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函啊之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盛怒的路正元将一本账簿摔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啪得一声响,吓得路之函跟着颤了下。
二夫人边安抚路正元边用看好戏的眼神瞄了眼路之函。
“别生气了,正元,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函心思不在这上面,这孩子一贯不喜欢从商,何苦为难他又为难自己呢。”
“唉!”路正元气恼的摔坐进木椅里。“之函要是有之承一半我就知足了,可偏偏,偏偏他连个账簿都弄不明白,真是气死我!”
因着路正元的话,二夫人脸上一晃而过得意之色。
我跟着站在路之函身后,也觉得面上无光。
“我看呐,不如让之函跟着之承学段时日,毕竟之承如今混的也有些模样了,那些个老板多少得给之承些面子,提点提点之函,到时要是之函还是不感兴趣,再帮他另谋出路也不迟。”二夫人这番话说得有情有理,听起来分外贴心。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如何办事对自己最为有利。我当然明白,依着路之函的性子,不消两天,就会有人来告小状,说路之函并非可造之材,里里外外弄的一团乱不说,还连带着给他老子丢了脸。
路正元低头思考了半晌,或许觉得二夫人这个提议也很是靠谱,于是差人将正在忙生意的路之承叫了回来,郑重的将路之函托付给他。
路之承听了事情的原委,一张脸板了又板,瞥了眼路之函道:“承蒙父亲倚重,将二弟交予我,只是二弟于经商一事无心又无意,耽误我时间事小,丢了父亲颜面事大,还请父亲三思。”
我暗暗瞄了眼路之承,他这几句话说得毫不留情,几乎让路之函颜面扫地,只是这样也比他出去丢人的好。
“之承啊,你说什么呢!”二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一挥手打断了儿子的话,“之函无心经商,那是因为他一直都没去过铺子,说不定他去看了看,就有兴趣了也不一定。你这当哥哥的,应该想着如何帮弟弟,我知道你是怕之函去了受委屈,我和你爹都商量过了,之函能学成什么样,那就看天份了,要是实在不喜欢,大不了再让他回来嘛!”
“爹……”一直缩在角落里的路之函鼓了鼓勇气,站出来替自己辩驳,“大哥说的没错,我连账簿都看不好,万一去了丢人,那岂不是连您老人家的脸面都赔进去了……”
“哼!”路正元冷喝一声,“你以为你还有插嘴的余地吗?你瞧瞧你二娘这么关心你,几次三番要你大哥教你经商之道,你大哥又怕你受委屈,不想你被人说三道四,全家都替你着想,就你从不替自己考虑。要是让人家知道我路正元的儿子连个账簿都弄不明白,才真叫丢脸。我告诉你,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你就和你大哥去铺子里帮忙,倘若让我听到半句你不听你大哥教诲的言辞,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
路正元的拍板定案让路之函的脸更愁苦了。
果不其然,路之函去铺子里帮忙的第一天就惹出了大乱子。回来就被路正元提到书房一顿痛骂,路之承自然又提到不便再将路之承带在身边之类的话,二夫人再一次替路之函求情,让路正元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毫无发言权的路之函就这样又一次被拍板定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