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所愿,我成全你便是了。
——题记。
翌日。
凤倾醒来,环顾自己的房间,发了一下呆。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昨夜里,有人闯进她的房间,至于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或许,是她这几日太累了,所以胡思乱想吧。以王府的守卫防御工作,定然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洗漱完之后,凤倾便自己一个人去了郊外,观赏秋景。随着天气的变化,如今的景色也没有多大的看头,只是那灼伤眼睛的枫叶,倒是有几分痴迷留恋。
她素来不喜欢这冷艳的颜色,可这枫叶偏偏入了她的眼。想来也是一种的缘份吧,不然也不会如此。
“许久不见,你看起来有几分憔悴,莫不是宫弦商虐待了你?”
耳边进入一道熟悉戏谑的声音,回过头来,只见他白衣不染正朝这边走来。此人之年正是许久未见的宫苏垣。
凤倾看着来人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怎么你能欣赏这枫叶秋景,我就不能吗?”宫苏垣听到她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挑眉反问道。
“呵呵,可以自然是可以。”凤倾看着他干笑笑道。
宫苏垣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朝她的方向靠近。
看见一片枫叶落在凤倾肩上,对她招了招手说道:“你把身子靠过来些。”
凤倾听到他的话,神情呆滞。
宫苏垣见此,便转着轮子朝凤倾的身子靠近,在她的脖子上,吐着温热的气息。凤倾的自然反应的后退了几步,疑惑的看着宫苏垣。
宫苏垣不以为意,将她肩上的枫叶拿了下来,看着她说道:“你这里有片叶子。”
只见凤倾的面色一红,低下了头。
唉,自己真是想多了。
宫苏垣见她红着脸的模样,轻笑。
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疼痛,宫苏垣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宫苏垣,你怎么了?”凤倾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不要过来。”宫苏垣有些痛苦的说道。
宫苏垣的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是困不住我的,不要妄想将我困住。”
“不,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出来。”宫苏垣又说道。
“你霸占了我的身体怎么久,难道不应该还我吗?”
“什么叫你的身体,我也有份好不好。”
“我不管,我想要复仇……”
“你……你在等些时日好不好,等我把和倾儿的事情理一理,就把身体还给你。”
“当真?”
“绝无半句虚假。”
另一个宫苏垣见状,便消失了。
少倾,宫苏垣恢复了平静,见凤倾一脸的担忧,安慰道:“倾儿,我没事。”
“可你刚刚的样子……”凤倾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宫苏垣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喃喃的问道:“倾儿,若是当初救你的人是我,你会喜欢我吗?”
凤倾看着宫苏垣,有些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样的话。
若当初救她的人不是宫弦商而是宫苏垣,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现,而她本来就是宫苏垣的未婚妻,也就因此会顺利的嫁给宫苏垣为妻。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反倒有一种很亲幸,当初救她的事宫弦商呢?
宫苏垣见凤倾迟迟没有回答,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终究,他还是晚了一步。
“宫苏垣,我……”凤倾还想要说什么,就被宫苏垣给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倾儿,我都知道了。”宫苏垣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沙哑,看着凤倾说道。
凤倾看着他,心里有一丝的难受,她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宫苏垣给打断了。
“倾儿,你推我过去那边看一看,好吗?”宫苏垣见凤倾还想要说什么话,便指着不远处的湖,转移话题的凤倾说道。
凤倾应了声,走到他的身后,推动着轮椅朝湖面走去。
或许,这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他们的关系没有变。
只是,阿倾,有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日落西山,凤倾才跟宫苏垣道别。
回到梧桐阁的凤倾心里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宫苏垣今天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在向她告别似的。
她从怀里拿出宫苏垣临走时拿给她的两个小陶瓷人,盯着他们看了许久。她想起了他的说的话。
“倾儿,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的不再是原来的我,你就看看这个,你会发现原来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宫苏垣从怀里拿出两个小陶瓷人,拿着那个与自己肖像的陶瓷人对凤倾说道。
“你怎么会变的不是你呢?你到底怎么了?”凤倾看着他手里的小陶瓷人,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说如果。”宫弦商没有回答她得话,而是假设道。
看着手上跟宫弦商肖像的陶瓷人,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坐在轮椅上,她竟发现他眼底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而这样的忧伤是她从未见过的。
是因为那个叫风岚女子吗?
