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皇城上空一碧如洗,正是个大好时节。
不觉,夏天,已经到了啊。
正直初夏,天气不算热,清清爽爽,做什么都是有劲头的。
席准今日照常早朝。看看天空,顿时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白轩,你说,今日的天,格外明朗?”白轩不是公公,而是他的贴身侍卫。席准后宫没有女子,也就无需防着什么,更何况,席准才十二岁。这更是先帝为了席准的安危,煞费的苦心。
白轩泯着唇,看了一眼,低下头,“陛下的天空,是蔚蓝的。”恭维。
“白轩,自我十岁起你就已经跟着我了,你我之前,不必计较什么君臣之仪……在私下的时候。”席准端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实在是装的苦。白轩愕然的笑了笑,“陛下,白轩不敢。陛下的心意,微臣心领了。”
微微怔松了一下,没有勉强他再说什么,“你呀你。”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便走向朝阳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成片的文武百官跪下,声势浩大。
“各位爱卿平身。”略带青涩却努力装出沉稳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但毕竟,生在皇家的威严与与生俱来的气质。还是十分有震慑力的。
“有本呈上。”旁边的公公很是配合的捏着嗓子叫了起来。席准知道,这么矫情的事,那位白轩,是万万不肯的。所以,还是叫了一位老太监来。
话毕,已经有一位大人手中握着玉牌上来跪下了,“臣李旬启禀吾皇,现罗葵城内外大小官史,当地富商被杀害,百姓人心惶惶啊!朝廷若不出手,只怕贼人越发猖狂将我北泽不放在眼里啊!”
这件事席准早有耳闻,一来,他是实在没有很好的应对之策,想了好几个方法,也终究是有所欠缺。二来,这些官,商勾结,持强凌弱。做的事,他也实在恼怒,却苦于没有良策。这下被杀了,他还巴不得。只是如今李旬搬到台面上了,就不好再打太极了。
这个李旬……恐怕,他也损失不少,那帮人,是动了他的人了。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爱卿以为如何?”面色平静,仿佛真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正请教着他。李旬心中一喜,不喜形于色的说着,“皇上,如今匪徒横行,应悬赏这批人。朝廷也应该要出人力捉拿贼人归案!”诚惶诚恐一般,真是有几分,“爱主忧民”的模样。说来荒唐,说来可笑。
先帝这盘棋,漏了这个老狐狸。
祸害遗千年,这话是真没错。
“那,依爱卿所言,派谁去执行?”手指一点一点的扣着龙椅,平静的看着他。李旬不以为然,徐徐道来,“臣以为,当……派我司马将军去。”
“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妥。”声色平静,不带丝毫的感情。“司马将军虽骁勇善战,但却不熟悉于罗城这样的地形,未免太过于大材小用。”司马昌邑与李旬交好,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不过就是以为幼帝年幼,软弱可欺罢了。只是四年前,他李旬恐怕不知道,这朝中官员,四分之三的,都是他这个摄政王的人,平时默不作声的无依靠的官员,若是在关键时刻,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偏偏的,他李旬巴结不起他。他效忠的人,从来是先帝,和那个人。
席准心中一喜,别人他不是太清楚,可是安阳越他是知道的,他从来都是帮他的。那年他不过八岁,父皇母后早已仙去,长姐青城公主不知所踪。他聪明早慧,知道历代幼帝的下场,要么是被害死,要么就是傀儡。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他刚受父皇遗旨,神色淡漠的告诉他,“你放心,没有人可以欺辱你,你是席家的血脉,你是北泽的天子,从今日起,我为你存,为你亡。只是你一定要做个明君。五年内,你的帝位不会稳,不臣之徒会慢慢浮现,挡你者——死。”那个眼神,让刚刚丧父的他,得到了新的希冀。
如他所言,他的帝位一直不稳,即便过了几年,还像是刚刚继位。但他无需担忧,他为他出主意,荡平下,平四海。只要除去那些蛰伏的危机,他将君临天下安康百世。
“爱卿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