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龙看了看地图:小冷,李福,咱们赶紧出发吧,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那雪山。
陈若玉连连抱怨:大哥,大晚上去雪山,你这是几岁呢,还玩刺激啊。
陈骁龙和思敏、李副官一辆车,他叫那冷副官开车带着陈若玉和陆婉秋前行,陈若玉无聊便吃起香蕉:大哥这人真贼,他知道咱们两话多,那李副官又喜欢说话,他就让这个冷木头跟我们一起。
陆婉秋不以为然:冷副官人很好啊,看起来很稳重。
陈若玉:他这也叫稳重,从小就欠抽,让人心烦,讨厌死了。
陆婉秋觉得,陈若玉一定是喜欢冷副官,但是她不想戳破,倒是暗自觉得好玩极了,晚上几人在一猎户的木屋里住下,那猎户的房子也没人,估计是天太冷了,便待在家里。
陈骁龙塞了几块大洋在床上,当做住宿费,他这人还真不喜欢欠别人的。李副官和冷副官到外面找柴火去了,思敏将带来的糕点分给两个女孩:饿了吧,多吃点。
陆婉秋:思敏姐,这糕点是你自己做的么,我过去没吃过这样的。
思敏:是,加了点药材,对身子也好,怕你们吃不惯。
陆婉秋:才不会,很好吃。
陆婉秋拿了一块,她借花献佛递给陈骁龙:吃吧,特别好吃。
陈骁龙:你自己吃吧。
陆婉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哎呀,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不吃我也不吃,我可没那么抗冻。
陈骁龙拗不过她,只好吃了一块,陆婉秋坐会位置,陈若玉纳闷了:你们……怎么关系好像变得不错啊,竟然能让我哥听你的。
陆婉秋倒不这么看:我说的话是对的,他为什么不听,他这人再坏,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吧。
李副官二人回来:爷,外面太冷了!咱们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明儿一早再去探路。兴许还能遇上点人,好问话。
陈骁龙默许了,众人吃好饭休息,这房间里一共就两张床,还有些被褥,女孩们在床上睡,男的就随意了。
这睡到一半,陆婉秋偷偷摸摸地坐到陈骁龙一旁,陈骁龙被她吵醒了:你干嘛?
陆婉秋嘘了一声:小声点。我想和你一起,而且床上也挤。
陈骁龙:别胡闹,快回去。
陆婉秋: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夫妻嘛,当然应该同甘同苦了。
陈骁龙: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明天不让你去雪山。
陆婉秋根本不当回事:你才舍不得呢,这荒山野岭的,你把我绑起来,要是有狼把我给叼走了怎么办?
陈骁龙:你放心,这里的狼挑食,不会吃你的。
第二天一早,陈骁龙真的把陆婉秋绑起来了,这其他人都笑着出去,陆婉秋觉得丢脸死了:你干嘛呀你!
陈骁龙: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如果你以前不清楚,现在该记得,我陈骁龙说一不二。等我们从雪山回来,我自然会放了你,正好让你记清楚,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和你开玩笑。
众人换了鞋子这就上山了,陈若玉担心的问道:大哥,你把她一个人放在那,会不会有危险啊!
李副官笑着说:没事,昨天啊,我去请思敏夫人的时候,就按照将军的嘱托在附近安排了几个亲兵,没有人会到这来的。
陆婉秋一个人在房间里,那火烧着柴火咯吱响:真过分,你就不会怜香惜玉么。唉,真是冤家,我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坏人。
她尝试着挣脱绳子,但这是陈骁龙亲自绑的根本解不开,气得她直跺脚。
北方的风呼呼的吹,像刀子一样割脸,此时钱五行已经在一山洞前了,只见他用铜丝线在洞口摆了个阵,线上系有几枚铜钱,还真像这么回事。
钱五行回头看见众人便道:你们终于来了,小龙爷,我已经提前把这都看过一遍了,实在是凶险万分。
陈骁龙:你都看到了什么。
钱五行比陈骁龙年纪小那么一两岁,是江湖中一个有着古老历史的门派百晓生的后人,他见识多,但道法却是半桶水,钱五行看了看陈骁龙的脸:我看到,小龙爷你……面色红润,印堂发红,你这是有喜啦,多半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了。
众人闻言皆掩面而笑,当然不包括冷面神,思敏:钱五行,你还不老实,小心龙将军剥了你的皮,到时候你可就几天几夜下不了床了。
钱五行又到思敏身旁:唉,我不怕,这座花莲子在此,什么病都没了。
他所说的座花莲子正是那庄思敏,思敏自幼学医,她那一手医术,尤其是针灸,真正是鬼斧神工,之所以说她是座花莲子,皆因其每每下针,手中皆握有银针十二把,如莲花般散开,她下针的功夫与旁人都不同,开花似的,以小的穴通大穴,实在是厉害极了。
陈骁龙用枪朝空中射了一下:你要是再废话,下一枪我就要了你的命。
钱五行立刻变乖:小龙爷,你别生气啊。我啊,早前呢就从我家祖辈的百宝书里看了,这山叫申首,原来叫什么已经不可考,当年一个文人路过此处,见此山道此山甚少有草木,冬夏有雪。正所谓申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是多白玉。便想起山海经里的申首来,故留下此名,这里的乡民十分淳朴,见有人赐此等名号就此立下石碑。
李副官:这?所以呢?
