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听到母亲这么说,心中是“咯噔”一下子。她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琼歌却是这样说的:“她又没有怀孕,行动方便的就自己夹菜吃啊。”
这算什么?琉璃嚼着白米饭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这吃饭的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了,琉璃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才好。
这时,三姨太突然轻笑起来往琉璃的碗里夹菜,并说:“琉璃啊,多吃点儿,瞧你瘦的。”
三姨太能在这个时候及时出来缓解了气氛,琉璃很是感激,她冲三姨太微微一笑,可这笑的可是比哭起来都要难看的。
一抬头还是能够看见琼歌对凉安那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琉璃实在是受不了琼歌对自己的漠视了,终于放下了筷子说:“父亲、母亲,三姨太,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之后便起身欲离开。
面对琉璃的突然离席,琼歌对此觉得很不愉快,他哼笑了一声吼冷冷地说道:“当真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琉璃这才刚走两步便听到琼歌这么说,于是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回过头来对大伙儿说些什么,可是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深呼吸一口气后便离开了。
一路上,琉璃只觉得心里委屈。红了眼眶算了鼻尖,却愣是没让眼泪落下来,直到她回了房间,那尅谁就像是绝了堤一样地涌出眼眶,使得秦芳在一旁措手不及。
“秦芳,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前她就想到过,凉安坏了琼歌的孩子又进了葛家的门,这往后的日子可就得看着琼歌与凉安两个人恩爱又欢喜地迎接凉安肚子里的小生命降临在这个世上,日后他们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而自己却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可后来琼歌对自己表明了决心,他说一心一意地对琉璃好,琉璃就天真的相信这一句承诺如同他从前许下的海誓山盟一样坚固。可是呢?现在还不是变了吗?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饭后,琼歌扶着凉安回了他们的房间,她给凉安揉捏了腿脚后又问她:“你刚进门没几天,房里缺什么就尽管说出来,我吩咐下人给你去准备。”
凉安冲着琼歌莞尔一笑,说:“什么都不缺,你不必担心了。”
“那就好,那你早点儿休息。”
原以为琼歌今晚要留在自己的房里,却是没想到他要离。凉安便开口问:“今晚……不留下来吗?”
琼歌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冲凉安笑着说:“不留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与琉璃之间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快睡吧。”说完,他就出去了。
“沈琉璃在你的心里就这么重要吗,让她受一晚上的委屈再过去解决就不可以吗?你就这么心急如焚地去,留下我一个人吗……你可知我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琼歌已经走了,凉安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心中不免失落起来。
此刻,琉璃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秦芳刚刚出去给她打热水去了。她正将发上的头饰全部摘下就突然闻得房门被人猛地踢开来,把她吓了一跳。她坐在妆镜前转头看着外头,只见琼歌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琉璃便转过头去,问:“你来干什么。”
琛凡自知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便在门外止步并且带上了房门。
琼歌轻轻地一笑随后走上前去,说:“怎么,今儿高兴了就不想见我了?”他走到了琉璃的身后停住,从妆镜中琉璃能够看到他一脸的嘲讽,她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不必再同我装下去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今日冯韶华来家里找你了,你见了她很高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拉着他进房来了,是吗?你们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好事儿,难道就不打算同我这个做丈夫的,好好解释一下吗?”
不论是他的语气还是他所说的话都令琉璃觉得委屈与发狂。她突然站了起来怒视着琼歌:“我不知道你是在什么人那里听到这些话的,但我可以同你保证,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那是哪样?难道冯韶华来葛家见你只是为了和你在房里喝喝茶聊聊天吗?沈琉璃,你当我葛琼歌是个傻子吗?他从小就对你有意思,即便你后来嫁给了我他也还是没有死心,你们两个单独相处在一个房里,能做出什么好事儿!”
面对琼歌的愤怒,琉璃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大喊着:“葛琼歌!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瞧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害怕被我知道!不要再装了,你若老老实实交代了,兴许我还能够原谅你!”
琼歌朝琉璃步步逼近,琉璃便往后退去,直到后方没有路了,她就贴在墙上看着琼歌,说:“我若说我与韶华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信吗?”
