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娘子,让这位姑娘给你看看头痛病。”早前跟吴是非低头耳语的那人正拉着一名妇人走来,他们身后更是同样的场景,每个男子都拉着一名女子,看来,都是自己的娘子。
“相公,家里的活还没做完呢,等会再来也不迟啊。”最前头的妇人道,虽然嘴上在推脱,想要迟些时候再过来,可是眼里藏不住欢喜。
这,都是什么事情。到底吴是非跟他们说了什么。眼前这一大群人似乎也是因为吴是非的一番话才来的,莫非我真的错怪他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吴是非,他仍是带着那若有似无的笑,而且也正在看我。
“姑娘还愣着做什么,病人上门了,你身为这里唯一的大夫,也该恪尽职责了吧。虽然你原本不是学医的,不过,现下也只有你在,只好将就了。”他的笑极神秘,且将那学医二字咬的极重,看得我心里有点毛刺刺的感觉,我自然知道他是在挖苦我对他下毒一事。抚了抚茶杯的盖,刚想站起来,却又听他道:“吴某对此事也算尽心尽力了,对木兄自然也是无愧于心,至于姑娘能不能善加打理,治好眼前这些病人,保全济愈堂的名声,继而赚足银两,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他不说还好,偏偏加上后面这几句话,听起来格外别扭。我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掉进了一个圈套。
“娘子,这位是木老板的未婚妻,以后你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就找她,相信她的医术不在木老板之下。”男人很大方的指向我。
那妇人原还是半推半就、欲拒还羞的模样,摇摇摆摆、左扭右晃的从她家相公身后露出半个身子,低着头来到我面前柔声道:“都是老毛病了,本不打算治的,只是听说木老板医术高明,这头痛病根本不在话下,我看,还是让木老板给瞧瞧吧,不知道木老板他……”
哦,我恍然大悟,合着都是冲着木羽那副皮囊来的,要不是换了个身份,我还真没机会知道,木羽这张脸还能老少通吃呢。
我也不答话,就等她的反应,看来她家相公是没有告诉她木羽出门的消息,一旦知晓了前因后果,不知她是否还是现下这般模样。“木——”
就如同我预料的那般,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定了格。本是一张带着娇娆媚笑的脸孔转瞬间就褪去了所有瑰丽的笑容,嘴角抽搐、双眼圆睁,嘴巴更是赛铜铃,好好一个秀美的妇人像是吞了活老鼠,颠覆了所有美好形象。
我仍是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桌上的茶杯盖上,指尖流转,耐心等待她的下一步反应。且拿她练练手,磨磨我这急脾气。
“呀——”妇人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喊声,像是夜空中划裂黑幕的闪电,她的叫喊声生生割裂了我的脑袋瓜。
潜意识指挥着我抬手捂起耳朵。莫名的尖叫害我无法思考。
医馆在妇人的尖叫声吸引下顿时乱作一团,无数的人因为好奇涌上前来想要一探究竟,接着就有无数的人不知发现了什么也混进了尖叫的队伍,还有许多人在一旁交头接耳,三五一堆儿,一幕幕就像是碎布片七拼八凑的向我飞来,结结实实的贴在我的脸上,让我无法呼吸。我只能看见他们边说边用眼光瞟着我,甚至指指点点、掩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