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琉璃回答地这么简单,可是方才锦瑟对自己说了,琉璃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既然她这样说,那就说明他们中间不存在恨不恨的问题,而是有一些如同打了死结的绳索缠绕着,只要解开来就会没问题。
锦瑟说:凡事总有个过程。是啊,再给琉璃一些时日吧。
在两人四目相对良久后,琼歌起身来温柔地笑起,说:“我只是刚巧路过这里,便进来看看。待我向岳父大人问个好,告辞了。”
世人总夸葛家大少爷温文尔雅,谦卑有礼,从前她没有发现,今日却是看见了他这一面。琼歌,也许我心里有一道儿过不去的坎儿,这莫名的感觉容你待我想清楚了再与你作答吧。
经过两个时辰的路程,马老板终于带着几名手下回到了城北,几个人都是被累的气喘吁吁的,赶紧找了个酒家坐下歇息了一番。
在喝了几盏茶后马老板便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都先回去吧,先回去把夫人给稳住,若是夫人问起来我去哪儿了,你们便说生意上遇到了些问题,我去处理了。快去。”
马老板去了烟悦楼,刘妈妈便热情地招呼着说:“呀,瞧瞧,瞧瞧,是谁来了?来来来,马老板快进来坐!来人啊,上茶!马老板今儿来是叫哪位姑娘伺候呀?”
因为沈府没有接受这笔订单的事情,马老板很是生气。他心中本来就有火,这刘妈妈在耳边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可就越发的让他恼火了。这姑娘才刚端上来的茶盏就被他“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且嚷嚷着说:“凉安呢?快叫那个小娘们儿出来!”
“呀,马老板这么大的火气这是怎么了?我们家凉安是不是哪儿得罪了马老板?我可是记得当日马老板离开的时候可高兴了呢,怎么了?”刘妈妈轻摇着小扇凑近了问道。
马老板呵呵地冷笑了一番,说道:“这小娘们儿把本大爷伺候好了本大爷自然高兴,可这娘们儿坏了本大爷的一桩生意,现在我的客人们可是等着急用的,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赶紧的,把这臭娘们儿给老子叫出来!”
瞧着马老板这是来闹事儿的样子,刘妈妈欲叫人,而此刻楼上凉安所在的房门打了开来,只见从屋里走出了凉安和那个王老板。凉安挽着王老板的臂膀慢慢儿地走下楼来,马老板盯着凉安看可凉安只是冲着王老板媚笑着说:“王老板可要记得常来啊。”
待到凉安将王老板送出了烟悦楼后,转身便瞧见马老板一副恶狠狠地模样看着自己,好似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一般。她扭动着身子轻笑上前,道:“哎哟,这不是马老板吗,怎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了?”
“我呸!臭娘们儿,你坏了本大爷一桩大生意,大爷我是来找你算账的!”马老板凶神恶煞地说到。凉安却是浅浅地笑着,她上前挽起马老板的臂膀靠近了他的耳旁说:“有什么事情咱们房里说,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着,便挽着马老板上楼了。
见凉安将马老板搞定了,刘妈妈可是松了一口气。
进了房间后凉安便搀着马老板走到桌前坐下了,她正扭动着腰肢脱下自己的外衫时,马老板却伸手阻止了她,他说:“我今儿找你不是为着寻欢作乐的,你可知你毁了我的一桩生意!”
凉安见马老板如此认真的样子便觉得扫兴,裹好了衣衫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说:“我凉安****夜夜都在这烟悦楼中招呼着客人,又如何能够搅黄马老板您的一桩生意呢?”
“呵,那****同我说今后不再和葛家做生意,改换成沈府,今儿我照着你说的去做了,可那沈府的沈琉璃却是说了好一番话给我听了!”马老板愤怒地说。
凉安眉毛轻轻一挑,言:“哦?她是如何说的?”
马老板想起方才在沈府铺子与沈琉璃谈话的情景,琉璃说:“马老板,我沈府铺子做的一向都是良心生意,好歹我也做过葛家的儿媳妇儿,这种抢夺生意的事儿我沈琉璃可做不出来。”
还说:“我这儿生意挺好的,也不差马老板您手上的这笔单子。马老板,做人要正直,诚信,这谈好的生意又突然反悔了,如此出尔反尔的事情岂不是违背了做生意的经文?马老板,您说是吗?”
马老板将沈琉璃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凉安,凉安听后冷冷一笑,道:“马老板,你这笔生意可没黄,沈琉璃表面上意思是让马老板您回去,说是不跟您做生意,可实际上呢?她可不就是让您好好处理一下同葛家之间的关系吗?”