琼歌犹豫了,琉璃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说:“你看,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还要解释给你听做什么呢?葛琼歌,我麻烦你现在马上出去,回到你那个怀有身孕的安姨娘房里,过你们恩爱的小日子!”
他伸手一把捏住了琉璃的下巴,不客气地说:“沈琉璃,你给我记住,你这辈子都是我葛琼歌的女人!逃也逃不掉的!”他擒住了琉璃粗鲁地吻了下去,琉璃不情愿就拼死地挣扎,她将琼歌的嘴唇咬出了血来,琼歌大怒,拽住想要逃跑的琉璃就不客气地往床上扔去。
琉璃被扔在床上刚要起来,却被如同饿虎一半的琼歌突然扑倒,他压在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使不上里来,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琉璃已经感到了绝望。
琼歌伸手去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却嫌她穿的太多便大力地撕扯衣裳,琉璃流着眼泪尖叫着,琼歌就用舌头堵上她的嘴巴使她没法儿叫出声来。
不一会儿,卧室里到处都是衣物,地上,衣架子上,柜子上,桌上……
房里动静太响,就连那木床“吱呀”、“吱呀”的声音传出来都听得真真儿的。琛凡站在门外目光呆滞,却在瞧见秦芳端着一个脸盆从不远处走来的时候瞬间紧张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秦芳就走到琛凡的跟前了,就问他:“琛凡?你在这儿干什么?”
琛凡刚想说“少爷在里头”,便瞧见秦芳杵在那里一脸奇怪的样子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果然,秦芳突然看向琛凡,问:“里面怎么了?”
琛凡看了秦芳手里端着的水盆,轻叹一口气说:“你现在进去不合适……”
里面动静这么大,秦芳一听就清楚了。
她抱着装着热水的水盆同琛凡一块儿走到了院子的树旁坐下,秦芳问:“他们两个和好了没有?”
琛凡回答:“应该……没有吧。”
秦芳又问:“那少爷他是强行着来的吗……”
琛凡又回答:“恩……”
秦芳看着怀里的水盆脸上尽是无奈。突然,她将水盆放到了琛凡的怀里,且问他:“琛凡,你告诉我,少爷今天回来为什么这么反常,为什么要冷落少夫人,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那么好!”
琛凡原来还在想秦芳为什么突然要把水盆子放到自己的怀里,这会儿又突然多了这么多问题,于是他就一一替她解答。知道原因后的秦芳突然就生气了:“什么?那个女人说少夫人跟韶华少爷在房里做苟且之事?她放屁!锦瑟小姐找到了,韶华少爷是来告诉少夫人这件事情的!”
“啊?那么说,少夫人与那个韶华少爷真的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琛凡好奇地问。
秦芳伸手沾了了一些水,后往琛凡脸上扑,说:“你傻啊,少夫人怎么可能和韶华少爷怎么样!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跟少爷解释清楚!不能让少夫人受了委屈!”说完,秦芳就要站起来往房里走,琛凡匆忙放下怀里的水盆拉住了秦芳,低声说:“你干嘛啊!你现在进去不得羞死人啊!”
听琛凡这么一说,秦芳又赶紧折了回来坐在了琛凡的身旁,傻傻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翌日,琉璃同往常一样在五更天的时候起床了,在秦芳的伺候下梳妆打扮了一番后,她去了书房。她让秦芳给自己备好纸墨笔砚又让她把自己要用到的东西给整理出来,秦芳不解,便问:“少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琉璃看了秦芳一眼,轻轻地说:“秦芳,日后还是唤我为大小姐吧。”
对于琉璃的反常,秦芳很是疑惑,但是她也是乖乖地为琉璃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琉璃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么一些话:
立书人葛琼歌,系珠城人,年前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沈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且无子,正合七出之条其中一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
她在落款处填写了年月日后放下了笔。秦芳站在一旁看着纸上所写的东西,不禁皱眉问道:“大小姐,此事是少爷受凉安之妖言所迷惑,解释一下就好了啊……”
琉璃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说:“不必解释了,昨晚该说的都说了,他铁了心的认定我与韶华发生过什么,解释再多都是徒劳。罢了,就这样吧。”
这时,琼歌醒了。她站在书房里看见琼歌坐起了身子,便转身对秦芳说:“秦芳,你出去吧,今早当是我最后一次伺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