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老夫人的归来，使得窈娘她们又了喘息的机会。不过因为涟漪的事，菀姨娘最近可没少敲打底下的姑娘婆子。
丁婆子带来了消息，这令窈娘忐忑不安。因为涟漪的事引得老夫人不满，说在家里没有正经的夫人管制，乱成什么样子，说是要把一些人给打发出去。
窈娘拿钱打发了婆子，花杏过来。
“最近丁婆子可威风了，拿了不少的油水。”
窈娘不解，花杏解释。
“丁婆子的老娘是老夫人的奶娘，丁婆子早些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菀姨娘诊治了一番。如果不是老夫人保着，丁婆子早就被打发出去，哪里还轮得着这里。奶娘照顾老夫人无微不至，后来死了，老夫人给钱厚葬，对于奶娘唯一的女儿，老夫人也很用心……”
“之前大家倒小瞧了丁婆子。”
花杏解释：“老夫人不在，丁婆子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窈娘想想也是，后院也是‘一朝主母一朝仆’，当家的人肯定安插自己的人手。
“你呀，赶紧做事去吧！”
老夫人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窈娘琢磨着，怎样才能留下。濮家院子，菀姨娘肯定不能违背老夫人，老夫人是因为莺莺燕燕惹起不悦，窈娘想到了那个女子……
伺候碧霞的人来窈娘的屋子请她过去。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巧娘，她亲热过来拉着窈娘。
“窈娘，你这是去哪里？”
“贵人请我过去一趟。”窈娘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对着派来的婢女道，“我们走吧，别让夫人久等了。”
巧娘尴尬，自从上次与窈娘闹了之后，她还是第一次拉下来跟她说话，她不想被人遣出去。巧娘后悔得罪了窈娘，如果不明不白被遣出去，会被送到哪里，糟糕点送外边的楼，要是被卖给一些小户人家，巧娘可不认为自己受得起那些待遇。
“上次的事我不对，你可别放在心上。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叨扰，等你回来，我再来。”巧娘自己找台阶下，脸上一阵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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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领着窈娘进院子，里面照顾碧霞的贴身侍女出来，笑着请窈娘进去。
“两位姐姐不必这般客气。”
说是侍女，可窈娘瞧着两人的气度不凡，在碧霞姐姐那里是有地位的。窈娘慨叹，果然是跟周遭所处的地方养出人什么样的气度。
“姑娘不必客气，你若这般客气，夫人还不要说我们姐妹俩不会待客。”其中笑容甜美的婢女直率道。
窈娘眉眼温柔，笑意恬淡进了屋子。
侍女端了点心进来。
“我让厨房做的红豆糕，你爱吃的。”
“费心了。”窈娘手拿过侍女放在小碟里的红豆糕，轻轻地咬伤一口，“味道很好。”
碧霞也拿起一块，慢慢咬了一口，这味道还是不同自己在沈府吃的。“这段日子消瘦了不少。”碧霞身侧那个笑容甜美的侍女下去，又唤了在场另外个婢女倒茶。
窈娘摸了下自己的脸：“哪有，是姐姐心疼我了。”
“也不知道好好照顾，你……”碧霞想到如今舜窈的身份，曾经为奴婢的她自然明白一切都身不由己，有时候上面的给下面的人几分脸面，算是好的，要是不满意，打骂或者被转卖，都是无足轻重的。
她换了口吻：“菀姨娘这些日子也很忙。濮老夫人回来了，听人讲她最看不怪妖艳的女子，有个人顶撞了老夫人的贵客……情况不大乐观，你跟我走吧。”
“难为姐姐一番心意，可是我……”
碧霞挥手让屋内的人退了下去。
“你执意留下来，也不一定能待在濮府。”碧霞总觉得舜窈有事情瞒着自己，“现在外边，也不太平。”
笑容甜美的婢女盈盈进门，远看纤体曼妙。
“姑娘，这可是我们夫人特地叫厨房给你炖的。”
碧霞温和呵斥：“你这蹄子，我做点什么就宣扬。还好是舜窈妹子，要是别人，还不以为我假惺惺。”
这东西搁是家里出事之前，她倒也常常喝，嫂子对她很好，一切寻常小姐有的新潮玩意儿，都不会落下她的，在生活上也特别体贴，她很喜欢嫂子。
想到当初碧霞与嫂子之间，她曾经提议嫂子让兄长纳了碧霞，毕竟碧霞陪自己很久，她也希望碧霞永远留着省府。兄长嫂子对自己照顾周到，可毕竟他们有他们的事，陪着自己最多的还是碧霞。碧霞有那种心思的时候，自己是欣喜的，只是后来……
“这燕窝极好。”
“夫人早说姑娘是个嘴刁的，果然是真的。这可是王爷特意找来的燕窝，对我们夫人可好了。”
“朝云，你就是话多。舜窈，你赶紧喝了，冷了不好。”
窈娘颔首。碧霞看她举止端庄大方，如果沈家没有出事，舜窈这样的千金不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来求，惋惜地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舜窈。
朝云乐呵呵，并且讲起了王爷与夫人的一些事。
窈娘耐心聆听，朝云性子跳脱，生动活泼讲述一些生活细节，看得出来，碧霞过得很顺心。
“舜窈，你瞧这丫头，我编排上了。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嘴皮子厉害得，我在想给她配个怎么样的夫君镇住她。”
朝云爽朗，但说起男女之事，害羞得躲了出去，说夫人就会揶揄她。
“朝云说得都是欢快的事，怕是一些磕磕碰碰的都给省略了去。以前我不清楚，如今生活濮府，里面妻妾争宠也听闻不少，王府的水只会比这里更深。你过得也不容易。”
碧霞心里有丝安慰，看着颜色较好的少女。
“姑娘毕竟长大了，懂事了。开始的事情确实过得不顺，你瞧现在的阵势，谁又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碧霞心中也有酸涩，想当初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被府内人设计掉了，如今也没有再次怀上。王府里有郡主，至今没有生出公子，如果自己能生下一儿半女，按照王爷对自己的宠幸，定会让自己进位。
