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在厅堂房用餐的时候,她也是不允许起身的,早晨喝的那点稀粥早就没影了,鼻翼间传来饭菜的清香,也的确是勾人的。
玉竹有些坐立不安,在柳寒烟身后动了动,见柳寒烟依旧跪着垂道,转向另一边的春梅。拿手拐轻轻撞了撞春梅的手,待的春梅抬头,她才指了指跪在那里的柳寒烟,又指指肚子,示意小姐现在的肚子饿了。春梅狠狠的瞪了她一跳,又斜睨了一眼里面,暗喻里面有贵客,一会就要出来。玉竹委屈的扭动了两下,终于在听到墨雪瞳轻轻的低咳后,无精打采的垂下了脑袋。
客厅里面虽然在用餐,声音很安静,食不言,寝不语,来的都是有名望的名士清流,况且今天定远侯候府备下的也不是酒食,只是一顿普通的素饭而己。尔后,客人们都出来,柳寒烟才扶着两个丫环起身,低眉垂首的跟着柳思谦后面来到到祠堂,恭恭敬敬的跟在祠堂磕了一个头,做为客人的几位也在祠堂里上了一注清香,有几位还奉上了做的诗词,祭足了两个时辰才算结束!
等所有的客人全部离开,柳偲谦才吩咐柳寒烟回院子,等柳寒烟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己手软脚麻,整个人差点就虚托下来。许妈妈早在院子里备下晚膳,见春梅玉竹陪着柳寒烟进来,忙过来搭把手,把手脚酸软的柳寒烟给搀进屋子。靠在榻上,小澄上去替她拿了一个垫子垫高,跪在榻前拿了热毛巾替她捂腿。
“小姐,怎么就不跟老爷说二房的不但在衣裳上害人,还没让小姐吃饱,而且那张席子的席面下也是生硬的竹面,分明是故意让小姐跪不下去。”看看柳寒烟跪的青紫的膝盖,许妈妈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不必担心,谁家家祭不是跪的膝盖都痛的,休息两天就好了。”柳寒烟笑着安慰她道,上午柳思谦本来不让她再出去跪着的,但是她还是强撑着跪了出去,家祭如果没有嫡子嫡女跪着束客,丢的可是柳家的脸。或者偏房的子嗣也可以,但是她怎么会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所以既便她强撑着她也得出去替侯府争场面!轻抚着自己的腿,脑海里细细思索起来。二姨娘的事既然己经被柳偲谦查察,这时候再跟柳偲谦告状倒让柳偲谦显得她过于计较,气量狭小,父亲现在还不会对二姨娘如何,必竟还为他生了一个讨喜的女儿,既便真的有证据证明她害自己又如何,也不就是被关一个月。
柳思谦只有三房的一个儿子。虽然他宠爱王氏没有儿子,但这宠爱注定了他不能拿王氏怎样,所以她要做的不是跟父亲告状,而是让父亲与二姨娘离心离德,有另娶正室的想法。毕竟三房是个不争不抢的主。
只有另娶了夫人,才有可能生下子嗣,一旦生下来是个儿子,二姨娘就会失去机会,才能真正的失宠。
不然不管她如何,因为她岁数还小,府里总得有个掌中馈的人,王氏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上辈子的血海深仇,她绝对不会便宜那双恶毒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