槅扇之左。
撩开淡黄色的纱幔从槅扇下经过,就到了暗间的卧室。
一进卧室,靠左手边就是一个木架子,看着那样子应该是放洗漱用具的洗脸架。洗脸架前的屋中铺着一张圆形的地毯,地毯虽然已经陈旧却奢华依稀,地毯之左是一张矮榻,榻又宽又长足够三五个成要在上面睡觉。榻头是一个橱柜高耸于屋顶,榻尾是一个半米多宽的过道,过道后放着两口箱子在墙下。顺着墙往右就是一张梳妆台,一张足有半人大小的铜镜镶在木架之中,抚开铜镜上的灰尘里面清晰地映出一个瘦弱女孩儿的身影,她飞长的柳叶眉,卷翘如羽的睫毛都清晰可鉴。
“啊!”许墨镜中的影像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镜中的女孩儿是自己。
书妆台后面是五洞薄墙,薄墙的右尽头就连着槅扇,一层轻薄的淡黄纱幔挡住了槅外面的视线。
从卧房出来,绕过外间的那个长几案,许墨来到了那道神秘的小门前。
伸手推开小门,许墨来到了半开放式的房间,只进门这面是实墙,与门相对的是木质的隔栅,南北两头均是敞开着的,北尽头悬于水面,有十来平方的露台,临水的三面用汉白玉砌了栏杆,凭栏下很有意境地摆放着花盆。露台靠左是一张汉白玉石的八方石桌,八个汉白玉石雕的石凳分置八方,四个汉白玉的灯座盆置四角。
从北露台回来,木板铺就的地面一直延伸到头,头顶吊着盏八角宫灯,宫灯下是一圈儿的美人靠,除此之外便是空荡荡的无有一物。
许墨正在想着将此处作为何用,就听见褚夏在外头喊自己:“阿墨?”
“你回来了?”许墨跑了出去,只见褚夏带了好多东西回来,并且还带回来了两个生人。
这两个生人一个是宫女,一个是太监,宫女二十来岁的模样,太监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这一路走来许墨也看到过不少的太监,不过那都是匆匆一瞥,像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好奇,许墨格外多看了那太监几眼,或许是因为他的年龄还不大的原因,似乎他与正常的男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许墨姑娘和许书公子,以后你们便陪他们住在这里。”褚夏与二人说道。
“见过姑娘和公子。”二人连忙上前与许墨姐弟见礼。
就连声音也与一般的男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并不像影视作品里的太监那般拿腔捏调。
好似察觉到许墨的特别关注,那太监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与许墨的不期而遇。小太监冲着许墨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腼腆和羞涩,许墨便是一怔,他这笑着的样子像极了她初中时的一位同学。
褚夏将二人介绍给许墨姐弟:“她叫刘云,她叫崔明。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叫他们到贞观殿里去找我。”又与刘云和崔明说叫他们好好地服侍许墨姐弟,刘云和崔明都虔诚地应了。
听得褚夏这话许墨惊喜不已,这是专门配给自己使唤的人吗?不是,她不是就是来受人使唤当小丫的吗?怎么还给她配使唤的人?不过想了想许墨也就释然了,想那《红楼梦》里的王夫人的陪房周瑞,他家不也养有使唤的小丫头吗?许墨不由得忍不住高傲,好歹她也是给皇帝当差的,皇帝可比王夫人的级别大到老天去了,理所当然的她也该比周瑞的级别高才是!
虽然有后台,到底初来乍道还是谦虚有礼貌些好,许墨上前朝着二人施了一礼,嘴甜地先谢过:“以后就麻烦姐姐和哥哥了。”一声姐姐和哥哥喊得两人心花怒放,诚惶诚恐,手忙脚乱地连忙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