马老板沉思了一会儿后斜着眼睛问道:“此话当真?”
“我又岂能骗你呢?好歹我从前也是同她沈琉璃生活过一段日子的,她的性子我也是能够了解的。马老板也知道,咱们珠城里头生意做的最好的仅有三家,城南冯府的玲珑铺,城北葛家的葛家商铺,还有今日城西沈府的沈府铺子。”
“葛家的生意你是做不成了,冯府的物价又比沈府贵了一些。做生意嘛,总是选择货好又便宜的,马老板,您说是吗?”
凉安得意地坐在马老板的跟前顺着自己肩上散下的长发,眼中路出凶狠的眼神,她在心中恶狠狠地说着:
葛家待我比牲畜都不如,我产下孩子后却被无情驱逐,这笔账,我定要同你们慢慢算。琼歌啊,你以为我当真就不恨你吗?呵呵,从前的海誓山盟,时至今日你还记得多少?
你这颗心里除了沈琉璃就再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此生你葛琼歌付了我,今生今世我必定要让你遭到报应!
很快琼歌便回到家中了,李叔朝着琼歌有礼地唤了一声“大少爷”之后便将他迎进去了。这才刚迈进大门而呢琛凡就跑到跟前来了,琼歌便打量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少爷你出门儿上哪干什么去都不同我说,我可担心了,老爷夫人都在问您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在这儿眼巴巴地盼着你回来了!”琛凡耷拉着脑袋说道。
“我去哪儿还都得跟你报备啊?”琼歌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今儿去了沈府铺子了……”
琼歌这话还没说完呢,琛凡就着急了,挨着他抱怨着说道:“少爷您去那儿了为什么不把我带上!少爷你明知道我和秦芳……我们……您还故意撇下我不带上我!少爷你太过分了!”
见琛凡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琼歌不禁“噗嗤”一笑,道:“我过去办事儿难道还要带着你,让你过去好与秦芳谈情说爱?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可不拦着你,你若真想过去见她大可自个儿过去啊,本少爷又不会拦着你。”
说的倒是轻巧!“倘若我不在少爷身边伺候着,万一被老爷夫人发现了,我这小命可就不保了!这样多不划算……”琛凡撅着嘴巴说。少爷也真是的,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不想想身边人的感受!秦芳啊,我可真是度日如年了!
琼歌轻笑着迈出了步子往前走去,琛凡赶紧跟上前去,琼歌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言:“你可知你现在的这幅样子像什么?”
琛凡摇头。
“就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哈哈哈——”
琼歌向琛凡打听了老爷的去处后便疾步朝书房走去了。此时此刻老爷在书房中正提笔练字,窗户微开,有暖风从窗外灌入带来一阵舒适,忽然有丫头从房外轻叩房门随后进来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在外头说是要见您呢。”
老爷提着笔写完最后一笔后方才抬头对那丫头说:“让他进来吧。”
琼歌见了老爷便没了方才同琛凡开玩笑的模样,他变的严肃起来,只因为老爷板着个脸,没有一丝笑容,这让琼歌莫名有些紧张。琼歌走到了老爷的跟前,老爷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绕过书桌往前方的桌子走去了。
琼歌跟在了老爷的身后,只闻得老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找我什么事儿。”
看样子他还是在意着马老板的事情,但是无碍,事儿都查清楚了。琼歌说:“爹,关于马老板的事情,儿子今儿跟了马老板去了城南,将整件事情查清楚了。”
似乎是对这件事情颇为上心,老爷立马抬头朝琼歌看去,他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快给我说清楚!”
“马老板确实有意要同沈府做这笔买卖,但是琉璃没有答应,很显然琉璃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都误会她了。”琼歌说。
老爷沉眸陷入了沉思,而此刻,靠在门外窃听的丹娘匆匆转身往夫人的房间去了。丹娘将方才琼歌所说的话一并告诉了夫人,只瞧这夫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且提脚迈出了三两步子,她沉思了一会儿说:“倘若琼歌所说都是事实,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
丹娘在一旁凑上脸来,低声问着:“夫人,您看是不是马老板他自个儿……”
“你的意思是说,马老板是自个儿不想跟咱们做生意了,而并非有人从中挑拨?”夫人侧着脸说道。
丹娘轻轻点头,却是小心翼翼的。
夫人立即摇头,说:“这不可能。马老板做生意一向诚信,怎会说变就变?咱们两家的生意做了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且不说从前,就说前段日子,前段日子马老板还从咱们这儿订了好些货去,怎能在如今说不做就不做了呢,还把前段日子订的货全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