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但脚下却一刻不敢停留,耳东死命地奔跑在南屏镇上,想要远远的离开武馆大院。
任他万般也着实没有想到,那个和他一起趴了墙头偷看的老头竟是吴师傅的师傅。
多年和耳海在南屏镇上胡作非为的经验,立刻驱使他悄悄翻墙逃离了那个气氛诡异的地方,片刻不敢耽误了脚下。
停下,双手撑着膝盖,耳东左右顾盼,发现已是跑出了南屏镇,正在南屏山下,依靠住山壁,耳东大口喘着粗气,“着实吓死东儿了,真没想到还能碰上这番倒霉的事,也不知道耳海现在有没有被逮住。”
“耳海?耳海是谁啊?”耳东正自言自语着,耳边传出来了一个声响问道。
耳东咽了口唾沫,不耐烦的回道,“南屏镇上的小魔王,耳海啊,你都不知道,切!”
“这样啊,确实是老夫孤陋寡闻了···”
“是吧,南屏镇上谁不知道他啊,除非你不是镇上的人······”耳东正说着,渐渐感觉到不对,这山脚下这么出现了其他人,还自称老夫。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僵硬的转过头,一张熟悉的老脸笑呵呵出现在了眼前,“我去!”
耳东随即撒丫便想跑,未曾想怎么使劲却都不能前进一步,肩上和腰眼不知何时被死死搭上一双铁爪。
“小娃娃,这么急想是去哪里啊,老夫正是清闲的很,不如留下来和老夫聊聊天,说说那个镇上传言的糟老头子。”老张掌门笑呵呵的说道,耳东却是满额头的冷汗。
“老前辈,”停下了无谓的针扎,耳东转过身来,抱拳拜下作揖,“晚生先前不知是张老前辈,言语之中多有无礼,行径之上也是多有不对,冒犯之处还请前辈多有担当,晚生此时还有学业未做,学堂之上,先生怕是等得急了,晚生迟些时候在来和前辈请教,此时却着实要去上课了。”
张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耳东做出一番书生范,彬彬有礼的想子向他述说着,不论言语还是身姿都看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读书郎。
耳东说完深深一揖后,便迈开步子向着学堂的方向走去。
摇摇头,老爷子回过神来,“又是这番书生模样。”一个急窜,一抓拎起了耳东的后脖衣领。
“少年郎,老夫读书少,正想听人读读书,洗洗心尘,老夫带你回去吧!”不由耳东分说,张掌门气沉丹田,一个蹦起便带着耳东使展开了轻功步伐,极速飘飞在南屏镇上。
吴师傅的武馆大院内,总弟子们正跪在吴师傅面前,一个个禁声禁言,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你们啊···。”吴师傅来回踱着步子,一向沉稳的他也是被气得有些脚步凌乱,“到底是那个逆徒说了为师的坏话。”
“师傅···”正当大家都不敢出声接话的时候,那日追着耳东的大师兄出了声,回答道,“师傅,师祖爷不是说了,是耳家的那个小子说的坏话嘛,怎么师傅归罪到了弟子们的身上呢?”
此话一出,吴师傅瞪圆了眼睛珠子,“你说什么!作为大师兄怎么能说出这般的混账话来,这人言可畏但也不是大风挂来的,定是你们这些弟子们里嚼了舌头教别人听了去了,你做大师兄了竟还不知!去领罚去。”
“师傅······”听了师傅的话,大师兄脸垮了下来,心里倍感委屈。
“领罚!”吴师傅一声暴呵,使得大师兄不得已去领了水桶站了梅花桩。
正当吴师傅对着弟子们一个个训着话的时候,武馆门口却是吵吵扰扰的垮入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定睛一看是耳账房揪着耳海的耳朵。
“吴师傅。”老耳先生抱拳打了招呼。
“耳账房。”吴师傅回礼。“不知道耳账房这是做什么?”
“哦,这个啊,在下本是听了张老掌门的嘱咐来武馆向吴师傅道歉的,但在门口的时候看见我这侄子鬼鬼祟祟的便知道做了什么祸事,便当即抓住,一并带了进来。”耳账房解释道,一边手上揪着耳海的力道一丝都不减少。
“这···”吴师傅看着耳海在耳账房手里龇牙咧嘴的样子,心却很是无奈,“耳账房,今日耳海没在在下这里做什么事啊”
“嗯?是吗?”耳账房语塞。
“是啊,舅舅还不快松开,我耳朵都块被舅舅揪掉了,我一定去告诉舅妈去!”耳海挣扎的从耳账房手里救出自己的耳朵,一边揉着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不理会叫嚣的耳海,耳账房又是对吴师傅作了一揖,“如此,在下来这里对吴师傅赔礼了。”
“耳账房,你为人忠厚,未曾对不起在下啊!”吴师傅两忙扶着老耳先生。
摆摆手,耳账房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吴师傅,今日在下刚刚上工张老前辈就寻上了们,昨日逆子做的混账事情也一并告知了在下,老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在下是替逆子来赔罪了!”
“不不不,公子尚年幼,做出一些事情也是无碍的,再者说,那本功法也只是一些寻常的图谱,算不的什么的。”吴师傅连忙说道。
正当吴师傅和耳账房互相谦恭的时候,武馆大院上方传来一阵凌厉之声,带着破风之势,张广来前辈拎着耳东稳稳当当矗立住在了院子中央。
“耳小子,小正子!老夫把这个娃娃给捉了回来了!”老张掌门洪亮的嗓门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师傅。”吴师傅连忙上前恭敬的行礼。
“小正子,你问问这娃娃,你平日里是怎么说为师的!”老张掌门松开了手里的耳东指着说道。
而此时的耳东还在第一飞跃南屏镇的兴奋之中,久久还未能回味过来。一旁的老耳账房看见此况,不禁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心又在琢磨自己家的儿子又做什么祸事。
“老前辈,那个晚辈的逆子又说了什么不该说话了吗?”耳账房问道。
“诶!没什么,只是说了些老夫平日听不着的话,挺好的,是吧,小正子!”老张掌门回道着耳账房的话,眼睛却死死的望着一旁的吴师傅。
心头冷汗不止,吴正着实不知如何应付自己这个越老越是斤斤计较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