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龙伏天华
君臣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悟龙阁中,湛羽天华尙乃首次踏入此阁,不住的打量着周围,苍宇玄麟也不着急,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翻看。通过最近几日观察,湛羽天华发觉此人心胸豁达、礼贤下士,而且不拘小节,所以也便随性许多。
悟龙阁顾名思义乃是龙主苍宇玄麟静思冥想、读书阅典之所在。其实最初若依龙城之中所有文臣武将的意思,此处应是建为殿宇高筑,但苍宇玄麟却是极力反对,言称读书悟道之处岂可如此繁缛,更何况再修殿宇势必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最终在协商之后才修起了这座三层的小阁楼。此楼虽是矮小,却也不失典雅、精致。阁楼一层主要供苍宇玄麟见客之用,二层三层则是收藏其爱书之地,一般其则最喜欢在三层静思悟道。
“龙主恕罪,属下一时失神了。”湛羽天华将悟龙阁一层大致观察了一遍之后才回过神来,急忙请罪道。
苍宇玄麟将手中册子重新放在桌上,淡淡的说道:“跟我上来吧。”
“遵命”
苍宇玄麟不紧不慢的让湛羽天华跟随自己上了悟龙阁三层,只见三层只有一张龙书案、一把龙椅,周围三侧墙壁满满当当全是书籍经典。上得楼来,苍宇玄麟便背着手,看着窗外的龙城,傍晚火红的夕阳照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疲惫,身后的湛羽天华不见苍宇玄麟转身,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片刻之后,苍宇玄麟缓缓说道:“先生可知,我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属下愚钝。”
“先生心中杂思太多。”
“愿闻龙主教诲。”
“明白人面前不说糊涂话,今日让你与我一同前来此处便是想告诉你,你要找的书卷就在此处,但就算你真知晓取得龙珠之法,你也用不得此宝。”
湛羽天华顿时如遭雷击一般,难以想象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欲取得眼前此人信任,随后便伺机盗宝之计划,尚在实行第一步,竟已被此人看穿,心中不竟悔恨自己方才之大意。但此刻自己已无退路,只得把心一横,既然自己生死已不由己,唯有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哈,龙主果然心思周密,只怨我自己太过心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先生误会了,我将你带到此地便是想避过众人之视野,如果先生此刻回头,我便不再追究;如果先生仍不愿回归,凭先生之能无声无息潜出龙城应是不难。”说罢,苍宇玄麟便不再言声。
听闻此言,湛羽天华呆立原地,随之一声狂笑:“你为何不先问我你的麻烦?”
“你即不愿归我龙族,我借你之能行我之事,岂非与那肖小一般。”
站于天华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其实这些日子,他也不知不觉的越来越发觉苍宇玄麟身上的确有特殊之魅力,但在多年的心愿仍是让他问出:“因何我用不得那神物龙珠?”
“先生乃是当事则迷,龙珠乃上古之神龙所诞宝珠,此珠吸取了神龙所有阳极之力,又经过上千年龙族地脉之孕育,如今漫说先生就算十个苍宇玄麟也承受不了这样浩瀚之力。”说着随手一挥,从书架上飞落一本厚厚的古书,古书之上端端正正地写着《神珠手记》,下边的署名正是自己的先祖湛羽弘。湛羽天华想不到自己欲找寻之物,竟是如此拿到,而且上边的字迹也确实是自己先祖的,待细细看完整本手记。他久久无语,自己这数十年来汲汲营营,如今一席梦碎,虽是痛至心脾,但也有一丝轻松。
“先生如若不信,可亲自与我一同前往天瀑下的碧玉潭中一观龙珠。”
湛羽天华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的苍宇玄麟说:“你竟告诉我龙珠收藏之处。”
“就算我不说,你不是也早已清楚,水潭之中有护月看守,一座空潭岂需如此,而且我想你冒险深入我龙城之中,怎会毫无准备。”
“哈哈,想不到我湛羽天华竟也有今日。”
“当局则迷,是走是留,先生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你竟还能容得下我?”
苍宇玄麟笑着说:“没容人之量,岂可厚颜驱使英才。”
湛羽天华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苍宇玄麟。大约一刻之后,竟是将蓝羽宝扇斜插脑后,单膝拜倒,“在下湛羽天华愿回归龙族,一生报效龙主麾下,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苍宇玄麟终于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跪倒在地的蓝衣之人,随即说道:“这里不是神龙殿,无需如此大礼,不知先生可与我作一君子之交。”
“承蒙龙主不弃,湛羽荣幸之至。”
随即,苍宇玄麟将跪倒的湛羽天华搀起,湛羽天华将羽扇取下,直接开口说道:“既然龙主如此看得起在下,那湛羽必当鞠躬尽瘁,今日早些时候我施化虚阚天之术,观察到天陆之中有三气已现异状,其中便有龙族之气,在下认为这便是龙主这些日子的问题所在,而三天前天际也现出异象。恕属下大胆拟测,恐怕将有祸事来临。”
“竟是如此,先生可有预防之测。”
“坦白说,人之祸尚可避之,但观这一切的变化,恐已非人力能驱使。”
“先生的意思,难得将有天劫不成?”
“这个属下尙难断定,但属下想到一人,不如去找此人,应能有所帮助。”
“哦,何人?”
“属下曾听祖父说起过,此人姓桑名竹,居住在龙城往东五十里处的蘼藤隐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