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成婉美貌无双顾盼之姿,若非那些面首传言,如此模样的她怎样看都是温婉端庄的贤德女子。
她曾十年推婚不嫁而孤独的守着岁月,却因为皇家与朝中言论的压力下嫁于薛宸,却又在嫁于薛宸后为自己找了那么多的面首,这样的转变,若非知晓缘故的人,怎会看的明白
颜枕戈从容淡定的说:“若是长公主不直面当年的事,再过多少年她都会伤怀。”
她挑眉一笑:“她对于当年的事越难受,对我们越有利,是不是颜主子。”
看着她这张乖巧无邪的面孔,颜枕戈起身走到她身侧,俯身撑在她躺椅两侧,眉眼纷然而笑:“你何必装的没心没肺。”
她迎着他的目光,回答:“我要是有情有义,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谋划这些了。”
颜枕戈手指在她眼睛下的泪痣处划过:“你想怎样我都可以尊重你的决定,在我面前你不用演戏,因为你在意谁不在意谁,我还是能看穿的。”
她冷然回道:“用不着你装好人。”
他眼中笑意渐收:“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但我要告诉你,一旦越侯爷和长公主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那就不可心软。”
她问:“那你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吗?”
“尽量保全司马成婉,尽量不让司马明澈参与其中?”颜枕戈看着她回答:“我可以按着你说的来,但是有一点你也要记住,别靠司马明澈太近。”
她却反驳:“我这些年都是能避则避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年来你不与他接触,是因为你对他狠不下心来,对于外人你可以毫不留情不择手段,但是对于他们,你绝对做不到。”
繆臻{“---------”
他逼近她的面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该记清楚,你不是繆臻,而他心里,只有繆臻。”
她微滞,有些微的失神:“----------我知道。”
颜枕戈眼中探索的看着她的眼睛:“如果真的知道,那就别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是吧,锦绣。”
她面色微变,随后伸手推开他,收敛了情绪的说:“别想揣测我的心思。”
她不是繆臻,他又何必一再提醒。
颜枕戈却懵然低头在她唇边一咬:“我不攒测你的心思,但是你也别妄动其它心思。”
他这突然的暧昧让她顿时怒意的推开她,愤然的离开了梁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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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侯爷自从得了那幅画后心情愉悦的不得了,平日里走个路那也是笑着的,这一日,这越侯爷便带着礼来到了梁上居。
此时颜枕戈正在自己的主屋里闲适的煮着茶,一副从容不迫等着他来的模样。
“侯爷,我家主子就在里面。”
越陆也听后便笑着朝里走去,踏足刚进时,里面便传来了声音:“越侯爷请坐。”
那边窗下软塌处,颜枕戈正笑意容若的看着他。
“颜公子好兴致啊!”
“不及侯爷春风满面。”
越陆也笑着坐下:“ 颜公子开创了梁上居,不过几年时间便已经发展成这般,更是得到了众多王孙贵胄的青睐,真是了不得。”
“越侯爷。”颜枕戈倒过一杯茶移到他面前,淡然的说:“但是梁上居在帝都这么久的时日里,越侯爷日理万机的也难得来一次。”
越陆也讪笑:“是是是------”
“侯爷今日来为何不在前面听一支曲子?”
“今日来,其实就是为了在此感谢颜公子当日赠画之情的,颜公子可能不知,这幅画对我来说,很是重要。”
颜枕戈此时抬头,眉眼带笑:“自然是重要的,毕竟熙王都不在这世上了。”
“----------”越陆也顿时一怔:“颜公子,你------”
“听说侯爷之前查刘子准和徐策的案子被皇上阻隔了是吗?”
越陆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这件案子本来就该大理寺来查,如今也是郡王府接管的。”
这时,主屋的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她眉间乖巧语气却生冷的说:“可是老郡王接管了也没有再查。”
越陆也转头,看着她惊讶:“臻儿,你为何在此!”
繆臻手里拿着一封信件,说:“我是来给姑父看一样东西的。”
越陆也接过,一脸茫然:“这是什么?”
繆臻看着他拆开信后兀自坐下:“这是当年熙王在帝都曾写过的血书。”
越陆也眼中越发震惊的看着这封信,上面学籍斑驳,看着触目惊心,再看着上面所写的字迹,顿时面色苍白。
繆臻继续说:“这是一封十五年前熙王曾想传到宫中给季相爷的血书,想让他带领禁卫军出宫相救,可是这血书还未送到季相爷手中,熙王便已经遇害。”
越陆也此刻已经惊讶的完全说不出话了,只得拿着血书不停的看了好几遍:“----------”
血书上写:岳王封城杀戮,我与其五王皆遭围困,更祸及百姓----------------急派禁卫军速救。
颜枕戈手指轻扣茶杯的说:“十五年前帝都发生过什么侯爷应该清楚吧!------按着现在史料记载,是六王犯乱残杀百姓,岳王一力镇压才坐上了今日的皇位,可是真相到底如何?”
越陆也此刻还在惊乱之中:“-------------------”
颜枕戈冷然:“我想侯爷现在一定是困惑不解的吧!那么就由我来为侯爷解释解释。”
越陆也此刻的声音都颤抖了:“什----么-----”
“五年前季相府被诬陷一事的来龙去脉侯爷不陌生吧,当年皇帝那般急切的处决季相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谭松他的诬告吗?”
越陆也眉头紧促,大骇的起伏不定:“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侯爷,五年前季相爷被杀,那些诬告都是虚名,真正的原因就是相爷看到了这封血书,知道的熙王真正的死因后,被皇帝和老郡王用计害死。”
越陆也已然有些恍然了,再此看向手中的血书时眼中通红的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想走,走到门口有恍惚的退了回来,如此来回几趟后,最终还是木然的坐了下来。
繆臻看着他还是能接受的,在此时说:“这封血书记录了十五年前的七王之乱的真相,也写明了当年皇帝为夺地位是如何残杀了六个王爷和帝都百姓的,季相爷在知道这一切后便开始收罗证据,想给当年死去的六王一个公道,却没想被皇帝知晓,最后以无中生有的诬告之名,落得全族被灭的惨烈。”
“-----------”越陆也有些颤抖的看着她:“臻儿,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不是繆臻。”
“你----------”越陆也更是惊讶的连坐都坐不稳了。
繆臻定然的看着他:“越侯爷,不管我是谁,作为一个想为当年惨死的六王讨回公道的人,我想你不会在乎我是用什么手段成为繆臻的。”·
“越侯爷,你对熙王的情谊----”繆臻说到这里,缓缓起身的跪下:“我们熙王遗部深感之幸。”
越陆也恍然失笑:“熙王遗部?”
她说:“是,当年熙王被害,熙王府的人带着他的尸身拼死逃出了帝都,在关外,还有许多当年熙王府的人,包括熙王妃甄汨。”
越陆也眼中震惊,而心中却无端的痛了起来,十五年前,他确实不相信熙王以及其余五王就那般死了,可是却从未想过真相是这样的-------
沉默了良久,他才将繆臻扶起来,说:“那么说来,最近帝都发生的事,都与你们有关了?”
繆臻垂眉点头:“刘子准和徐策的死------为的就是让季相府的事重新被人记起。”
越陆也顿时也明白了:“----------那么,你们这一步步的告诉我这些,也不简单吧!”
颜枕戈神色淡笑:“因为知道,一旦牵涉到熙王的事,侯爷不会袖手旁观。”
越陆也没再说话的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血书收起,眼中黯然的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