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得一手好文章,诗情的潇洒奔放,文辞的高雅俊美如同他本人一样。
她,在医院穿大褂,做白衣天使,天生与诗文有缘分。她常读他的诗文,崇拜着一种艺术风格。
在市里举办的一次文学座谈会上,她和他相见了、结识了。她说她叫黄婉,很喜欢他的诗文,他也简单地谈了自己。“哦,原来同住一个城里生活。”她想着,忽然记起一个同学曾经说起过他,后悔没有早日拜师求教。
她认识他很高兴,他更高兴,从他们的神情上都能看出。他们在一起谈诗的风格流派,谈艺术的新潮追求,有时他更有兴趣谈别的东西,她心里总觉忐忑不安,不过还是像小学生一样耐心地听下去。诗总是在人的生活里诞生的,谈点也好,她想。
他们有过几次接触,彼此熟悉了。有一天他到医院叫出她,“我送你一件礼物。”他说。
“一定很好。”她欣喜过望,猜那一定是一本装潢精美的诗集,或是他的新作。她接过一个纸包。忙打开,心中不觉一怔:“怎是一条白色连衣裙?”
他望着她:“你穿上会更加漂亮。”
她也望他一眼,只一瞥,她从他那火辣辣的眼神中读出了朦胧的意识流,心就咚咚地跳。
“晚饭后我们到公园散步,好吗?”他深情地望着她问。
她忽闪着迷人的杏眼,黑眸骨碌碌地转悠,最后把低下的头轻轻点了点,“去,一定。”
“天桥西头见。”他挥着手走了。
她还站在那里……
他到家匆匆扒了几口饭,放下碗对妻说:“今晚单位里有会,我得去。”
“去吧,礼拜天也难得清闲。刚才一个同学打电话约我,我也得出去一趟。”妻说。
他兴奋极了,买了几瓶饮料,乱着脚步走向公园。走过亭子,踏上天桥,他老远就望见那亭亭玉立的倩影,心跳就加快,神情酥酥旺涨。“黄婉。”他走过去,叫一声。
她扭过身来,白色的连衣裙裹出她那优美的线条,楚楚动人。
他走上前去,猛然一愣,“是你?”
妻微微苦笑一声:“黄婉来过了,帮我套上连衣裙就走了。”
他和妻拖着沉缓的步履,并肩往回走着,谁也无话。月色真好,抬头望,月上柳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