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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迷雾

最近半月,盛世的高层的日子难过,原本以为Boss找了多年的正主出现,盛世终于迎来春天,却不曾想,事情急转直下,Boss情绪突变,比起之前人没有找到的时候更加暴躁,偏偏他是有的放矢,公司人心惶惶,都绷紧了皮战战兢兢的专注手头的工作,就怕稍有不慎被老板抓包。

沈之延与叶满离婚之后,虽然没有住在沈苑,但有时间都会回去陪爷爷,卓云出现之后,他只回去了几次,不过从未提起过卓云,他猜想这么大的事爷爷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问过他,这一次爷爷叫他回去,虽然没有明说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有预感是为了卓云的事。

吃了饭,祖孙俩在书房喝茶,沈老开门见山的问:“你找到人了?”

沈之延喝了一口茶,他记得爷爷都是喜欢喝大红袍的,这茶倒像是她喜欢喝的那一种。

“没有,爷爷听到了什么?”

沈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沈之延看着茶杯微微失神的表情,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说:“最近没看到叶满那丫头了。”对沈之延的问题避而不答。

听到叶满的名字,沈之延回过神来,自从他和叶满离婚后,爷爷对他很多不满,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最近倒是有所缓和,不过他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叶满,现在却这么问,而且……爷爷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沈之延还是感觉到爷爷好像在观察自己反应似得,沈之延更加疑惑,对这个话题却并不接口。

“之延,你找了这么多年叶小蛮,虽然你的命是她救的,我们沈家欠她一个人情,可是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如此执着的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或者她结婚了,你的出现只会打扰她,到时你该如何自处?”

“爷爷!我不会仅凭这些猜测就放弃去找她,无论怎样我都会找到她。”

“你找到她又能做什么,卓云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在找她,还要安排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死心!之延,你能报答她的就是不去打扰她。”

沈老情绪过于激动,沈之延急忙起身安抚他,待沈老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刚才担心沈老的身体,并未多想沈老话中的意思,看着沈老渐渐平静下来,放松之余心中却生出狐疑。

他找了小蛮十几年没有结果,爷爷之前也并未说什么,这一次却如此严厉的说出并不希望他继续找下去,而且爷爷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肯定了安排卓云的人就是小蛮。而这些他除了跟宋朝瑾说过,其他人并不知道,更何况,连卓云都不能肯定的事,爷爷却肯定的说那个人就是叶小蛮……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叶小蛮在哪里?”

“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说的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虽然爷爷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的猜测,但是沈之延还是觉得爷爷的解释过于牵强。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找人而错失真正值得你珍惜的人,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小满那孩子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你的。”

沈老说着起身看着沈之延,严肃的说:“当初你为了离婚,费了不少心思,这是你自己做的事,流血流泪也是你自作自受,你若是后悔,便是连小人都不如,也不配做我沈家的子孙。”

沈之延看着爷爷离开书房的背影,他心里知道爷爷一定是知道什么的,这种怀疑让他不安,何况爷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自己以后一定会后悔,为什么他会那么笃定?

下面的调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沈之延不得不再次找上卓云,他当然不会寄希望在卓云会主动告诉他那个人是谁上,只是想通过和卓云的谈话了解更多的信息,卓云犹豫了几秒之后,要求见面的地点由她决定。

沈之延想不到,卓云会选在微咖茶满店和他见面。当他走进去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从收银台那里射过来的目光,沈之延扫了一眼店铺,现在的时间店里人少,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确定二楼楼梯的位置之后,沈之延在那道如冰的目光下从容的走向二楼。

卓云已经到了坐在窗边,面前只是放了一杯水,看见他过去,按了服务铃。

沈之延和卓云坐了一分钟,琴子酒拿着菜单上来,看见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微微诧异,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点单。

“不好意思,老板说你们这一桌点的饮料会加价五倍,你们要是不愿意,请你们离开。”当然琴子酒的语气已经尽量温和了,要知道老板的原话是:“给我加价五倍,不愿意?不愿意就让他们滚!”

