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歌并未做出应答,老爷也正色说:“今天你哪儿都不准去。琼易今天去商铺学习做生意,你不去正好让他熟悉熟悉。回你自己房里去。”
夫人在老爷身旁听到这番话即刻就着急了,正要说些什么时,却瞧见老爷已经带着琼歌往那头去了。夫人欲追上前去,丹娘却在一旁拉住了她的衣角。丹娘靠在夫人的耳边轻语道:
“夫人,前几日您托付我做的事情因为少爷一直在烟悦楼进进出出的,老奴无法去做,今儿个老爷发话少爷不准出去,正好可以进行我们的行动。”
夫人一听,凝眉沉默,“也好。那就便宜了琼易那小子了。你快去快回。”
“好。”
丹娘离去,夫人便紧跟上了老爷的脚步。进了琼歌的屋子后瞧见大夫正给琉璃把着脉,老爷站在跟前询问道:“大夫,我儿媳她怎么样了?”
那大夫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续了一些胡子,给人一种医术高明的感觉。他起身走到老爷面前说道:
“老爷、夫人,少夫人感染了轻微风寒,许是因为衣衫单薄又是一身的水的缘故,如今乍暖,夜里的风时冷时寒,如此也难免会伤寒,并无大碍,喝几帖要好好调理便是了。”
老爷凝眉,夫人便叫琛凡跟着大夫去抓药,后扶上老爷的手臂轻声说道:“老爷在想什么?”
老爷一脸严肃地看着琼歌,正色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房里一片狼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琼歌将目光投到散了一地的被褥和那只扣着的水盆子,又将目光移至床榻上躺着的琉璃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爹,你若答应我休妻,并将凉安迎娶进门,她就不必再受我施加给她的委屈。”
“孽子!老夫原以为你在外头做生意这么多年了应该明白很多道理了,可如今看来,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你何时才能叫我与你娘省点心!你好好反省反省!”
老爷甩门而去,夫人着急地看着老爷离去的样子又心急如焚地看向琼歌,终是对琼歌说了一句:
“你啊,没脑子!”随后叹了一口气,追着老爷出去了。
琼歌正看着琉璃出神的时候,琼柔从房外走了进来,她从琼歌身边掠过直接走到了床头,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琉璃,朝秦芳问道:“秦芳,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只是感染了轻微的风寒,三小姐不必担心。”
“那你好好照顾,”琼柔起身正要离去,又经过了琼歌的身边,这会儿她站住了脚步,看他一眼随后拉住他的衣袖往外走去,恨恨道:
“葛琼歌,你当真是如此无情,要这样对待琉璃?琉璃对你真情真意,你就这样无视她的感情,执意休妻?”
“三妹,你没有经历人间男女的情情爱爱,你不知两个人在一起若是没有感情那就是无稽之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荒唐话!真爱是要自己去寻找,牵手相伴一生的!你懂吗?”
“我与沈琉璃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是有夫妻之名罢了!倘若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误了她的未来。三妹,你若是为了沈琉璃好,是该劝她答应与我和离。”
琼柔好看的眉目瞬间愤怒起来,眉心显出了一个“川”字,她怒视琼歌:
“你若是与琉璃和离,她必定伤心欲绝,生不如死!你为什么对一个烟悦楼的姑娘情有独钟,却无法接受一个大家闺秀!”
“我真是与你说不清楚!”
一番激烈的争吵与讨论之后,琼歌选择了离开。老爷不准他出门儿,他便去了后院儿的院子里坐着,看看天空,晒晒太阳,吹吹风,再想着改用什么法子能叫琉璃答应和离。
烟悦楼。
丹娘迈入了烟悦楼,刘妈妈便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她,后问道:“你是何人?来这儿做什么?我们这烟悦楼向来只接待男人,也只有男人回来我们这烟悦楼找找乐子,你一个女人家来做什么,还是个上了年纪的。”
丹娘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刘妈妈的跟前使劲儿地晃了晃,说:“有这个,能来吗?”
这刘妈妈一瞧见银子便像瞧见了宝藏一样睁大了眼睛,立即就将银子收了过来,嬉笑着说:“能,能!”她将银子放进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银子,这嘴儿咧的可就更大了。
见刘妈妈就要叫姑娘们过来伺候了,丹娘便立即说:“我不是来找乐子的,我是来找人的。”
“哦?不知道客人要找什么人?”刘妈妈拿着手里的银子看了又看,这银子可真是大啊,倘若是一个金元宝那就更好了!
“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