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诗的爸爸由于是普通工人,没有一技之长,理所当然成了仁和制药厂的第一批下岗工人。
好在刘诗诗的妈妈是做业务出身,厂子改组后缺少业务员得以保住了公职留在了厂子里。
但是,受国际金融形式以及全球药品产业不景气的影响,仁和制药厂虽然改制,但经济效益并没有多大改观,再加上由于改制不彻底,留下太多的弊端,刘诗诗的妈妈虽然没有下岗,但工资并不是很高,再加上刘诗诗爸爸下岗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待业在家没有了收入,日子过的尤其清贫,有时候就连刘诗诗的学杂费都无法正常保障。
贫穷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贫穷会摧垮一个人看似坚强的意志,贫穷也会让一个人开始腐化堕落……
刘诗诗的爸爸虽然为人窝囊,但是也无法容忍老婆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不过,他也不敢得罪财大气粗的总经理小舅子。
因此,当总经理小舅子从他家中走了之后,他把所有的火气和怨恨都撒在了老婆身上,把老婆狠狠的揍了一顿。
虽然那时候刘诗诗年龄不大,很多道理还不甚理解,但家境的变化,生活的艰难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太多的阴影。也是那段艰难的生活促使她认识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同样是那段艰难的生活,让刘诗诗的潜意识中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对权力的崇拜。尤其在她爸爸忍无可忍和妈妈分道扬镳,她跟了妈妈处处遭受他人的白眼之后,刘诗诗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金钱和权利作祟的结果。
她真正领悟到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有了权利和金钱就等于拥有了一切这句话的内涵,当然,她也预感到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连最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有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幸福可谈,像电影电视中或者小说里所描述的那种为了爱同甘苦共患难一起勇挑家庭重担的美好画面纯粹是子虚乌有,纯粹是作者肆意的杜撰,在现实世界中根本不存在,任何一种幸福和快乐都要建立在衣食无忧的基础之上,都要建立在一定的金钱和物质基础上,只有保证了生存权,只有拥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才有可能拥有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当然,没有钱,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样可以,权利和金钱是相辅相承密不可分的,权利和金钱的关系就像鸡和蛋的关系,鸡能生蛋,蛋能生鸡。同样道理,权利能帮一个人拥有无尽的财富,而财富也可以帮一个拥有无上的权利,正因为懂得了那些道理,才让刘诗诗幼稚的心灵中生出了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
也是从那时起,刘诗诗人生观、价值观和道德观发生了改观,她幼小的心灵发生了扭曲。
不过,那时候的刘诗诗还没有堕落到为了金钱和权利出卖自己尊严的地步。
刘诗诗为了金钱和权利开始出卖尊严利用美色是在她从舞蹈院校毕业的时候。
刘诗诗上高中的时候由于受家庭变故的影响学习成绩虽然不是非常优秀,但是凭借她秀丽的外表和强劲的美术功底考取了一所舞蹈院校。
按说,舞蹈院校毕业的她如果能和正常人一样及时找到一份安逸的工作,然后再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也许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宿命的是,很多人根本无法掌管自己的命运,刘诗诗就无法掌管自己的命运。
本来,她认为自己从舞蹈学院毕业之后会和所有的影视明星一样遇到一位大师级的导演或者制片人,在那些大师级导演或者制片人的慧眼发掘下进军好莱坞成为响誉中内外的国际明星,或者走向T形台出尽风头做知名模特,就是没有这种幸运,最起码也要留到市工人文化馆从事舞蹈培训,或者留在市级学校里做舞蹈教师。但是,在演员歌星模特多如牛毛的现在,刘诗诗舞蹈院校毕业后没有如她所愿遇到一个大碗导演进而被大碗导演发现成为影视皇后或者走向T型台做模特,而且直到毕业后好长时间才被分配中一所偏僻的乡镇中学教书。为此,她失望之极。
