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红锦坊对面空闲多时的铺子终于开张,一间名为济愈堂的医馆。所谓济愈乃是普济众生。治病救人之意。这名字嘛,也是师祖起的。按药铺和医馆的行规,开张不宜大肆庆祝,只因行医者要本着善心,祈祷众生健康平安,不受疾病折磨。开张当日,生意还不错,有我这位帅气的大夫坐堂,又怎会差的了。
不过也不要小看我,我也不是光靠一张脸混饭吃的,没点本事我也不敢开这个医馆。
当晚要打烊的时候,一个蒙着面的人来到门前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既不进来也不走开。这到底是看病的,抢钱的,还是——砸馆子的?
要是第一种,那好说;要是后两种,那就更好说了。你别看我这些伙计各个长得不起眼,实际上他们都是百花宫派出来的高手,到时候看谁打劫谁。
终于,蒙面人有了动静。“这位小哥,借问一下,你们掌柜的可在里面?”他这话是在问我,问我耶,难道我看起来就不像个掌柜的?
我正了正身,郑重的答道:“在下正是,不知……”说到这我就卡住了。该叫他公子、大叔还是大伯好呢?由于蒙着面,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从穿着打量。但很快我就放弃了,这家伙穿的也太没品味了,暂且列为大伯一伙好了。
我刚想说句“大伯你有何贵干?”大伯已开口:“原来你就是掌柜的,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大伯你有何贵干啊?”
“大伯?”依他身体僵质的样子看,我猜他肯定是面部抽筋了。
难道不能叫大伯,应该叫老爷爷?
“那,这位老爷爷,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或许我应该再加一条,他可能是行乞的。
只见他圆睁双目,几乎是在吼叫,险些将我双耳震聋:“我是来看病的!”
看病的?那不早说。
引他进了医馆,我便开始询问病情。
“这位,呃,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为防止他再度吼叫,我还是避开敏感称呼的好。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一把年纪了,还非得装嫩,也不想想别人愿不愿意那样称呼他。
那位老爷爷半晌都没有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干嘛?莫非脸模露出破绽了?不应该啊。就在我打算转过身去检查脸模的时候,他一把扯下了蒙在脸上的布。
“你,你,你……”我被吓得不轻,一时结巴起来。
可是他却以为我是在嘲笑他,脸色攸的一下变得阴冷:“很难看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他的声音也变得跟刚刚不一样了,我敢打赌,刚刚在医馆外他是刻意压低声音,而现在才是他真正的声音。你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我认识他,试想,一个被你整过两次、还信誓旦旦说要找你报仇的人,你会记不得吗?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认出我,不然就不是来看病的了,只怕拆馆子都不足以让他消气。谁叫他那张帅脸现在看起来跟猪头没两样,我还依稀记得他很宝贝他那张脸。不过这也不能怪我,都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治,没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依他那龟毛的性格看,估计是他不肯配合大夫,才会这么久都没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