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落花不扫,朱门伊人红妆,盼谁归期未有期?
自从宫弦商走后,凤倾每日都会有意无意的走到门口,像是盼谁归来似的。
总是被小苏发现了,问道:“姑娘,你在等谁呀?”
每每这时候,凤倾总是嘴硬否认的说道:“我谁也没等,我只是在这里吹吹风,看看景色。”
而这时,小苏则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捂嘴偷笑。
唉,姑娘你什么时候才能坦然的承认对王爷的感情呢?明明想着王爷还老是嘴硬,口是心非。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乖了。看来我得赶快为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凤倾看着小苏打趣道。
凤倾看着小苏一脸憋屈的样子,笑了笑。
哼,让你取笑我。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
“姑娘,我错了……”小苏认错的说道。
凤倾听到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不该把事实说出来。”小苏又继续说道。
“……”凤倾一阵无语。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
“姑娘,该喝药了。”小苏端着药,看着正在看书的凤倾,说道。
凤倾的眉头微蹙,有些疑惑的说道:“小苏呀,我的身子好多了,怎么还要喝药?”
小苏一听,端着药的手一抖,有些心虚的说道:“姑娘,这药还得再喝一阵子,等您的身子痊愈了,就可以不用再喝了。”
凤倾觉得她的话,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也就接过她手里的药,放在唇边吹了一口气,慢慢的喝。
看着凤倾将药喝下去,小苏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在凤倾没有怀疑什么,不然怎么向王爷交代呢?
唉,若是凤倾知道小苏现在的想法,估计会跳起来拍她一下,然后瞪着她说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陵城,凝月别院。
一位身穿灰色的中年男子推着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走到凝月别院的门口。
只见凝月别院的大门紧闭,宫苏垣望着它看了许久。有些疑惑,这大白天的凝月别院的大门,就紧紧的闭着。
宫苏垣抬手示意徐伯去敲门。
徐伯会意之后,走到凝月别院的大门,敲打着门。
不久,只见一位身穿灰色衣服头戴蓝色帽子,留着胡须的老年人打开了门。
打量着徐伯宫苏垣,然后问道:“你们是谁呀?”
“您好,我们是你家主人的朋友,劳烦您通报一声。”徐伯看着管家说道。
“我家主子半个月前就离开陵城了。”管家说道。
徐伯听后愣了一下,看着不远处正在沉思的宫苏垣,又问道:“那您家主人去哪里了?”
“长安城。”管家说道。
“谢谢。”徐伯朝管家道了谢。然后走到宫苏垣的旁边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去长安城。”宫苏垣淡淡的说道。
有些事情,是该理一理了。一味的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本想找凤倾与她告别的,他要去长安城了。没有想到她居然和宫弦商去了京城,看来他和她的缘分没有断。
徐伯应声,推着宫苏垣离开了凝月别院。
十月的天,越来越凉。
凤倾躺在贵妃椅上,望着依旧茂盛的梧桐树。抬手轻轻的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心里总觉得空空的。
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裙子,凤倾低头一看,原来是小月。正睁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凤倾,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
仔细一想,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小月了。俯身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
小月温顺的趴在凤倾的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都怎么久了,你也没有寄回来过一封信,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凤倾也不知道是对小月说还是对自己说,喃喃自语道。
只见小月叫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凤倾的手。
像是在说:“还有我呢。”
凤倾看着轻笑了一下。
“姑娘,你怎么能抱着小月呢?”这时,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小苏,看见凤倾怀里的小月,有些担忧的说道。
凤倾听到小苏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小苏,像要在她的眼里看出什么似的。
为什么?不能抱着小月呢?
小苏被凤倾盯得有些发慌,才知道自己一着急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姑娘的身子未好,怎么能抱着小月呢?”
