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撞击的“嘭嘭”声回荡在这圆形的洞窟中,“呲”的一声,炙热的赤锤入水,顿时整整一大缸水沸腾起来,一个个小气泡从赤锤表面产生又迅速在水面爆裂。随着气泡越来越少,缸里的水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士行把那重锤从水里捞出来,不得不说,这硕大的锤头还真是有些重量,即使是士行运用仙力也费了不少的力气。
站在一旁的张良满意的笑笑,对着额头上已经见汗的士行说:“多亏了兄弟的神力,这重锤才得以完工啊。”
士行亦是报之以笑:“只是摆弄了一些力气罢了,充其量也仅仅是给张兄打了打下手。哎,我说张兄,下步该怎么做?”
“下步就只剩下刻些简单的符文了,就不用再麻烦兄弟了。”张良回答道。
士行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离开罢,我同行还在等着我。”
“那好,我先与兄弟一同回去,待我答谢之后兄弟再离开也不迟。”
士行摆手:“这个无所谓,只要你不拿这东西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就好。”
说罢,两人走出密洞,回到村子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经不住张良的极力相邀,士行一行又留下来吃了一些瓜果之后,四个人这才起身告辞。
又走在平坦的路上,士行只觉得一阵轻松,一整夜在黑暗的密洞中打铁可是把士行那小身体给累坏了,眼皮子开始下沉,困意逐渐袭来。
“哎我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士行冲其他三人说。
“刚才你不还说自己精神挺好,不用歇息吗?”明凝有些戏谑的说道。
“我这不是不想再欠人家张子房的人情吗?吃了人家的饭,又拿了人家的钱,总不能又死皮赖脸的在住上一夜吧?”
明凝道:“嗨我说猪头,你这会儿还想起不好意思来了啊。”
一旁的项籍亦是插嘴道:“师父,这其实没什么,你给人家干活不要点工钱吗?给人家干活不得管吃管住吗?这天经地义啊!”
说到这,连沉默寡言的虞儿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见说不过众人,士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指着那路边的几棵树说道,“咱们在那里歇息一会儿再赶路,要是不的话,我可走不动路!”
“哎呦喂,士行啊,长本事了是不?”明凝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明凝却是走向了路边,随便找了棵树坐了下来。她知道,士行现在真不是装的,一夜没休息任谁都会感到疲倦的。
见明凝坐下,士行赶忙靠在树上闭上眼,还没等项籍与虞儿坐下,他老人家的呼噜声已经传出百里开外了。此时正是清晨十分,天气凉爽却不清冷,也算是个适合歇息的时候。
正当众人坐下歇息的时候,不远处,一个灰色身影逐渐走了过来,走了近了,才看清这人的穷酸样儿——这可是真穷酸!一身灰色衣服破破烂烂的穿在身上,一双破烂鞋提拉着穿在脚上,皮肤挺黑,不过不是从里到外的黑,而是从里到内的稀里哗啦脏的黑,灰色的胡子稀稀疏疏,皱纹不多,但是深的可以放进去一枚发簪。
瞧这模样,众人都闪过同一个念头:这是一老乞丐!
那乞丐走着八字步,昏黄的眼睛往前望了望,正好看见正在路边休息的四人,便提里吧啦地走了过来。
“哎几位,这是去往哪里啊。”
还没等明凝开口,项籍就冲着那乞丐呵斥道:“你这乞丐走便是,休要问我等,我等去向,与你何干!”
项籍毕竟是楚之贵族,内心里对这种低贱乞丐是很嫌弃的。
听到项籍的呵斥,那乞丐却是咧嘴一笑,说道:“你这娃娃,很是无礼,我问于你是我礼于你,你倒好,不答也就罢了还呵斥老头我,啧啧,我看你啊,性格暴躁倔强,将来啊,嘿嘿,怕是要英年早逝咯。”
项籍一听就火了,“噌”一声站起身来,怒道:“你个老乞丐,你说什么?”
老乞丐一副耍赖样儿:“我说你英年早逝,活不到而立,不但如此,你还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呢。”
“你!”项籍听这话自然是怒气更胜,我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竟敢诅咒我,而且还是个老不死的乞丐,右手猛地一挥,就朝那乞丐砸去。
并没有伤到那乞丐,在项籍出手的瞬间明凝便站起身玉手轻挥将那怒气的拳头握住。
“项籍,不可。”明凝向项籍说道。
看着明凝的制止,项籍只得将拳头放下,“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那老乞丐。
明凝抱拳:“前辈,我们是要去南边寻人的,不知您……”
那老乞丐哈哈笑了几声:“我嘛,四处游荡呗,四海任我游,天地是我家。”
听到这话明凝脸色微微一惊,“那前辈可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倒可以随你们去南方。”
“不行,就你,还去南边?你这是去吓我江东父老的吗?”项籍第一个反对。
出乎项籍的意料,明凝却微笑地点了点头:“若前辈愿意,那便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