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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能结婚的男人 郭富城

很久不见阿部宽,他演的《不能结婚的男人》,是有洁癖、独居的建筑设计师,品味不俗知识丰富,爱听古典音乐爱看漫画,视莫扎特、马勒、瓦格纳、贝多芬为精神良伴,但是因为他对婚姻始终抱有恐惧,别人一家三口四处晒幸福蝇营狗苟的小日子,在他看来无聊而且悲惨,至今未婚。

他在整部戏里以萝莉眼里的怪叔叔,熟女眼里的偏执狂的面目出现,走谐星路线。不过在当年朱天文小说中,他是台北、东京少女在《侬侬》杂志上一见钟情的时尚王子:“毫无脂粉气的浓挺剑眉,流着运动汗水无邪睑庞,和专门为了谈恋爱而生的深邃明眸。”他春穿玫瑰红开丝米毛衣配湖蓝领带,冬穿白衣白帽搂白色秋田犬露白牙,姿态再矫情都好看,是女性恩物。

现如今80后小弟们金发纤瘦,状似发廊仔。架不住青春无敌来势汹汹,王子般的阿部宽也只好转型。

也有前美少年到中年都不能转型的。以前的说法是恐怖分子般的女影迷贴身跟踪,人肉搜索。不过跳楼卧轨的殉情死忠姿态已经过时,影迷会现在流行在偶像大婚时凑份子送红包赠金句“一定要幸福喔”,大概是粉丝和时间握手言和,大家都不再怀有一颗少女玻璃心。

但有些男偶像未必像阿部宽这样想得开豁出去,开拓戏路扮演厌女症怪人,他们永远单身不能结婚。

比如刘德华曾为结婚而道歉。我在想,作为一名努力勤奋、保持个人健康形象的偶像,他真够辛苦的,结婚于他这么困难。照片上贤伉俪十指紧扣,后面是狗仔狂拍,他的脸上有种被迫害的无奈,好在,朱小姐终于得见天日。做恋人,必须像朱小姐十年如一日保持极佳状态,才能在狗仔队镜头下也不会被找出丝毫破绽,否则如果模样如街面上的师奶,换来大家的疑问:“怎么般配呢?”

至于黎明,舒淇没嫁,他和乐基儿结完又离,看起来彼此年龄有差,世界不一样,中年人要求少女守在身边其实是奢望。尽管家里有个巨大的草原,小女友却是一匹不驯的野马,她不愿意受限制,想到外面去看看。

得到婚姻,或者得到自由,这才是好的人生。

至于熊黛林,她似乎都不是以上两种。和郭富城一直出双入对。七年过去了,“天王嫂”是商业活动担的虚名,酬劳多点曝光率高点,但香港媒体的刻薄简直罄竹难书,把她写得就好像倒贴般死缠烂打。“攻城”一词简直就是把郭富城当成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来比喻,似乎拿下就代表胜利,但最后还是确认分手,重新上路。我有点惋惜这对恋人,可见外貌上相衬只是符合恋人标准的其中一项。

除了郭富城一再在媒体面前澄清他们的关系,他的经纪人、歌迷对她都似乎不太喜欢,待遇似乎还比不上合作过的郝蕾。记者会上郭富城不吝溢美之词,赞扬郝蕾演技精湛。熊小姐的身份一直有些尴尬,我也困惑,也许太久没绯闻会显得太枯燥,但情侣间贴得太近又得罪影迷。在郭富城那些扑朔迷离的绯闻对象中:藤原纪香虽好却身在日本,大家太专注于事业,所以没有后续;张钧宁清纯秀气但有男朋友,仅限于昙花一现的戏剧火花;郝蕾演技强,人家已离婚,只专心工作。不可能的绯闻对象就是最安全的。而熊小姐步子却迈得大了些,屡屡近身入住完全是长驱直入的架势。对于一枚偶像,他担心自己的歌迷不喜欢不接受,其实是内心早做了判断,这种爱需要附着于一种符合大众期待的眼光,实在太困难。

他是以偶像派的形象起家,1984年进无线舞蹈训练班,1985年进艺员训练班,演了电视剧的小角色,1990年,在台湾演出了一支机车的广告,迅速走红,受到知名经理人刘玮慈的赏识,加入“福隆传播公司”,同年9月推出首张国語大碟《对你爱不完》,在台销量20万张。

一直走劲歌热舞的路数,万千少女的最爱,但偶像始终会老。尽管肉身依旧不败,在演唱会上展示惊人的体力,唱跳两小时不歇气,舞技依旧无人能敌,雕塑般的身材完全是刻苦、自律的结果,但你会觉得已经到了一个界限,因为周遭坐的“少女”已经超龄。

他对演技的要求也没有懈怠过,努力敬业地演绎着一个又一个角色,最贴近的倒是彭顺镜头下的私家侦探——剃平头,花衬衫,瘦削惊人,项上硕大的金链,腕子上粗大的手表。造型凸现粗砺的美,额头、眼角被时间磨出了纹路,英俊得很入世,甚至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他在镜头前的紧张,也有助于剧情推进——他当然是知道自己的美,因着这份美,他几乎是含着深刻的自恋,对自己的形象无比珍视;对离得远的观众和歌迷尽量的取悦、许愿,甚至为她们许下“守身如玉”这样不尽情理的愿;对离得近的那些,却无法产生深刻的情感,似乎那种过于紧密的牵连是对他的一种冒犯,并不肯给予一份像样的感情。

他已经和熊黛林分手了,感言发表得不太合适,“鞋子不合脚就要换”。记者再问也不多说。

以鞋比女人,这让所有女性有受到轻侮的感觉,“弃如敝履”的悲凉感油然而生,女权主义者更要上升到一定高度。但也许这就是现实,对于他这样的男人,舞台就是全部世界,根本容不下真正的伴侣。至于那些靠近的,必是像小美这样已经习惯他的一切,了解他所有心结的来龙去脉的女人,如同战友,合作多年,早就超越了男女的界限,完全是家人的模式。

我常觉得“大众情人”是个空泛的概念,对于一个正常男人,终有一日,是要结婚的。与其把爱奉献给大众,不如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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