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粹是女煞星呀。”孙幕僚在回村子的路上对张国强说。“我还他妈想嫖她,这不是找死么。现在想起来,我*都软了。”
张国强不理他,他还沉浸在刚杀了人的震惊里。哪具破烂的倭奴的尸体及其强烈的提醒他,这是一个没有法制的世界,这是一个杀人不用尝命的世界,这是一个强权即真理的世界。
一路上,张国强的心里忽上忽下,一会儿惊怖,一会儿又有一点儿喜悦。
回到村子,厨房正在杀猪,张国强上前夺过屠夫手里的刀,一刀捅进猪脖子,猪埂着脖子尖叫,叫的人牙齿发酸,张国强不管,一刀又一刀,把猪脖子都捅烂了,摁着猪脖子的手也被捅了一刀,但是张国强却感觉不到痛,他昂起头,满脸狰狞,心中再也感觉不到恐怖,反而是一股快感顺着尾骨直冲大脑——杀戮的快感。
孙幕僚都呆了。
傍晚,哭丧着脸的张国强跟在孙幕僚后面去找同去将军冢的另一位幕僚。连张国强,将军共有五位幕僚,除了孙幕僚,曹先生外,还有一位董幕僚,一位钱幕僚,这两位幕僚一般不参加什么决策,都另有职能。董幕僚其实是个军医,医术无双。
“董先生,张先生的手破了,你看能不能敷点药。”孙幕僚说。
董先生看了看张国强的手,点了点头,起身去屋角的一个木头箱子里面翻,翻出来一个牛角,从里面倒出来一点点黑色的粉末在张国强的伤口上。又拿出来一个火镰子,把油灯打着了,叫张国强过去,张国强以为董先生要看伤口,就过去了。经管天还没有黑透,但是屋子里面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张国强把手伸给董先生,董先生用了个小木棍,在油灯上点着了,往张国强的伤口上一按,“嘭——”一声,张国强的伤口上一下喷出火来,原来哪种黑色的粉末是火yao。
张国强惨叫一声,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满脸油汗。
董先生死死按住张国强的手,古朴的脸上似笑非笑。
张国强眼泪都出来了。
董先生又从木头箱子里翻出来一瓶药膏,挤在张国强的伤口上,深绿色透明的药膏凉飕飕的,伤口马上就没那么痛了。
董先生把东西收拾好,拍拍手,对张国强说:“好了。这种方法尽管疼,但是好的最快。”
张国强说:“何止是疼,我的妈呀,疼死了!”
董先生说:“想出风头当然要受罪了。”
张国强看着董先生说不出话来。
回住处的路上,张国强捂着手问孙幕僚:“这个董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呀?”
孙幕僚说:“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来投奔我们的。将军对他挺器重的。”
孙幕僚又说:“好好的,你怎么想起来去杀猪的呀?”
张国强说:“我也不知道,杀了哪个倭奴之后心里乱得不得了,不知道该做什么,看到血,就忍不住上去了,杀完猪之后,心里倒好多了。”
孙幕僚说:“死人见得多了就没事了。一开始我也不习惯,后来有一次和甘将军的部队追击西戎人,落了他们的陷阱里,两万人的部队就逃出来一千多人,当真是尸横满地,我和将军在尸骨堆里藏了六天才跑出来,从那以后就无所谓了。”
“将军也打过败战?”
“打过,败过两、三次呢,不过皇上都没怪罪,反而说败了好,说没败过的将军成不了大将军。”
“哪死了不少人了。”
“嗯,两三万要有的。”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张国强感叹到:“一将功成万骨枯呀!”
第二天一大早,张国强起来一看,手上一个大疤,居然已经好了。
部队把要带的东西全部绑到马上,三辆大车丢在了村子里,整队准备向将军冢出发,路不好走,车子没法带。
从村子出来,走了二十分钟就没有路了,全是灌木丛,走在前面的拿着砍刀开路,前进速度极慢,张国强和孙幕僚倒享了福了,像散步一样跟在队伍中间,说说笑笑,张国强想起来昨天杀的倭奴,就给孙幕僚说起了近代史中国和日本的关系。
一路说来,转眼就走到了中午,张国强身后突然爆雷一样的响起一声咆哮——“气死我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陆青崖。
因为队伍行进的慢,陆青崖骑着马,无聊的在队伍两头跑,慢慢的就被张国强说的话吸引住了,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听了快一个小时。
陆青崖打马回头,叫了七八个骑兵,不知和将军说了些什么,往来路跑去了。
部队中午驻扎吃了饭,然后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期间,几个班的士兵没有停,轮流开路,下午行进速度就快多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有探子找到了一条上次将军来时开出来的路,行进速度又加快了。
走到晚上7、8点钟,部队才休息,吃饭。这时陆青崖和几个骑兵全身是汗的赶回来了,见到张国强,陆青崖说:“奶奶的,痛快,哪几个****的倭奴,又被我杀死了一遍。”
原来陆青崖又赶回去,把刚刚复活的几个倭奴和上次逃掉的又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