怎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放下。
“姑娘,你回来啦。”小苏替拿着一些衣物走了进来,看见正在看着陶瓷人的凤倾,说道。
凤倾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陶瓷人。
小苏将衣物放好之后,便走到凤倾的旁边说道:“姑娘,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净身了。”
凤倾抬头看了小苏一眼,然后将手里的陶瓷人放下,对小苏说道:“你先下去吧。”
小苏应声,便走了。
见小苏走远,凤倾便朝里屋走去。
不久,凤倾净身完之后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带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走了出来。
走到桌前,将两个小陶瓷人收起来,放在一个盒子里。
“姑娘,王爷来信了。”小苏那犹如杀猪的声音在梧桐阁里响起。
凤倾的脸上一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看着冒冒失失跑进来的小苏,凤倾有些无奈。
这丫头,怎么感觉越来越像夭红了呢?
“他来不来信跟我有什么关系?”凤倾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是吗?那日不知道是谁一直问小苏,王爷来信没有,那个人是谁呀?”小苏看着凤倾取笑道。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凤倾走过去,挠了挠小苏洋装怒道。
“姑娘,饶命呀,小苏不敢了。”小苏举着信,求饶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姑娘,信。”
凤倾拿过小苏手上的信,细细的观看。这是一封平安信。信上大致说,宫弦商已经到达西北蜀地,一切安好。
小苏见凤倾看得认真,笑了笑。
姑娘果然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担心王爷,其实心里很担心。
与此同时,窗门口上停着一只白色的鸽子,爪子上绑着一个小信简,发出一些声响。
凤倾闻声望过去,看着她愣了许久,走过去将信简解开,取出里面的信。
仔细一看,字迹跟刚刚的那一封一模一样,只是内容有些差距。
那封信是平安信,这一封则是他的平安和行程。
他将他平日里,忙了什么事情都写的一清二楚。比如,他和李毅是如何的商讨救治蝗灾的办法,还有西北蜀地的风景等。
只见,凤倾的嘴角微微扬起。
此后,凤倾总是会收到宫弦商的来信,可她却从来都不回信。而宫弦商还是会将信寄来,时间久了,凤倾也会写一封信过去,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圆月弯刀酒凭栏,何处诉衷肠?
袁宇躺在屋檐上一边望着屋里正在看书的人儿,一边将手中的酒坛子往嘴里倒去。酒,顺着他的嘴里流了下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可他却毫不在意。
玉儿,既然这是你所愿,我便在这里守着她,完成你的心愿。
突然,袁宇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他的嘴角微微一扯,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不自量力。”
自从那夜过后,他便一直守在梧桐阁的外面。替她杀死那些想要取她性命的人,而今天闯入梧桐阁的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沾满了多少鲜血。
袁宇不耐烦的将酒坛放在旁边,从腰间拿出一把剑,飞身下去。
袁宇看着黑衣人眼里冒着寒气,执起剑朝黑衣人的身边擦肩而过。
只见黑衣人眼睛带着不相信,转过头来看着袁宇,不相信的说道:“你……”
话未说完,黑衣人的身子便朝地上倒下。
袁宇看着剑上的血,眼里闪过一丝的冰冷,嗜血。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后,又将它放在了怀里。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随后又拉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往梧桐阁的门走去。
这一切快连凤倾都没有发现,外面经历了一场斗争。
等弄好一切之后,袁宇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拿起刚刚放下的酒,便是大饮。
在望过去时,凤倾的房间已经熄灯了,想来已经入睡了。
袁宇将酒放在一旁,双手枕着头,望着天空上的圆月,张了张嘴说道:“玉儿,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在想着彼此呢?”
“玉儿,我好想你。”
“玉儿,我们一起睡觉。”
……
眼皮一沉,袁宇闭上眼睛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