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何时我入了梦境,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总之,一觉醒来天色已暗。
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暗叫不好。怎么都没人喊我起身,医馆要怎么办,病人来了看不见大夫又要怎么办。
胡乱的理了理头发,再跳下床顺了顺衣衫,拔腿就往外跑。
可一开门,我就愣住了,门口石阶上坐着的原本有说有笑的二人也愣住了。
“少爷?你起来了。”若言忙起身向我行礼。
“木兄,你醒了?”站在若言身旁的吴是非也起身冲我打招呼。
看他们刚才相谈甚欢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怀疑,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变得这么熟络了。或者说是吴是非太有魅力,让一向寡言少语的若言也肯说说笑笑了。
“你们一直在我房外?”我为什么没听见半点声音,虽然我不是什么高手,能够达到顺风耳的境界,但是这又不是晚上,我没道理睡得这么死。
“回少爷的话,若言见少爷休息了,所以在此为少爷守门。”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以后我得跟若言说说,这不是百花宫,若是我一睡下她便来守着的话,会惹人猜忌。
“吴某见若言姑娘一人在此,怕她闷得慌,就陪她聊会儿天。”
我心里嘀咕,田顺天天也没人可以陪他说话,可也没见你吴是非陪他聊天。
“若言,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晃了晃腰往前走了几步,下午睡得太久就是有这么个坏处——腰痛。
“未时。”
“医馆下午可有病人来过?”
“这……”若言低了头。“我见少爷歇息了,就叫伙计们上板收工了。”
“上板?收工?”我愣了愣,旋即吼道:“为何不叫醒我?竟敢擅作主张上板歇业?”对若言的做法我真的很气,要知道医者仁心,怎可置病人于不顾。
“木兄,其实这事是我做主的,与若言姑娘无关,木兄要怪就怪我吧。”吴是非跳出来替若言开脱,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以他一个食客的身份,居然也敢逞强。我敢打包票,这事一定是若言做主的,因为吴是非根本没闲心管这些闲事。
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若言,方正山和吴是非前仆后继,万死不辞。看来容貌当真是有无尽的魅力,只可惜我这辈子是无缘体会了。
总之,不管是谁做主,都不可原谅。我板起脸走过若言身边,丢下一句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能上板歇业,否则,你就等着被送回去吧。”说完我一甩袖子去前院开门,看看还有没有病人在等。
果不其然,还是有几个病人在外面徘徊,见我开门都围了过来,问我好端端的怎么歇业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只得点头应声,回答确是有事。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是入夜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卧房走去。
“少爷。”一个柔柔的声音叫住了我。
闻声我抬起头,发现若言就站在我门前。
我困倦的抬了抬眼皮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若言在等少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