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考恢复以来,中国的教育总为西方所诟病,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弊病也不断暴露。大多数人们所批评的一个焦点就是:中国教育无法培育出真正的人才,培养出来的都是高分低能的书呆子。今天不谈那么有高度性的问题,只说一件关于中国教育中课堂上的一个小小的细节。
有读者要问了:孤狼你不是讲七人众的吗?怎么又谈论起国家兴盛民族教育的问题了?改行了?
若是孤狼只是在这里写关于几个人的故事,描述几个人的经历,那孤狼就真的对不起自己在小说开头写的那篇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序言了。孤狼绝不是编故事的。
有人终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骂道:老子就是来看故事的,你不写故事我顶你个肺!
别急,故事来了。
这个故事还是发生在七人众的身上,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一起喊出那句话的第二天:“我们不再忍了,我们要反抗,我们要打倒一切不服,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事件的起因正是因为上面说的中国教育中课堂上的一个小细节。这个细节可能很多人都注意不到,普通老师注意不到,优秀老师也注意不到。敢于反抗的学渣本就不听课,而听课的学霸却是这个问题的主导者,而唯一受害的中等生却大多不敢反抗。
先不说为什么中等生受害,那为什么不敢反抗呢?因为他们渴望学习,希望以高考作为改变命运的支点,所以他们必须要做到一点:不能得罪老师。什么事情是不得罪老师就办不成的呢?这就是第二个原因,也最重要的原因:他们要对抗的是比他们学习更牛,更受老师喜欢的优等生!学霸!
中国老师对学生普遍无法做到一视同仁,其实是个人就无法做到绝对公平,最多是相对公平。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对学生的不公平对待有一个很明显地等级划分:
1, 官富二代还是学霸的
2, 官富二代
3, 学霸
4, 中等生,爱劳动的学渣(学霸和中等生普遍不爱劳动)
5, 学渣
所以,屈居地位倒数第二的中等生无法反抗,仅仅是提几个建议也无法改变什么。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细节问题呢?
那就是老师讲课,尤其是讲题的思路一直是在随学霸的思路的推进而推进。
中等生的基础和实力当然无法和学霸相提并论,在课堂上的反应能力和思路也很难追上学霸。但老师们是看不到这一点的。
我们在课堂上普遍能够听到这样一种脑残到极致的对话。
老师问:“懂没?”
“懂啦!”
“好,下一题。”
不管有没有人还没听懂,甚至有时喊“懂”的只是寥寥数人,但老师还是视而不见,一跃而过朝着胜利、喊着“多快好省”大步而去。
这种问题不会没有调节的余地。若是有人向老师提出这个问题,建议他讲课速度慢一点,老师不会不思考,就算因为课程紧、有私心(一些老师追求的是升学率,而不是普度众生,所以对优等生特殊关照)等问题而无法做出实质性的转变,也不可能当场否决学生的一些建议。但在阳山一中的544班,一切都没有按照逻辑发生。
当年我们班里就有一个中等生向老师提出了这个意见,但是一个行为不理智而且刚刚被自己的朋友“抛弃”的变态学生遇到了一个没有师德人品很差爱找理由的老师,一切都非逻辑地发生了。
这个人就是钱良。当时的对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钱良把这个问题给我们的班主任苟梅(数学老师)讲诉了一下。
苟老师问:“你听不懂?”
“不是听不懂,是反应不过来。有些步骤还没理解,下一个步骤又来了,吕铁头学习比我们好,反应快,他一喊答案,您误以为大家都知道了,立马就跳过,我们真的跟不上啊。”
不知是因为吕铁头他爸有权有势,还是因为七人众打群架的事使她对我们很不爽,亦或是对吕铁头的赏识,当时苟老师说:“不管什么事都得找主观原因,不要找客观原因。你跟不上关人家吕铁头(且用化名)什么事?”
“苟老师,我。。。。。。”
“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吕铁头喊答案,你们不懂不会也喊啊?你可以喊不懂啊,我又不是听不见,你喊了,我就给你讲。再不行,下课问我啊!”
“哦。”
苟老师不同意做出任何改变,认为钱良听不懂是因为“主观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对学习的渴望不够。
第二天,课堂上爆发出了一个新的声音:“不懂!不懂!老师,我还不懂!”
喊这句话的人是钱良。他每喊一句,都会有人笑话他。
苟老师当时的表现还好,而且她也知道钱良这个中等生不是无故捣乱,所以苟老师很耐心地讲了一节课。
那节课的后半部分,有一个人坐不住了,这个人是吕铁头。
当时我们班几次考试的排名大致是这样:第一名,宁雪玲;第二名,吴宇;第三名,吕铁头;第四名,一个叫童彩凝的女孩;第五名,我;周武、钱良和李小丁有时会冲进前十名,但也不是很稳定。
吕铁头排名稳居第三,因而他自认为钱良的行为影响了他正常的听课,因为他原本能听更多的东西,而钱良则影响了他。
这样的解释咋一听的确有道理,毕竟班级不是钱良一个人的班,你钱良有什么资格要求这要求那。
然而,仔细想想,钱良作为一个偶尔能冲进前十名、平日稳居前二十名的中上等学生都跟不上的课程进度,全班有多少人能跟上,又有多少人能及时掌握。
而以吕铁头为首的几个优等生,却时常在老师讲课的时候大喊:“懂,懂了。”
如此一来,他们几个的确是懂了,我、吴宇和宁雪玲也能跟着受益,但是仔细想想这种行为未免不是作为一个尖子生过分的自私行为。而那些中等生,自知自己在老师心中的地位不如这些尖子生,因而也不敢反对。
而钱良不同,钱良是七人众的人,他自认为自己有比其他中等生更多的资本。我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但他终究是这样做了。同样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吕铁头的反对。
可就在这时,周武突然做了一件另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喊道:“懂了,懂了,我们都懂了。”
我曾无数次与周武谈论起那件事,他也每次诚恳地表示,当时他仅仅只是想在课堂上开个玩笑,毕竟当时我们班课堂有时的确会被班里的几个混混搞得一团糟,而周武在那个时候成绩已经有了明显的退步,他大概从那时起就已经放弃了学习。
而他却万万没想到,他的这个玩笑所引发的蝴蝶效应,再次将七人众推入险境。
就在周武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苟老师说:“好,周武同学,你来讲一下这道题。”
吕铁头喊‘懂’喊了一个多学期,都没被这样叫过一次,周武第一次在课堂上喊,就被点了?我们时候得出一个结论:当时苟梅已经看出周武是在故意捣乱。
他被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真的不懂!更重要的是,今天苟梅和吕铁头都很生气。
周武当然答不出来,下课被叫到苟梅办公室挨了通骂。
周武也生气了。
周武生性暴躁,尽管在老师面前肯定会收敛,但还是给苟梅摆了脸色。重要的是,甩了门。
苟梅也生气了。
钱良一直喊不懂,被吕铁头在课堂上嘲笑了好几次。
钱良也生气了。
吕铁头感觉自己遭到了下贱的中等生的对抗。
吕铁头也生气了。
如今想来,这几个不安分的人同时生气了,如果不发生那件惨案恐怕真的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