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里,刘雅丽最抢镜头,因为歌声醇厚,演技洒脱,化了浓妆有种特别的韵致;罗冠兰大气、举手投足皆是戏,演“茜莲”爽朗豪迈;苏玉华的“凤萍”楚楚可怜,常使人生出“卿本佳人,奈何薄命”的感慨。
这三人都去了“无线”演电视剧,运气不错的是苏玉华,她五官细致,皮肤白皙,镜头前耐看,适合小屏幕发展。最开始她是“国泰航空”的空姐,之后报考演艺学院,从1989年到现在,基本保持每年都演几部舞台剧的频率,不得不说她热爱的还是那个舞台。不过观众可能更多的是从“无线”的电视剧里认识她的,这些演出可以积累人气,获得观众缘。
《神雕侠侣》里演公孙绿萼,深情不悔最终殉情,可算作杨过的“姐姐妹妹”中比较特别的角色。
《地域天使》里演一个杂志社编辑,从最开始的懦弱无助到最后的反击,一点点铺展开。
《茶是故乡浓》,女扮男装的茶园大小姐,执着地追求爱情,于是想到何平的《炮打双灯》,有点像宁静饰演那个角色,再多的掩饰与试探也不过是为了追寻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只不过宁静本来就有男孩似的硬朗、英气勃勃。苏玉华扮男孩总显得柔弱纤细了些,但是骨子里的要强好胜是没有变的,深情款款泪凝于睫的一幕更是见功力,到底是舞台剧演员,演技上层次比较丰富。
《婚前昏后》的女强人,苏玉华演得最好,内敛、精干、柔情似水,尤其是眼神,在沉浸爱意的时候,静若莲花,工作时长袖善舞、挥洒自若。胆敢做汪阿姐的第三者,大概是冒着被师奶用乱石打死的可能,但是她演得很有信服力,即使再坚强,也有厌倦,支撑不了的时候,她对学祺哭诉自己的艰难,使人同情。最后的撤退,多多少少含有无奈。爱情本是希望天长地久的事情,但是有时两人无法同步,唯有放下。那一刻,多少感慨,尽在不言中。所谓的再见,大概是永远不见,付出的心力,也就此放手。?
《婚姻乏术》是个喜剧,苏玉华演一个南洋富家小姐,喜欢罗嘉良。这个善良男人的女人缘居然不错,“一夜情”惹来她的垂青,穷追不舍到香港,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她终于不必苦着脸,可以名正言顺地漂亮,不过衣服南洋风味过重,角色又有点过火癫狂。完全想不到她居然能搞搞笑。在我印象里,她实在太过端庄。?
苏玉华还是喜欢舞台剧,2002年的《新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一个冰清玉洁又有挑逗性的女主角,甚至获得“最佳白流苏”的美誉;获得2002-2003 年“香港舞台剧”最佳女主角奖的是另一出戏——《生死界》。
和谢君豪演的电影《南海十三郎》里的歌女则比较特别,甫出场就有点妖妖调调不正经的意味,俗艳,个性张扬,声音、步态都模拟得很像,这样的角色她演来驾轻就熟。
在谈及香港本土艺术发展的时候,她的不少看法很尖锐,甚至说得上直言不讳。尤其是一直以来关于“香港是否是一个文化沙漠”的争论,她提到香港行政区政府太过于重视经济发展,始终经济挂帅,却缺少对于文化艺术的培植,可以花钱请来外国的文艺团体表演歌舞剧、话剧,开音乐会,对本地的艺术团体投入的资源却太少 。
至于舞台剧,在80、90年代大家对于舞台剧还不是那么熟悉,觉得参与其中的人会有种遥不可及阳春白雪的意味,但到今天,其实已经改变。她参演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就是一个好例子,通俗易懂,也创造了高票房,。80年代的着装、歌舞乃至故事,都能唤起人们的集体回忆。歌舞声起,聚散离合的故事娓娓道来,让人重回了那个充满人情味的年代。这种共鸣感的产生取决于好的编剧,他必须要体察观众的心意。当然,观众也需要提高自身的素质,不能单靠浅俗、搞笑的元素来满足和迎合自己。不过,舞台剧并不应该高高在上,仍需兼顾到大众的审美需求。
一场访谈里,她侃侃而谈,甚至还跨越到舞台剧制作、观众素质的问题上。那种状态,有点像加西亚·马尔克斯所描摹的“我之所以写作,乃是因为写作对我来说太不容易,但让我沮丧的是,除了写作,我一无是处。”因为喜爱,所以具有一种单纯的热情要把它继续下去,“写作”在这里完全可以被换作“演戏”,在这种活动中找到自己、发现自己,所以她在舞台和电视台两边游走,令观众有更多的机会看见她。
她很有自己的主张,在纷扰的都市生活里,“只有静下来,才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想什么,最主要是live my life,忠于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她始终忠于自己,诚实地扮演每一个角色。在戏里,觅得自己的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