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秘术探异象
紫焰龙城中一处空置已久的老宅,如今终于迎回它的主人,府内来来往往的下人都是被银雪与飞鹰生擒而来的阴月教徒,婢女则是天鹰退回来的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孩。虽已有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但这期间苍宇玄麟时常派人前来打扫,所以府内院里院外都与曾经繁盛之时并无太大的变化。
这两天湛羽天华一直不见任何来客,除了每天清晨朝见龙主之外便再不出门,终于到了自己承诺的最后一日,不得已之下湛羽天华只得再次动用秘术。只见房内湛羽天华盘膝而坐,神情肃穆,身体上不断由内而外透出蓝色光华。此刻他的神识已化于无形,融入周围环境之中,细心观察着天陆最近的异变,门外四名侍卫警惕守候。天陆北疆属老阴之地,世道物极必反,北疆乃属纯净至阴却是孕育至阳龙珠的最佳之地,而储藏龙珠的天岳山脉受其庇佑常年四季如春,气候温润,但一体两面弊端则是龙珠阳极之力太过庞大,导致天岳山脉与附近交汇之地多奇山险谷,还有“护月”巨蟒那样的妖物巨兽也不再少数。而且龙珠之力也对湛羽家祖传异法也造成了不少的影响,湛羽世家所传承之秘法属性乃属阴寒,只要一动用此法,龙珠至阳之力便会被吸引,进而强行阻扰,行功过程中如有不甚,轻则功体受损,重则性命不保。从上回在藏风谷内自己施法之时湛羽天华便已觉察,从而也明白了自己的先祖因何会丧生龙珠之旁,必是想当初发觉异状,不得已使用自己家传的极阴秘法,不停的激出龙珠本身阳极之力,导致自己力竭而亡。
已过大约一个时辰,湛羽天华头顶水气蒸腾,额头热汗直冒,神识尽力感应着空中弥漫着的各种不同的气。天陆神州中部灵气炽盛,乃属人族之气,而西方魔气笼罩大地,乃属魔界居地,中部偏南方圣气虽隐却是难以忽视,应为佛门潜修,而自己所处的北方则是龙气冲天,其余还有千百种细微之气混入其里,不用细查。
其余之气均无异状,唯有圣魔龙三气虽是各有强弱,但却是都显异状,魔族上空血光耀目却是气分双流,圣光纯净却在不断锐减,甚至有消散之忧,而最为蹊跷的则是北疆龙气,金色龙气直冲云霄,但在没入云端之处却是蓝光白影。而此时湛羽天华已来不及细查,至阳之力不断干扰之下,功力已达极限,就在其就要收功之刻,眼前一道红光乍现,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陌生的地方,为恐伤及功体,不待详查便急忙收功调息。一刻之后,湛羽天华身上蓝光散尽,口中连喷出三口白雾,不多时见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蓝色羽扇凭空而现,将羽扇轻握手中,慢慢调整着自己还有些杂乱的呼吸。
“你们退下吧,我已无碍了。”听得门内湛羽天华招呼,门外守卫方自退去。门内湛羽天华心中细思其中关窍,三日之前天际现出群星伏北斗之像,紫宸渐掩,难道真乃大劫将至不成,但一连两天的观察却是再无异状,龙主为龙族之首,龙气必然系于其身,但因何龙气汇集之处却现是阴寒之像,莫怪乎龙主会做如此怪异之梦,但最后那个地方,却是何处,与这些又有什么牵连,毫无头绪。
饱受梦中幻境折磨的苍宇玄麟此时一个人坐在神龙殿上,双目无神,神情冰冷,脑中一片空白。一旁早已站立多时的银恒老者看在眼里急在心中,“龙主,可要休息一会?”
苍宇玄麟此时方如梦初醒,“不用,银伯何时来的?”
“老奴已到一会了。”
“哈,看来我的功夫最近有待精进,不过银伯也确实老当益壮,尤胜当年啊。”
“龙主说笑了,老奴都这把老骨头了,倒是老奴最近发觉龙主经常出神,而且气色也不佳,可要老奴去请御医前来?”
“不用,一点小事,我已拜托湛羽先生,银伯不用担心。”
银恒一听湛羽天华眉梢不觉皱起:“龙主,此人恐怕?”
“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湛羽家于我龙族有恩,他之后人我岂可不顾。”
“老奴明白龙主之意,但毕竟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了,银伯陪我到后园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神龙殿,看着满园奇花异草,闻着淡淡花香,顿觉神清气爽,苍宇玄麟微笑着问道:“明天便是好友天鹰手下爱将飞鹰的大婚之日,我欲亲往祝贺,银伯你愿随行吗?”
“这个,恐怕老奴不能同行,明天我该去凌氏母女那里一趟了。”
“哎呀,看我这记性,明天是小红的生日了,自从这对母女来到龙城我还不曾去探望过,真是不应该。”
“等龙主回来再一同前去也不迟。”
“也好,烦劳银伯将我房内前些日子给小丫头准备的礼物送去。”
“老奴遵命。”
两人边闲聊边走着,只见不远处湛羽天华匆匆而来,不一会便来到两人身前。苍宇玄麟看其面色苍白,而且脚步比平时快了半分,应是发觉问题关键了,不由心中一喜。最近几天的折磨让他确实备受煎熬,循环往复的血腥、屠杀、心力交瘁,即使自己心性再坚定也是不堪如此。“先生莫急,你我到悟龙阁再谈,银伯劳烦您帮我准备一下明日要给飞鹰的贺礼,我与湛羽先生先行一步。”银恒施礼口称“告退”便转身向另一方向慢慢走去。
湛羽天华看了看对面白衣龙主,感慨道:“老先生对龙主的关心溢于言表。”
“确实,所以我更不想让他知晓。”
“来此也有几天了,不知该如何称呼老先生?”
“哈,我确实一直未封银伯官职,你便与我一样喊银伯就好。”
“属下岂敢如此僭越。”
“无碍,整个龙族上下大多都是如此称呼他老人家,坦白说凭他的能为,封王封侯也不为过,但他却是只愿留在我身边。”
“属下遵命,言归正传,龙主,关于您最近的异状,微臣有了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