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还没回来,快走!”我低声道,上前拉开大门上的一扇单人小门,让阿德先行出去,我则跟在后面并随后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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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密林之中,我换掉了身上气味令人作呕的守卫的衣服,换回自己的那一身,同时也将脸模换成了那张丑姑娘的。一切就绪,我才拨开层层叠叠的枝叶冲阿德唤道:“我收拾好了!”原是背对着我的阿德转过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瞧了他一眼,衣衫褴褛,手脚都被锁住,于是从身上取出匕首,几下砍断了链条,这些个破铜烂铁碰上西域玄铁自然断的一塌糊涂,要说马贼的物质水平较之皇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当初锁住吴是非的镣铐可是上等的精钢,饶是我这西域玄铁打造的匕首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砍断。想到这里,刻意被我忽视多日的吴是非又一次窜入我的脑海。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着,他现在怎么样了,好不好,有没有遇到麻烦,他的伤——停,都说好了要舍弃的,丝羽你真是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我恼着自己的不坚定,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铁链是砍断了,可阿德这一身破衣服万不能再穿了,但眼下也没什么替换的,我正苦恼着,一转眼就看见了手上那身刚换下来的衣服。
“阿德,这个,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先穿这身行吗?”
阿德不语,点了点头,接过了我手中的衣服。就在他转身的当儿,我瞧见他脊背上露出来的地方有着深浅不一的鞭痕。
“等等!”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扯过他的胳膊将衣服推上去,果然,都是鞭痕。
他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
我皱着眉盯着他,“这些伤口不好好处理是会感染的!”
他默默的将快成破布的袖子放下,也不看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窒了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个!”说完丢下他钻进了密林里。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阿德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将怀里抱着的草叶子捧着递到他面前,“这些你拿去磨成浆,涂在伤口上。”
他瞟了一眼,跟着视线就落在了我的手上,眉头微微皱起:“你的手受伤了?”
“可能是刚才被野草划伤的,这都是小事啦,你快去把这个涂在伤口上。”我又把药草往前递了递。
阿德接过药草,一声不吭的往水边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药草在水里洗的干干净净。他的手掌极其有力,不过将药草放在掌心,双手一使劲,就将草药碾成了浆。
“拿去。”谁料阿德竟然将药浆递给了身后的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纳闷的问道。
“你的手。”阿德将合着药浆的药草放在我手心,然后转身去处理其他的药草,并涂在自己的身上。
我看着他先是在胳膊上涂了几处,接着他居然开始脱上衣。
我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慌忙的跳到别处。
天呐,刚刚他说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我还颇为豪迈,此时我就像是缩壳虾躲在不远处低下头死盯着自己的手。
夜幕时分,处理好伤口的阿德跟我说要立刻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