悲剧总喜欢接踵而至,就在她到那所乡镇中学教书不久,一个更深重的打击突然降临到她的身上,曾经与她海誓山盟并同居N次,在舞蹈俱乐部当舞蹈教练的男朋友在遇到能帮他实现人生价值的离异老女人之后毅然抛弃了她,和那个老女人去了新加坡做了移民。
工作上的不如意,男朋友的背叛,刘诗诗心灰意冷,痛中思痛,就产生了离开那片伤心地的想法,但是,她实在没有什么门路。
就在这时候,刘诗诗遇到了白灵,考虑白灵早年是市剧团的演员,现在是河阳县团县委副书记,在外边一定有关系有门路,一定能把自己从那所偏僻的乡镇中学调出来。
于是,刘诗诗就找到白灵,让白灵看在大家一个村的份上,帮自己一把,把自己调出那所乡镇中学。
白灵一见到刘诗诗,就被刘诗诗的美色所陶醉,感觉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怀鬼胎,对刘诗诗有所企图的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刘诗诗,并动用所有的关系,把刘诗诗借调到县工人文化宫。
县工人文化宫虽然不是什么吃香的职业,但总比在一所偏僻的乡镇中学教书强。刘诗诗对白灵自是感激不尽。
自从刘诗诗调到县工人文化宫后,心怀鬼胎的白灵经常带着刘诗诗出入各种舞会、酒会和茶会,并介绍刘诗诗结识县里的不少的领导。
在与那些领导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中,刘诗诗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些领导正襟危坐在庄严的办公室里,或者衣冠楚楚的端坐在庄严的会场上,或者外出考察指示工作的时候的确都是一副一本正经谦谦君子的形象,一旦离开办公室,走下会场,失去了监督,融入娱乐场所,人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当他们进了歌舞厅、洗浴中心、洗脚房、酒舍茶馆等场所,怀中抱着下一代,高唱迟来的爱。
从那时起,刘诗诗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领导不是神仙,领导同样是人,他们也不是禁欲主义者,他们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也有人的正常欲望,人的正常需要。当然,这种需要无非两种,一种是物质上的需要,一种精神上的需要。
从此,刘诗诗的人生观价值观和道德观彻底的发生了改变,心灵完全扭曲,她甚至绝望地认为,女人此生就好比那随水漂流的落花,纵有千般姿色、万种风情,最终也只能落得个芳香散尽,瓣叶飘零,随水漂泊。关于这一人生宿命,早在她出落成一个美少女时起,就从男人们那色迷迷的不怀好意的眼神里有了预感。
也是从那时起,她看透了世间的男人,她看透了世事,开始玩起了美色和权术,计划用自己的身子作为赌本来赌注她的后半生,当然,这还需要白灵帮她实现。
就这样,刘诗诗不经意间成了白灵手中的一颗棋子,成为白灵手中的一张王牌。
第二天,周成林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赶过来向他汇报工作的。而其每个人向他汇报完工作好,都会无限谦恭地问候周成林道:“周先生好,周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在香港过的还好吗?”、“您怎么不在香港多呆上两天?”……
在最后都会附上一句:“今天晚上,我和谁谁准备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设宴为您接风,不知道您有空没有?”
当然,周成林也知道大家汇报工作是假,向自己表忠心是真。
由于汇报工作的人太多,周成林整整利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听完所有的汇报,当然,对于每个人的盛情邀请,他都婉言谢绝,没有答应。
打发走所有汇报人员之后,坐在沙发上,柳梢的倩影忽然跳跃在他的脑海中:“柳梢回家也不知道怎样了?她爸爸的病情也不知道好些了吗?”
想到柳梢,他忽然感觉有必要给柳梢打电话问候一下,于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柳梢的电话。
“喂!哪位?”电话接通后,传来柳梢那银铃般的嗓音。
“我是周成林。”
“大哥啊,大……大哥您好。”
听出是周成林的声音后,柳梢激动不已,因为激动,一向齿伶俐的柳梢竟然结巴起来。
“柳梢,现在在哪?”
“在家。”
“柳老师的病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柳梢止不住悲伤,哽咽道。
“怎么不送医院?”
“爸爸疼钱,说什么也不去医院。”
“不住院怎么行?这样吧,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赶过去。”
“大哥,您刚回来,还有太多的公务需要处理,您忙您的吧,不用为我和爸爸的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