说完之后,小苏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出现差错,再这样下去姑娘肯定会知道的。
等姑娘肚子里的胎儿稳定些,再跟她说清楚便好。
“没关系,小月又不是很重。”凤倾无所谓的说道。
“姑娘,你前阵子不是要绣荷包欠一种红线吗?我刚刚将它放在桌上,姑娘,你去看看吧。”小苏看着凤倾怀里的小月说道。
“好吧。”凤倾看着小苏,起身说道。
走了没几步,耳边又传来小苏的声音:“姑娘,你把小月给我吧。”
凤倾看着怀里的小月,良久,她才将它交给小苏。
她总觉得小苏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想来,她也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吧。
小苏接过凤倾手里的小月,傻笑了一下。
凤倾见状,摸了摸小月的头,然后说道:“小月就交给你了。”说完,便走了。
小苏对凤倾点了点头。
然后看着凤倾的背影,瞪怀里的小月,在心里暗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自觉呢?姑娘的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呢,你还让姑娘抱你,你说你是不是欠打呀你。”
“小苏呀,你家王爷走了怎么久,还是没有寄回来一封信吗?”凤倾的声音似无奈有叹息的说道。
听到凤倾的声音,小苏吓了一跳,看着半途而返的凤倾。
半响,回过神来,对她摇了摇头。
王爷好像走了一个星期吧,确实挺久的。
不过,王爷也真真的没有寄回来过一封信。想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凤倾见状不在说什么,只是眼底有些失望,慢悠悠的转身离去。
西北蜀地。
浓烟滚滚,到处狼藉一片。
宫弦商和李毅带着一群人走到大街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小孩的哭喊声,心里一阵疼痛。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李毅看着眼前的场景,对身边的宫弦商问道。
“李大人,本王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先派太医给他们诊治,然后在开仓赈粮,另外再派一队人马去田里查看。”宫弦商对李毅说道。
李毅听到宫弦商的话,马上对身后的人发配任务。
“你们几个协助太医救人。”李毅指着身后的四个士兵,命令道。
“是,大人。”
“你们几个跟着本官一起赈粮。”李毅指着另外四个士兵,命令道。
“是,大人。”
“你们先去吧。”
士兵们应过声,便各忙各的去了。
只留下李毅,宫弦商和暗影。
看着他们散了之后,李毅才想起勘察的人,好像没有。有些难为情看着宫弦商的说道:“王爷,你看这勘察……”
“本王去吧。”宫弦商淡淡的说道。
“多谢王爷。”李毅听后,弯下腰恭敬的说道。
夜色微凉,心事难安。
梧桐阁。
一盏微弱的灯光,孤零零的伫立在桌上。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有助于睡眠。
突然,以为身穿黑色行衣的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把剑,出现在凤倾的房间里。他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凤倾的影子,然后看见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凤倾。
瞳孔缩紧,他的手紧紧掐进手掌心里。他的步子有些沉重,周身散发着寒气,一步一步的朝凤倾靠近。
宫弦商,今日,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
那时的他醉酒醒来,就去查看玉儿的下落,才知道她已经死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宫弦商。
看着凤倾那如孩童帮的睡颜,黑衣人闭上了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可想起谢玉的脸,便在心里狠狠地说道:‘你不要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是宫弦商的女人。’
说完,便抬起手上的剑,朝凤倾的心口刺去。
突然,凤倾翻了一个身,手上一个紫色的琉璃镯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拿着剑的手停住,看着她手上的镯子。陷入了回忆,他想起了玉儿的曾经对他说的话。
“师兄,你若是看见一个手上带着跟我一样的镯子,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好吗?”谢玉将自己手上的紫色琉璃镯放在袁宇的面前说道。
“这是为何?”袁宇看着她手上的镯子,不明白的问道。
谢玉垂下了眼眸,半响才说道:“因为,我欠了她很多。所以,师兄,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思绪收回,袁宇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一早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
都怪自己没有发现,所以才会……
玉儿,你为什么要怎么傻?
袁宇沉痛的看着凤倾良久,才将自己手里的剑收回。
狼狈的走出凤倾的房间,眼里溢出不明的水珠,突然心口一阵疼痛,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