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就负责把他治好吧。
现在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叫他‘大伯’或是‘老爷爷’他会那么大火。
“咳,这位公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从未见过伤的这么重的人,敢问,你这脸上可是被马蜂蜇的?”
听见我的话,他那原本板得跟城门口石狮一样的脸也略有松动,只是,若是以前,他这么板着脸应该还蛮有杀伤力,但现在,配上一脸的脓包,哈哈,我差点就捶桌伏案大笑了。可我不能这么做,否则非但第二天早上赵爷爷会见不到济愈堂,恐怕连我也早被扔在路边冻死。
“能治吗?我走了好几家医馆,他们……他们都让我用泥巴……”
他故意避开了我的问题,是怕我问为什么会被蜇吧。他说泥巴,只怕不只是泥巴那么简单吧,我相信肯定有人说过让他用驴粪。
“没问题,若是治不好,不但不收钱,兄台还可以把我的医馆拆了。”事端既是我惹起的,就由我来了结吧。
“真的?”他双眼放光,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兄台请放心。”
“若能治好,定当重谢。”
这以后的几天,他每天都要来换药、敷药、服药。我挑选的也是上好的药材,算是弥补我心中的愧疚吧。三天后他的脸已痊愈。
“掌柜的果然医术高超,短短三日就将我的脸治好了。”边说他还边摸脸,这动作看起来也太恶心了吧,一个大男人竟将面皮看得那般重要。
我也客气的回了几句:“若不是兄台身子骨好,在下的药就算再精良,恐怕也无法在短期内治愈。”
“掌柜的客气了,这次多亏掌柜的出手相救。”
“兄台勿需客气。”
“还未请教掌柜的尊姓大名。”
我一愣,眼睛转了转,忆起师祖的话,于是答道:“在下姓木,名羽,树木的木,项羽的羽。”
“木羽?”
“正是,未知兄台高姓大名。”要是知道了,就做个八卦小人,一旦你来追杀我,嘿嘿,就不要怪我针下不留情了。
“我嘛。”他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我叫无事生非。”
嘎?我愣了,他这是在耍我吗?我用一双布满疑云和不满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他哈哈一笑:“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木兄莫要见怪。在下吴是非,口天吴,君怜无是非的是非。”
到底还是个是非之人,怪不得麻烦一堆。
有件事,我必须得探探他的底,“吴兄,不是木某好事,只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被蜇的这么严重,呃……”
“我知道,你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没错,吴兄脉搏铿锵有力,应是习武之人,且功力深厚,区区几个马蜂应该近不了身。”
“这其中当然是大有缘由。”他抓起茶杯啜了口茶,眼中突然聚积了怒气,另一只手也攥得咯咯作响。一见这架势我就明白了,余怒未消。“想那日我好心救了个丫头,没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屡次对我下毒手,这包也是因为着了她的道才被马蜂蜇的。早知道打死我都不会救她,反正她也有能力自保,根本用不着我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