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达利来到巴黎时身上还带着贞操,在这里他遇见了诗人保罗·艾吕雅和他的妻子戈拉。戈拉夺走了达利的贞操并带他私奔。戈拉,达利终生惟一的伴侣、经理人、司机、秘书、管家,一起活到八十多岁。戈拉去世前几个月,两人交恶,分居。戈拉去世后、达利去世前几个月,他整天坐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大别墅不小心着火,他本人被不过分地烧伤。
在美国我买了一本大大厚厚的达利传,特别钟爱达利丧了诗人艾吕雅的前妻后,坐在家门前晒西班牙太阳的一张照片。很老了之后,达利那张脸更长了,招牌八字胡还是那么夸张,全身上下一袭白袍,裹得严严实实,好像三K党的成员。
这张照片上的达利特别丧气。难道戈拉带走了他的灵魂?戈拉,这个精力充沛、精明强干甚至有点凶悍的高个子女人。哲学教授给我们每个人复印了一首艾吕雅写自由的诗,译文像块干巴巴的苏打饼干,没有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喜爱的诗人是柏桦、狄兰·托马斯和曼德尔斯塔姆,他们的语言永远给孩子们带来惊喜的魔术。
达利把戈拉画进了许多画中,画中戈拉卷曲的过耳头发,衬衫,裙子,像美国老电影中四五十年代的中产阶级妇女,也有点像影星斯特林普。
我不断敲击脑子里结结巴巴涌出来的一些偷情事件,继续说服最爱的读者,偷情也是一种爱的表达,是文学的主题之一,不可能绕开它。
海明威和妻子、三岁的儿子布鲁姆,站在巴黎火车站的月台上,心里有鬼,心怀愧疚。妻子待他不薄,他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没有弃他而去,等到他写出来的时候,他背着她跟别人有了一腿。面对小胖子布鲁姆红扑扑的脸蛋,海明威也许愧疚过那么一阵子。
还有所有良家妇女恨不得掐死的小野洋子。洋子和列侬偷情的时候,到底是她生平的第几次偷情已不可考,她似乎对欧美种的大洋马有独特爱好,几任丈夫都是英美人。蹬掉不走运的英国画家丈夫后,她也让列侬蹬掉了贤惠的老婆和可爱的儿子。那张两个人把屁股蛋子背对着观众的照片相信惹恼了很多人,包括披头三。那张不要脸的照片上,洋子披头散发,小而圆滚滚的身材,头发长得一直到屁股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