“蒙顶丹露。”

沈之延根本不看菜单,却直觉点了蒙顶丹露,想到叶满喜欢喝这茶,这店里应该有才是。

“绿茶。”

看着沈之延没有掏钱的动作,琴子酒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先生,您需要现在买单。”

仿佛他压低了声音说话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般。沈之延却没有任何的不快,掏出皮夹,抽出一张卡递给琴子酒。

等到琴子酒逃也似得下了楼,卓云才捂着嘴嘻嘻的笑出了声,她是第一次看到沈之延被人刁难的。

“这应该是第一家将你列为不受欢迎客户名单的店了。”

沈之延却颇有善心对这个无良商家因为私人恩怨而不按市场规则办事的行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观察着二楼的布置。他知道二楼茶室的装修是叶满好友一手策划的,其他的装饰却是出自叶满之手,看得出来,店铺的主人对这个茶室很用心,靠墙的地方是一排书架,上面放着几排书,他刚才上来的时候瞥了一眼,书看起来有些旧了。

端茶上来的人依然是琴子酒,他沉着的放了茶,转身便走,二楼很快就只剩下他和卓云。

“你找我是为了叶小蛮的事?”卓云早在琴子酒上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复了平静,她不等沈之延问她便已开口先问道。

“我想知道那个人除了告诉你关于叶小蛮的事之外,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除了叶小蛮的事,其他的事她并没有说。”

“这间店的主人是怎样的人?”

“我为了了解你是怎样的人,曾经上网查过关于你的事,那段时间你和叶满刚刚离婚,而且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们两个人分道扬镳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第二个人说起后悔,好像他一定会后悔一样,他今天的目的是从卓云这里套话,而不是和卓云讨论自己的过去,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卓云接着说:“我想不通,你离婚真的是为了叶小蛮吗?”

见沈之延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卓云笑了笑,说:“公平一点,你要从我这里套话,我也有想知道的事,你回答了我的,我才能回答你的。”

沈之延没想到卓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怔愣了一下,随后回答说:“不是为了谁离婚的,只是我和她不合适。”

卓云闻言,眉梢微动,随即又释怀的笑道:“如果你和叶小蛮也不合适怎么办?”

不合适,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凭着心里的感觉和回忆,从未觉得他和叶小蛮会不合适过。

沈之延沉默的时候,卓云接着说:“仅凭小时候的回忆你怎么确定你们两个人合不合适?人都是会变的,也许有一天叶小蛮会变成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人,你们在一起,你也会觉得不合适?这样你还坚持要找她吗?”

沈之延皱着眉,避开这个问题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卓云却仿佛没听见似得继续说:“要是此刻叶小蛮站在你面前,你却没有认出她,你还能说她就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人吗?”

和爷爷说得虽然不同,话里的意思却大同小异,仿佛他们好像知道叶小蛮是谁在哪里一样,仿佛他们认定了他和叶小蛮之间已经不可能,却谁都不肯说出到底谁才是那个人。沈之延发觉,或许卓云会答应与自己见面,就是为了从他这里确定那个人是谁一样,所以才会说这些完全不该她说的话。

“你说你和叶满不合适所以你要离婚,那为什么后来你见到她态度却那么不一样。”

“她到医院找你的第一天,开始你不见她,整个人却心不在焉,你们离开病房,她走在你前面,你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跟在她身后。那天晚上你回来,表面上好像没什么,我却觉得那晚你的心情很差,整个人都沉浸在怒气中,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叶满走了,你心里真的和表面上所表现的一样不在意吗?”

沈之延抬头,试图从卓云的话中找出一点说谎的痕迹,卓云面色平静,只是想起什么似得,好像在自嘲一样,连笑都带着点苦涩。他明明知道卓云在说谎,却有找不出反驳的借口,一时间心乱如麻的看着卓云继续说着足以掀起他心里惊涛骇浪的无端猜测。

“沈之延,人非草木,你与叶满毕竟是三年夫妻,你难道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你是不是真的了解她是怎样的人?”

“卓云,你认识叶满吗?”

卓云心里猛的一紧,以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让沈之延怀疑了什么,可是看沈之延的表情仿佛只是单纯问自己一个问题,而不是为了确定什么,要是她表现得太过紧张,反而会让他怀疑,她镇定下来,回答说:“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沈之延看着卓云不解的眼神,接着说:“这或许是我们离婚的原因,我从来没看懂过她。”

卓云早已知道沈之延与叶满的婚姻是利益的结合,只是不知道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的泾渭分明,难怪他们二人见面不识。

“那么叶小蛮呢?”

因为卓云的话,沈之延不自觉地开始回忆叶小蛮的样子,他们之间的记忆很短,只有短短的一天一夜,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珍贵到可以用一生去回忆的宝藏。这些回忆他从来没有与人分享过,今天也不会因为卓云的几句话就将那些回忆剖白。

“叶小蛮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卓云苦笑,不过是因为她是你心底的朱砂痣,被你搁在心底疼着,你眼里心里自然容不下别人,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确定的事情,又怜悯起沈之延来,这个人永远都不要知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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