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倒也可以理解,然阮阮却是不信的。原是因为早先时候,阮阮忆起曾在这死者柳大树的家中主屋两侧乃至屋内,便看过这铃兰。彼时还因着花朵诱人差点偷摘了回去,然,此时和这花店联系起来却是疑点重重。
先不说这小小花店即不为卖花却种了如此之多的铃兰为何,单说柳府内那两大片的铃兰花地如今想来就甚是可疑。昨日花栗未存了防范之心道这花易引人入幻,而这柳老爷死前的面部表情却十分惊恐,仿佛看见了劳什子鬼怪一般,这当中莫不是有些联系?
这方柳离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遂径直走向阮阮,暗示她莫要打草惊蛇坏了线索。阮阮会意,便见阮阮恹恹松了花栗的手佯装了一副舍人厌恶的纨绔子弟派头,道了句不卖拉倒,便同柳离一同远去了。
二人走至远处路口街角转身便进了一旁的巷子匿了起来,既然对方言语间明显已有防备,如今之计也唯有二人转明为暗,暗中追查了。花栗眼见二人走远,暗松了口气转身看向门内。却见那大门帘布之后……隐隐约约间可见一深色衣袍的男子身影一晃而过。
……
眼瞧着二人走远,花栗转了头四下环顾,确定周围无人后方才转身掀帘入店。“我说,你还是快些把这些铃兰想法儿弄走吧。放我这儿我实在怕的紧,想起那事儿来,日日也没个安稳觉。”
“知道了,你可莫要再外胡说漏了陷,这事儿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旁人谁会想到那柳大树竟是被这小小一朵花给…”男子说着一手揽过花栗,收了收劲便见着花栗软软倒在了那男子怀中,柔若无骨且目光潋滟。
正当二人眉目传情,欲视天地于无物之时,却听得从花店后门传来阵阵布谷鸟声,布谷布谷,仿若鸟群流连园中,叽叽喳喳不愿离去。
花栗听着了这鸟叫声,原本自然搭在男子身上的手却猛地一紧,抓住了男子的衣袖。“莫走…”
“听话,我该回去了…不然,她要怀疑的。”男子拍了拍衣袖上的手,示意松开。然而花栗却扭了脾气,直直盯着他不松手不让他离去。
男子摇头叹气间,不顾女人含泪欲泣的神情,硬是掰开了花栗的手。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袖,男子缓缓看向花栗道,“下次…下次我再来看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店里独留一风情万种的绝色女子,花栗低头看着自己方才已被扯开的衣衫,脑海中却满是刚才那男子听到暗号后的决然离去,一时间心伤不已,趴在一旁哭了起来。
……
且说阮阮、柳离,二人一直悄悄伏在街角,注视着不远处的花店。哪知花栗神色匆忙间进了店后便立刻关了店门,挂出了打烊的字样。
二人合计一番又悄悄潜了回去,在离店面不远处停了下来,瞧着这花店从里面用了遮光黑布挡了个严实。“事出必有异。”阮阮瞧向柳离,压低了声音。
“看来,这花店确实有问题。”柳离点点头,思虑再三道,“这样,你先在这儿守着。这家花店还有旁门,我过去看看免得她从后门溜了。”
阮阮点了头,又听得柳离嘱咐让她一人注意安全,有事莫要横冲直撞尔尔后方才离去。此时二人只当这柳府命案同这老板娘脱不了干系,阮阮还趁着盯门的闲暇时间脑补出了一番鸡飞狗跳的狗血宅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