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干嘛?”大半夜不回房睡觉,难道是想找我聊天?还是若言认床,离开百花别庄就睡不着觉?
“若言来向少爷赔罪……”她诺诺的答道。
赔罪?我把我脑袋里那根打了结的弦捋了又捋,但很快又被瞌睡虫撞弯了。
“下午的事情……”她兀自说道。
我实在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困意顷刻间随着这哈欠一股脑的袭上来。用最后仅存的一丝清醒抓住了若言即将飘散的话。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啊……哈……”我又打了个哈欠,接着冲若言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歇息,便也不再管她。然后推门,进屋,宽衣,躺下,盖被。
猛的,我仿佛附身了一般又蹦起来。冲到花瓶底下开始翻找,密函,密函啊,我这个混沌脑袋怎么把密函的事给忘了呢。
结果是——密函没了。它长腿了?长翅膀了?我抓着头发急的在地上乱蹦。是谁,究竟是谁拿走了密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我的房间里偷走密函的人到底是谁?
这会儿,我的瞌睡虫也都跑光了。我一屁股坐下来开始推算到底谁的嫌疑最大。
这一天里,吴是非和方正山都来过,而且只有他们二人是外人,说到嫌疑,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奸商,一个是油嘴滑舌的街头混混,两人半斤八两。
想了半天,除了差点把脑袋想出个窟窿外,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最后决定放弃思索,睡觉去也。
清晨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就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小鸟吵醒。闭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桌上的一团废纸就冲着窗外的树梢丢了过去。从半眯的眼缝里看见笨鸟为躲避突然砸来的不明物体四处逃窜而飞得七零八落,我才本着仁慈之心放它们一马。
今儿可是医馆难得的休息日,要不是它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外面吵,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甩上窗户,拴好窗拴,躺回去继续我的春秋大梦。
才刚要进入梦乡,又听见‘梆梆梆’的砸门声。不知道这新换的门是旧门板,砸,再砸就碎了。等下起来再叫田顺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拉紧被子,盖住脑袋,雷打不动。
“木兄,木兄,你起来了吗?我可要进屋了。”
听见这个声音,我的瞌睡虫又一次弃我而去。
什么?吴是非那个色狼要擅闯女子闺房?不行,要是他真的闯了进来,我可就亏大了。
抓起床头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也不知是上衣还是裤子,待到两条胳膊都塞进去了才发现是裤子,于是脱下来再度重穿。可越忙越乱,死活就是穿不上。
“木兄,木兄?”一声声木兄像是催命符,暗示着吴是非随时都可能冲进来。
完了,这回真的要完了,脸模也没带,衣服拖拖落落的穿了一半,吴是非要是闯进来,我,我,瞄到桌台上用来束发的钗,心里一亮,我就用那钗戳瞎他的双眼。
“吴公子,你怎么在我家少爷门前呢?”是若言的声音,听见她的声音,我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依昨天下午他二人聊的热乎程度看,若言应该阻止得了吴是非吧。想着想着,耳朵也竖了起来,想听听看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形,手边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些,有时候我还真恨这种对自己都还隔岸观火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