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镇张氏长拳武馆的院墙头上,偷偷地冒出两个半大的脑袋,鬼鬼祟祟的,有一眼没一眼的勾着望向院子里正被师傅训的苦哈哈的弟子们。
“耳东,你说昨天的那群小武生们拿不到功法,现在会不会正在被罚着呢!”耳海缩在墙头后面,满是戏虐的说道。
想了想,耳东猫着个子向里面瞄了一眼便又急忙缩了回来,“我看院子里面现在还是跟平时一样,或许被罚的不在这个地方吧。”
“不对啊,以前他们被罚,不是站站梅花桩,就是练练倒立,再不济也是做木人,都是在这个院里,一向如此啊?”耳海扶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说道。
耳东听了耳海的话,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表弟,你来这里看了多少回了啊?”
“嗯?那个,没几回,没几回,呵呵呵···”耳海连忙打着马虎眼。
正说着,院子里的师傅带着几个弟子出现在了院子里,横跨扎马,一声暴呵,周围的尘土被圈圈震开出去,耳东扒着墙角,被这一手看的眼睛直呆了。
“耳海,耳海,快看快看,练武的师傅自己带徒弟演练了!”耳东连忙拍打着耳海急说道。
“表哥你自己看着啊,这个我都看了好几遍了,又看不会,没意思。”说着耳海便下了梯子,耳东伸手去拽却连根毛都没抓着,来不及去叫,耳东的双眼死死的锁定了在院子里。
看着,看着耳东却是忆起昨晚抄录的图谱,不知不觉之间竟是小小的比划了起来。
“娃娃,这功法还不错吧?”不知何时耳东一旁出现了一个精炼的老者,忽然的出声吓了耳东一惊。
拍拍胸口,缓了一下,耳东回道,“老先生,你是怎么上到这里来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吓的晚生一跳。”
“哈哈,老夫看你一个人吊在墙头看得起兴,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所以也来上来看看,未曾想竟然吓到你这娃娃了。”老头小呵呵的说道。
“这样啊,老先生,你先下去吧,这里又高又险,晚生是年轻摔一下没什么,老先生要是摔一下可就不得了了。”耳东想了想说道。
“没事,没事”老头摆摆手,“老夫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几年,这点高度还是伤不到老夫,别说这么多了,你看里面好像又练上了!”
听老头这么一说,耳东又连忙转回去趴在墙头望去,老头笑眯眯的看着耳东聚精会神的样子,意味深长地捋了捋胡子。
上前窜了窜,老头也趴在了墙头,凑在耳东一旁小声的说道,“娃娃,里面那个师傅练拳好不好看?”
“当然,他可是镇上最好的师傅!”耳东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你知道他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啊?”老头又追问道。
“嗯···这个嘛。”耳东想了一想回道,“听镇上跑镖的人说,吴师傅的功夫来之很是不易,好像不远千里过了丛山,去了城里跟一个又坏又狠毒严厉的糟老头子偷偷学的。”
“糟···糟老头子?”老头听见耳东的话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
“是啊,”耳东理所应当的说道,“据说这个老头一开始对吴师傅百般的刁难,不教他武功还压榨他,吴师傅一个人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熬了很多年才偷偷学道了一些,后来才打动了那个老头教他功夫的。”
老头未张着嘴,手都有些颤抖了,良久才努力平复了心情,说道,“娃娃,你知道这些都是谁说的吗,他不一定说的就是对的是不是。”
“不!”耳东坚定的说道,“这可是吴师傅亲口说的,他在训练的徒弟的时候一直都念道着以前的事情,声音大的院子外面都能听见,时间一长,镇上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不知为何老头竟然笑了起来。
耳东听了一下就急了,“老先生,你别出声啊,我在偷看呢!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不好?我还要让这个吴师傅不好呢!”老头止住了笑声,用力的喝到,震的耳东耳膜一阵生疼。
未等耳东反应过来,老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一个猛跳便带着耳东跃下了墙头,稳稳当当地站住在了武馆大院里,惊得周围的习武弟子猛然一跳。
“吴正!你这个逆徒!”老头随后的一声暴呵,吓呆了正在训斥徒弟的吴师傅。
“师···师傅!”吴师傅被忽然出现的老爷子给震的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几近说不出话来。
三步并两步,老爷子一大垮步上前狠狠地揪住了吴师傅的耳朵,“你这个逆徒,在外是怎么败坏为师的名声的!”
“没···没啊,师傅,打死弟子也不敢啊!”吴师傅哭着着脸色,求饶着,全然没有平日时的威风。
“没有?你再说一遍,那个小子全都和老夫说了,说你在教弟子的时候说老夫是个恶毒、严厉的糟老头子,嚷嚷的声音全镇都知道了老夫这一号,你说是不是!”老爷子瞪圆了眼珠子,厉声呵着。
吴师傅听了这番倍感委屈,想动弹一下但耳朵却被老爷子的铁指死死捏着,稍稍动作便生疼生疼。
“师傅,是那个小子说的啊,弟子没有啊。”吴师傅无奈的说着。
老爷子手指狠狠地一指,所有的弟子都顺着望去,“就是这个娃娃,要不是他我还闷在鼓里!”
半响,吴师傅都没说出话来,看着师傅指的空荡荡的地方,又再次无奈的问道,“师傅,那里没有人啊···”
“怎么没有,刚刚还和老夫一起趴墙头······”老爷子一边说一边回首,果然出现在眼前的是空荡荡的一片,“咦?人呢?”
在场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茬,纷纷都向后退去,只留下一个人老实反应迟钝些弟子杵在那里。
“那,那,那个···好像是耳家大公子,去···去翻了墙,跑跑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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