钱五行道:所以,这里怎么会有也野猪,还大野猪。这野猪皮再厚,也要吃草啊不是?这别的没有,只有熊。
陈骁龙叫来冷亦寻:冷副官,你确定那大野猪的事情?
冷副官:爷,我问过好几个村民,都说是这样,但他们是外人进不了老庄,估计也是听路过的商人提及此事。
陈骁龙:一路走来,别的洞穴都容不下人身,这洞穴这么大,进去看看。
钱五行:使不得啊爷,这里面阴气太重,这……这进去了出事怎么办。
陈若玉不以为然:我哥的命格不凡,有什么牛鬼蛇神也给吓跑了,瞧你那胆小的样。
众人闻言皆随陈骁龙入洞,说来也奇特,此山之中竟有这样大的洞穴,里面霎时温暖,起初洞口还有冰封的地方,到了里面再也看不见冰雪,这山洞崎岖不已,中间竟有岔路口。
钱五行便装模作样的占算,陈骁龙用火把左右照看:走这边。
钱五行:哎,小爷,我总觉得里面阴森森的,方才铜钱震丝线,实在是不祥之兆啊。
陈骁龙:铜钱震丝线?风吹的吧。你有两条路,跟着我,或者自己走,你选吧。
钱五行作讨好状:爷,那我肯定跟着你啊。
思敏摸了摸墙壁:这好像是花粉。
陈若玉闻了闻:昨天嫂子说她闻到了花香味,还不会是这里的花香吧。那她也太神了。
思敏仔细一想:不,是尸体身上的花,那些尸体的手上多有此花的花粉。可这是什么花?
陈若玉:不如收集一些,带回去给嫂子看,她说他们家世代为调香人,说不定她知道呢。
思敏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她在墙壁上刮了些粉末藏于手帕之中,事毕,众人继续往里走,眼见着这洞穴越来越狭窄,这会儿竟豁然开朗,又是另一副天地了。
只见这其中有一水潭,其中有一大石,石头上有两具尸体,陈若玉大惊躲于冷亦寻身后:这也太吓人了。
思敏与陈骁龙一同跳到大石之上,二人一同查看,思敏仔细瞧了瞧:这二人死了没多久,可是这脸……
这是一男一女,从尸体来看应该是病死的,唯独是这脸却血肉模糊,脸上伤痕较宽,就像用剃刀的刀具横着挫伤。
陈骁龙:他们也感染了疾病?
思敏:不,是用钝器将脸划伤的。而且你看她手上全是那花粉,他们穿的衣服十分华丽,将军,近来北平城里可有什么人物失踪?
陈骁龙:有一大家,名为花草香,以幻术著称,听说她能催眠。
思敏:催眠?
忽然,外面地动山摇!钱五行抬头一看:甲为子寅辰,外卦午申戌。这山洞已摆下风水阵,一有人踏足便会地动山摇,此二人非寻常人也。小爷,咱快走吧,一会别雪都塌了!
众人立刻寻着山洞逃出,只是原本的路已经被白雪涌入堵塞,几人只好从另一条路走,这么一路又见一水潭,皆为地动山摇之势。陈骁龙干脆跳下水潭,众人亦随之,在水下前行许久,这才得了出路。只是这身上全湿了,实在是太冷,陈若玉冻的瑟瑟发抖,冷亦寻将外衣脱下给她,几人上了车,玩命地逃离雪山。
奈何此山中雪,如山石一般滚下来,延绵不绝,叫人惧怕。
陈骁龙忽然喊停:你们先回去,她还在那。
李副官道:将军,我同你一起去吧。
陈骁龙:这雪能把人埋了,但不至于那么厉害,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们离开此处,在老庄等我。
陈骁龙说罢便跳下了车,他到那木屋之时,整个屋子被雪贯穿,白雪皑皑,若不是早前就到过此处,谁能知道这有个房子呢,陈骁龙大骇:陆婉秋!
他徒手将雪挖开,这才看到伊人的手,那小手冻得发紫,陈骁龙继续挖开白雪,陆婉秋整个人陷了进去,慢慢的她恢复了神志,未几哭闹了起来:陈骁龙!你混蛋!你知不知我差点死了!我怎么喊怎么叫,你都不来!我真的差点死了。
陈骁龙将她抱出雪堆,二人衣衫全是湿的,陆婉秋在他怀中颤抖:你怎么不说话。
陈骁龙:你不冷么。赶紧下山。
陆婉秋:你就一点都不会哄我。
陈骁龙笑了:哄有什么用,你不用怕,不管你喊不喊,我都会来救你。
陆婉秋: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
二人下了山,陈骁龙放下陆婉秋,他从怀中拿出一块金制怀表,上面刻有玉兰花样式:这个给你。
陆婉秋接过怀表:这个是什么?
陈骁龙: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叫工匠打造的,当时老人们都说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儿,所以这是玉兰花。我将这个送给你,这是我很珍视的东西,我是一定会来取的,所以,以后你遇到了危险,不要慌张,为了这个我也一定会来救你。
陆婉秋后来才明白,这是陈骁龙给他人承诺的一种方式,见物如见人,君子一诺,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