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安正坐在房内的妆镜前精心地梳妆打扮,房门从外被推了进来,她原以为是琼歌来了,只是当她起身微笑转身时,瞧见的不是琼歌,而是一个打扮大气,上了年纪的女人。
“你是何人?”凉安冷了眸子问。
丹娘走到了桌子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起来。凉安走过来,警惕性极高,她的一双眼睛盯着桌前的丹娘,上下打量,她的行为举止,都像是一个来头不小的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丹娘只是笑笑,她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笑看凉安,“我是葛家夫人身边伺候的人,我叫丹娘,也是从小看着大少爷长大的。你就是大少爷口中日夜念叨着的凉安?”
凉安一听是葛家的人,且是看着琼歌长大的人,想必是与他极为亲密的了。
她的脸上显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清晰的五官都变得温美起来,步至丹娘的身边坐下,笑言:
“原来是伯母身边伺候的丹娘。我就是凉安,不知丹娘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丹娘盯着凉安看了许久,挥了挥手,道:
“老奴是奉夫人之命前来传话的。我家大少爷是个有妇之夫,凉安姑娘理应离我家大少爷远一些。也不知我家少爷迷上了你什么,近日来却是一直在家中朝着要休妻,搞得葛家上下一日都不得安宁。”
凉安脸上的神色悄然的变化着,她努力的隐忍,却还是藏不了自己的性子,方才客气的模样已然不复存在。
既然丹娘前来这般敌意,那自己便也不必再谦让下去,只能冷声道:“我与琼歌真心相爱,你们没有资格让我们分开。”
丹娘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凉安,缓缓地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
“这里的银票足够你以后的生计了,离开烟悦楼,离开珠城,走的越远越好,今后与我们家大少爷老死不相往来。”
凉安将目光投到桌上的一叠银票上,说句老实话,这些银票确实是能够她以后的生计了,可是她不愿意,只要勾住琼歌,她可以有更多的财富,远远不止这些银票……
盘算至此,凉安浅浅一笑,道:“我与琼歌之间的感情,岂是这一叠银票能够衡量的?”
“凉安姑娘,老奴说句难听的话你别不爱听。你一个窑子里的姑娘,还要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你也不怕天下人耻笑?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进我们葛家的念头,拿着这些银票早些离去吧,你这样的女子,断然是不能进我们葛家的。别说少爷想要休掉少夫人把你扶正,就连个妾,你都不配。”
丹娘面无表情地对凉安说出了这些话,这些话也正是夫人交代自己转告给凉安的。
凉安嘴角的笑意犹在,她转身背对着丹娘,轻语:“既然这样,那这些银票我就收下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丹娘原以为凉安如此坚持着自己的决定与寻常不同,可如今看来,方才真是高估了她。一些钱财摆放在她面前时,她还是经不起诱惑。如此甚好。
“姑娘是个聪明人,那老奴就先走了。”
凉安站在窗户前往下看,瞧见丹娘离开了烟悦楼后,便转身冲到房门口大喊一声“刘妈妈”,刘妈妈喜迎上前,说着:“来啦来啦,怎么了?哦!对了,方才那个人是谁啊?”
凉安垂着眼帘,气得直发抖,冲着刘妈妈就斥责:“谁让你把葛家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给放进来的!她一进来就给了我难堪,还给了我银票叫我离开琼歌,话说的那般难听,若不是我一直忍着,方才早就同她闹起来了!”
刘妈妈见凉安这般生气,慌忙收了嬉皮笑脸的态度,上前扶住凉安安抚道:“哎哟,消消气,消消气啊!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以后不要再放那老婆子进来!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