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晃,我警觉的弹身而起,向旁边躲开,再一看,哪里是什么黑影,就是风吹树枝摇摆的阴影,险些吓得我肝胆俱裂,还以为刺客又来了呢。
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要不,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抬脚正欲离开,就听见脑后嗖的一声,本能的将头一偏,一支同刚刚扎在我床上一样的袖箭直直的从我脑后飞来,几乎是贴着我的发丝飞过去的,稳当当的嵌入了距我前方不远处的大树上。
好险好险,我抚着胸口暗暗感谢神明保佑,看那袖箭已入木七分,若非我闪得快,现下我的脑袋已被贯穿了。
“江湖传闻果然不假,百花宫少宫主轻功卓绝,这下就更有趣了。”一个阴冷到寒至骨头里的嘶哑声音尾随那袖箭之后从我背后传来,说完话还冷笑了几声,听得我浑身发毛,寒毛根根直竖,就连脑袋上一头长发都差点直挺挺的飘上空中,要离我而去。
“你是谁?”难道就是你把我叫出来的?后面这句话我可没敢问,万一这是个难对付的主,我还可以冒充一下路人甲乙丙丁,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转身质问,却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那人身着黑袍,宽大的黑斗篷迎风招展,从头到脚一身黑,颇有些邻居陈奶奶家养的大黑狗的模样。唉,不知死活的隔岸观火心态再一次暴露无遗。其实,这一身黑还算不上什么,刚刚因他隐匿在树下,脸被树枝的阴影半遮住看不大真切,这会儿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虽然让我看得很明朗,但也着实打了个激灵。
他的脸上戴了个鬼面面具,疤痕纵横交错,就像是被刀子砍得见了白骨的人一样,狰狞无比,再配上他那寒彻肌肤的声音,活脱脱一个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你是冷得发抖还是吓得发抖?”他的话语里尽是讽刺。
这样赤裸裸的蔑视我,反倒激起了我的满腔热血,我一时忘却了害怕鼓着腮帮子说着大话:“你当自己有什么可怕的,姑娘我不过是出来的着急,忘了添件衣服。”我敢打赌,我此时看上去绝对是一派镇定,其实,内心里,我差点就泪奔了。
“是吗?”
我撇着嘴道:“是不是关你什么事?”微微退了几步,想趁他不备绕道逃跑,这个主我是绝对惹不起的,还是跑吧。爹爹的事纵使再好奇,也得有命知道才行啊。
“少宫主打算去哪里?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事了吗?”声音依旧冷冷的,只是声音好像大了些。
我微微侧了侧头,“啊——”我尖叫。他,他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来的?
“一个女子三更半夜不留在家中……”他冷哼两声,脸凑了近些,清冷的光芒顺着那张慎人的面具滑过,我的心脏都被吓停了。耳尖纠缠着他刀子样凛利的话语:“要么是女飞贼,要么……你觉得你像女飞贼吗?”
多么否定式的问句,我被吓傻,竟无意识的顺着他的话摇了摇头。眨了眨眼睛,猛地意识到我摇什么头啊,干嘛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我撑了撑早已吓得缩成黄豆大小的胆,勉强笑出来给他看:“你怎知不是,说不定我还真是个女飞贼,看你这装扮不伦不类的,许是个飞天大盗,如此说来咱们也算是同路中人,既是同行就更不可误了对方的好事,今日我就当没见过你,你也当没见过我好了,且各自忙各自的去吧。”我冲他摆摆手,扭头就要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