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客栈,立刻叫掌柜的准备热水澡,此时房间多出了一两间来,便不如上次那般窘迫。思敏与陈若玉一间屋子,这冷副官同李副官一间,陈骁龙将陆婉秋送到自己房间,正准备走,陆婉秋拉住他的衣服:我冷。
陈骁龙拿了条热毛巾给她擦脸:冷就赶紧洗个热水澡,过会儿店里的人会给我们把衣服烘干。
陆婉秋:我还想和你住一起,可是我不想你再坐着睡了,腰多难受啊。
陈骁龙:我回去了。
陆婉秋看着陈骁龙离开,她深深叹了口气:我对你一番深情,你会不会这辈子都不喜欢我啊。你千万要喜欢上我,不然我会特别难过的。
陈骁龙回到房间,他在想,这雪山上毁了容貌的尸体,是否就是那花草香,她一个戏子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还布下了风水阵,他想得出神,冷亦寻敲门进来了:爷,陈小姐身体不太舒服,我想要不我先将小姐送回去。
陈骁龙:也好,你先回去吧。
冷亦寻:爷,是否要属下将陆小姐一起送回将军府。
陈骁龙:不用,玉儿不是说这陆婉秋是调香世家么,或许她还能帮上忙,你们赶紧回去吧。
冷亦寻到了陈若玉的房间,思敏正在照顾她:没事了,玉儿你还是先回将军府吧,别冷着了。
陈若玉有些不甘心:思敏姐,我没事的,这多好玩,我才不回去。
思敏有些严肃:别胡闹了,人家常说平时不生病,病来如抽丝,你现下咳得厉害,赶紧回去。冷副官,我帮你把她送到车上。
这回去的路上,陈若玉还是不甘心:木头,你开慢点,我难受。
冷亦寻不大说话,他直直看着前方:小姐,你睡会儿吧。
陈若玉:行了,啰嗦。
陆婉秋洗好澡,她心血来潮摸到了陈骁龙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刚好挨着,陈骁龙一把将陆婉秋拎了起来,将她的脚放到被窝里:天那么冷,你若是病了,我就让李福送你回去。
陆婉秋方才出来的急,她忘了穿鞋。陆婉秋赶紧要将脚抽出来:我脚脏了,等会弄脏了你的床。
陈骁龙拿来毛巾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细细的帮她擦干净,陆婉秋脸都红了,她觉得这脚是多么私隐的地方,现在却给他握住。
陆婉秋将脚抽回来,陈骁龙又拿起她的手:冻着了么?
陆婉秋点点头:好像是吧,有点肿,不过刚才洗了热水澡好多了。
房间内烛火摇曳,二人都没在说话,陆婉秋盯着陈骁龙的脸,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骁龙依然是笔直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陆婉秋清醒过来便下地走了过去,她走到陈骁龙跟前:哎呀,你怎么又坐着睡了。
陈骁龙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你怎么又光脚,你不会冷么?
陆婉秋与他这般靠近,心里满满的幸福,这笑容都快溢出来了:你在管我啊。
陈骁龙不理她这番话,反而将她抱回自己房内:快点换衣服,一会儿我叫其他人到我房内。
待陈骁龙出了门,陆婉秋高兴的在床上直打滚:还说不喜欢我,你肯定是喜欢我的。
众人在陈骁龙房间汇聚,这思敏将昨日所取花粉取出,陆婉秋轻轻一嗅,你别说还真神了,她竟闻出来了:这是曼陀罗的味道,那个老庄里都是曼陀罗的味道,比这要浓的多,虽然有尸臭味,却也掩盖不去。
思敏恍然大悟:怪不得,幻术、曼陀罗……曼陀罗能让人产生幻觉,这么大剂量的曼陀罗,那洞里的女人是怎么搞到的。
钱五行光顾着看陆婉秋,却也没想事情,陈骁龙拍了拍他的肩膀,钱五行笑言:哎呀,我这不是没看过嫂子么,这会见了美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怪不得这小爷面色红润,原来当真是红鸾星动啊。
陈骁龙:得了,快说正事。
钱五行:别急啊。这洞中人应该就是那花草香,早些日子我的眼线就说,这往来北平的货运之中,近日有许多曼陀罗花,我当时觉得这个情报也不值钱,就没当回事。你们也知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全靠这买卖消息的活。
陈骁龙:这么说,死者确为花草香了。
陆婉秋听到这个名字便有了记忆:花草香,她本名是不是叫莫景云啊。
钱五行:对啊,你怎么知道。
陆婉秋:早年,有个叫莫景云的女人到我们陆家庄内求秘方,我们虽为调香人,可有些香却有奇效,由长老保管。听说那个女人不知用什么东西做交换,便换了一张秘方离开了。
思敏:怪不得,我在想她光用曼陀罗怎么会名声鹊起,原来是有秘方。
钱五行:她那表演我去看过,确实厉害,比那洋人还厉害,有不少洋人特意到北平想要看看她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叫人陷入幻术之中。短短半年时间,花草香就累积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只怕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行事作风严谨,我的线人跟了几个月也没查出什么,只是半个月前她失踪了,跟着不见的还有她的情人。
陈骁龙当即起身:我想去老庄再看看。
陆婉秋也站起身来:我也想去。
陈骁龙:你去做什么。
陆婉秋:我能帮你啊,说不定我能循着味道发现什么呢。
思敏附议:是啊,陆小姐这门本事是独家的,将军虽然智勇,但就算是曹操也需要良将呀。
陆婉秋:思敏姐说的有道理,我就是你的良将。
陈骁龙也不多言,他带着其余的人一同到了老庄,此时起了风,陆婉秋再显神威:这个味道,除了有曼陀罗,好像还有什么味道。
陆婉秋跟着鼻子走,他们到了一处断崖,这断崖系有绳索。李福上前查看:爷,这绳索应该有人用过,十分结实,咱们顺着下去吧。
大家各自系好绳索,陆婉秋傻站着,她偷偷往下看了一眼:天呐,这也太高了吧!
陈骁龙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闭眼。
陆婉秋将脸埋入陈骁龙怀中,此刻她也顾不得女儿家的害羞了,她紧紧闭上眼睛随着陈骁龙一同到了地下。
钱五行从包里拿出一个八卦罗盘,他那布包跟个百宝箱一样。
李福笑话他:怎么?我说这玩意真的有用么?
钱五行:你知道什么!这可是老祖宗的东西,只是我研究还不透彻,只能当个罗盘用。要是哪天给我遇上了高人,我一定要好好讨教,如今这样的世道,高人们都隐居起来了。不过,这个思敏夫人和小爷肯定也算是高人了,他们是出世。
陆婉秋睁开眼,她抬头一看,只见那悬崖陡峭,方才实在是惊险万分:太吓人了!哎……我好像又闻道那股子味道了。
陈骁龙:什么味道?
陆婉秋:烧焦的味道……还有……这是什么呀,这是花,还是?难道……
陆婉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可走到地方了,大家都躲了起来,眼前竟是一大片罂粟,还有不少人在把守着这片罂粟。
李福大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种植这么多鸦片。
思敏指了指西南边:你们看,那的罂粟烧了大半,这么说花草香的死和这事也有关系?
陈骁龙:不管有什么关系,我都必须要查出是谁干的,鸦片害了那么多中国人,竟然还有人在这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